第086章 帝星显迹（1/2）

翌日，沈明裳起了个大早，元诚侧躺在床上，用手支着脑袋看她梳妆，笑问，“就这么高兴？”

比平日早起了大半个时辰，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整个人洋溢着喜悦之情，任谁都不会看不出。

沈明裳描好妆容，走到床边，俯身在元诚唇上吻了吻，笑眯眯回答：“就是这么高兴，我去厨房准备早膳，你再躺会儿。”

不管是外公来了，还是元诚很快就能解毒，都是能令她欣喜、兴奋的事儿，为何还不能笑了。

沈明裳留给元诚一个背影，叫上景笙便往厨房走去。

元诚被她这一串举动弄得失笑，忍不住摇摇头，带着宠溺轻叹一句，“你呀，怎就如此……”

厨房，厨娘婢女见王妃过来，恭敬行礼后继续手上的活计，王妃也不是第一次来厨房，她们都习惯了。沈明裳占了两个锅，让丫头看着火，取了要用的食材，按着几人口味开始忙活。

早膳不宜油腻，沈明裳煮了粥，炒了几碟小炒，约莫一个时辰后拎着食盒来到雪云轩。还未踏进雪云轩，沈明裳便听见一阵动静，拐个弯进入院子后，就见外公和幽寒在切磋武艺，元诚站在檐下看着他们，脸上似有歆羡。

听见她过来，商允和幽寒同时收了招式，幽寒站在商允对面，抱拳弯腰一礼，“多谢商前辈指点。”

商允朝他点点头，赞道：“功夫不错，比那病歪歪、风一吹就能倒的小子强。”

“……”商前辈，不带这么玩人的。幽寒身形一晃，引到暗处。

被含沙射影骂“没能力”的宁王殿下，脸不红心不跳走到沈明裳身旁，从她手里接过食盒。沈明裳手上没了东西，立马窜到商允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外公，言之没你说的那般弱，等他解毒了，一样……”

“想都别想。”商允打断沈明裳的话，“就他那破烂身体，三五年内，别想着如常人一般习武，就算修习了渡魂九转也一样。不管是剑法、刀法、掌法还是轻功，他的身体，短时间内都不足以附和。暗器，他以前就有练习，倒是可以多下点功夫。”

“这样啊！”沈明裳话里难掩失落。她知道的，元诚一直渴望像正常人一般习武，现在却……

元诚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挠了挠她手心，示意自己无碍，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在乎这么几年。

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商允吹了吹胡子，“不过嘛，有一武功，倒是很适合他学……”说到这里，商允忽然闭嘴，往桌旁凳子上一坐，瞥了眼元诚，摆出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模样。

沈明裳抬头看了看屋顶，决定暂时不和外公讨论这问题。元诚也不准备接他的话，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后，打开盖子，把里面的吃食一一摆出来。

戏唱到一半，配合唱戏的人忽然退场，商允那叫一个气，忍不住瞪了元诚几眼。沈明裳是他的宝贝外孙女，舍不得瞪，只能一并算在元诚头上。

一顿早膳，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下结束。

沈明裳唤景笙进来收拾，没多会，桌子上换上了茶水、美酒。

商允偶尔喜欢挑元诚毛病，但涉及到正事时，也不会胡闹。这不，他问，“听晏小子说，你有九个护卫，功力和刚刚那小子相差不多？”

“外公说的，应是幽寒九人，他们中，幽寒内力最深，其他八人，比他逊色一点，但也不差。”元诚不知他问幽寒几人有何用意，还是认真解释了一番。

商允点点头，“若他们真如你说的那样，我这倒有一法子，可合九人之力，以金针锁穴暂时封住渡魂九转。”

沈明裳眼眸一亮，元诚脸上亦浮现惊喜之色。

瞧着两人反应，商允“嗤”了一声，“压制渡魂九转，又岂能不付出点代价。”说到这里，商允看向元诚，“用这法子，你少不得要受一番罪。若是多等一段时间，兴许我能找到更好的法子。”

这是将选择的机会留给元诚。

元诚眨了眨眼睛，对着商允说道：“那就有劳外公了，需要准备什么，外公只管吩咐。”

“想清楚了？”商允扬起眉峰。

金针锁穴，本就受罪，再加上要将盘踞身体多年的无痕拔出，又是一重罪。能让商允直言“少不得要受一番罪”，可见这过程，真的不好受。

元诚回答，“想清楚了，元诚能受。”若是等他再思考别的法子，不知要等到几时，他不愿也不忍沈明裳为他体内之毒再忧心，再者，他也很想解毒，想感受一下身体没有毒素压迫，会是何等舒适。

元诚的选择，沈明裳不会反驳，她能做的，只是陪着他，支持他。

商允很满意元诚的选择，以小见大，不难看出他是心性坚硬之人，如此，将那东西交给他，也无不可。商允走到窗边桌案后，提笔写下一张方子，一边写一边说，“如此，准备一下，东西和人都齐了，就开始解毒。你这身子骨，一时半会也就那样了，但能救一分是一分。”

沈明裳走到桌案旁，低头看他写的方子。商允的字，是很狂的草书，风骨自成，如他性子一般。用晏祈的话来说，他只要不“犯病”，绝对是一人物。

这“犯病”，指偶尔需要人哄之时。

商允的字是好字，方子也是难得的好方子，但这……是不是有点不适合用在元诚身上。沈明裳疑惑，“外公，这好像是洗筋伐髓的方子，貌似用在四五岁刚刚开始习武的孩子身上，这……”用在元诚身上，是不是浪费啊！

沈明裳话没说完，但不妨碍商允听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顿时气得商允往沈明裳头上拍了一下，气急败坏开口，“晏祈那小子说的对，你这丫头，就该好好教教，不管是医还是毒，最忌一知半解。这确实是洗髓的法子，如果他没有身中无痕，用在他身上就是浪费，但他体内有无痕，就不一样了。”

沈明裳双眸发亮盯着商允，想听他继续说，商允不知为何，不说了，只道：“想知道，自个去，晏小子来信中还写了你有天分之事，外公这回来京，给你带了几本书，好好研究吧。”

“知道了，外公，我会好好的。”沈明裳乖乖应下，在这种时候，就要听话，否则，外公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神医”。

方子上的药材，并不难寻，一天时间足够准备好。晚膳后，幽寒九人全都出现在望月楼，听说商前辈很快能为元诚解毒，一个个很兴奋，就连平日总是面瘫着脸的人，这会脸上也能看出一点情绪。解毒需要一个安静、密闭一点的地方，望月楼下的密室，便是最佳选择。

沈明裳也想跟着下去，被商允毫不犹豫拒绝，元诚走到她面前，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语：“等我，可好？”他不想让她担心、惹她心疼。

沈明裳偏过头去，不看他。元诚知她这是同意了，走过暗门进入密室。商允等人先一步进去了，他进去后，分开在两侧的书架缓缓合上，掩去入口。

看着恢复原样的书架，沈明裳神色莫明，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韩紫见了，出声说道：“王妃不要太担心，王爷也是为王妃着想才不想让您下去。听商前辈的口气，解毒需要好些时候，王妃要不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沈明裳揉揉眉心，往书架后的美人靠走去，同时吩咐韩紫，“弄几盏灯来，本妃看会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