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隐疾(2/2)
“哦?小姐竟然要出手诊病了?第一个病人会是谁啊?长得好不好看,可不可爱?”冬晴凑过小脑袋,十分好奇。
秋容也微微挑眉道:“小姐,难道因为小姐为太后诊病的事儿,被人盯上了?”
“恩,被盯上这个说法倒是有些过了,不过呢,这人确实有目的。”说着,王忆锦轻轻敲了冬晴的小脑袋几下道:“至于长得好不好看,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长得很有个性?”冬晴不由得乐开了花,“若是如此,后天小姐医治的时候,奴婢也要跟着去!”
王忆锦古怪的笑了笑道,“没问题啊!”
好像有点坑人有木有?
“耶!小姐最好了!”冬晴欢快的拍着手,将账册抱了过来道:“若是小姐吃完了,就看看这些有没有问题吧,奴婢一会还要送过去呢!”
“好,等我一会儿。”王忆锦吃完了饭,将账册浏览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就交给了冬晴。
休息时间,她又问向秋容道:“秋容姐,昨日你参与了案件的审查,可有发觉什么线索?”
秋容摇了摇头,“为了防止串供或意识被他人左右,我们都是分开做的笔录,奴婢只是将自己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讲了一遍,别的奴婢就接触不到了。”
“那么那段时间,可否有人意图接近你?”王忆锦道:“毕竟有人假扮你做坏事,还要嫁祸到我的身上,若是你失踪的话才更有说服力。”
秋容赞同的点了点头,“奴婢后来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恐怕是奴婢为大将军办事,身边一直都很热闹,所以才没人敢轻举妄动吧。”
说到这里,秋容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当初奴婢从茅房回来到处都找不见你,在被大将军叫住之前,似乎有个人想要接近奴婢!”
“哦?你可记住那人的长相了?”王忆锦道。
可秋容却遗憾的摇了摇头,“那就想不起来了,而且奴婢也不确定那个人是要接近奴婢,还是只是朝奴婢所在的方向走来。”
“那就算了吧,不过秋容姐,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那人奸计不成心生报复就不好了。”
“奴婢晓得。”秋容淡淡一笑,“小姐若是不用餐了,奴婢就将这些撤下去吧?”
王忆锦揉了揉鼓鼓的肚皮点了点头,“好!”
秋容和几个小丫鬟忙前忙后,就将餐盘拿了下去,王忆锦倒在椅子里,一边揉着肚皮,一边眯起眼睛思考事情。
老爹是习武之人,自然对周遭人的动向有更敏锐的洞察力,原本他无需让秋容把春桃送到张夫人身边的,如此多此一举,会不会是发现了有人意图接近秋容?
可是老爹若是发现了这个疑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难道他已经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了?
虽然她心中有自己的猜想,但是毕竟是毫无根据的事情,一切还得用证据说话才行。
想到这里,王忆锦灵机一动,“彭顺大哥!你进来一下!”
彭顺在外守门,闻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总觉得小姐叫他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他并未犹豫,果断进了门去。
屋内,王忆锦正在桌案边埋头飞快的写着什么,彭顺见状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暗道刚刚是自己想多了,便走了过去,“小姐,你叫属下来是要送信去吗?”
王忆锦点了点头,将写好的信纸包在信封中,还用蜡油将信口封死,“麻烦你把这封信送去给大姐姐,一定要亲自交给她,若是她能尽快回信就是最好,若是不能,你让她定个时间,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取一趟。”
“这个包在属下身上!”彭顺拍了拍胸脯,将信封收好。
王忆锦点了点头,这封信其实是想问一下喜公公传来的那个关于司天监的消息她应该如何应对,万一那个人真的算出了什么,她也要提前有所应对才行。
其实这件事只是临时想到的一件小事,眼看着彭顺转身要走,王忆锦立刻叫住了他,“彭顺大哥你等一等!”
“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么…”王忆锦笑得异常乖巧,倒是更让彭顺出了一身白毛汗,“那个,小姐你有话直说,属下…属下觉得你这笑有点吓人…”
“吓人?哼!”王忆锦一瞪眼,揪着他的衣襟向前拉了几分,“那好,本小姐命令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从老爹那里打听到李岚那件案子的线索,明不明白?”
“啊?”彭顺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小…小姐你没开玩笑吧,你让属下从将军那里打听?小姐你不如自己去问问吧,将军那么宠爱你…”
王忆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问到,还要你帮忙做什么啊?怎么,这事儿你做不做?”
“小姐,不是属下不想做。”彭顺委屈巴巴道:“实在是属下做不到啊!将军若是有秘密不想被人知道,属下若是不怕死的打听,说不定会被当成奸细的!小姐你想想,若是属下被大将军抓了起来,日后小姐就见不到属下了,也没人按时接送小姐去国子监读书,小姐该想念属下了!”
“啧啧,居然打起感情牌了哈?”王忆锦微微一笑,“你放心啦,这件事情你尽管去打听,若是被抓包了,你尽管推到我身上来,保你不会有事的!老爹身边不是还有你的几个哥们么,你可以朝他们打听打听啊,而且这一次秋容姐好运,没有被歹人害了,若是那些人穷凶极恶意图加害秋容姐怎么办,所以咱们得把他们连根拔起,是不是?”
提到秋容,彭顺果然犹豫了起来,王忆锦再接再厉劝了几句,彭顺果然缴械投降,“行!小姐放心,属下一定尽最大努力去打听,不过结果如何,属下也不敢保证。”
“这就对了嘛!”王忆锦松开了他的衣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啦,现在你可以出去送信了!”
“属下告退。”彭顺走后,王忆锦终于把该忙完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洗了个澡,静静躺在小榻上假寐,可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东方锦文过来。
这些日子臭小子一直在忙活,两个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昨儿的宴会原本能好好聊一聊,结果也被突发事件搅和了,原以为臭小子今日一定会来,没想到居然白白等了大半天。
越想越气,王忆锦索性一裹被子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睡得并不安稳的王忆锦很早就被秋容叫了起来,因为皇帝和太后的赏赐到了,她要去恭迎圣旨。
来宣旨的是个没见过的太监,待人倒是十分热情,只是不知道这份热情的真心实意有多少了,多半还是冲着太后和皇帝的面子表现出来的。
太后倒是真心赏赐了不少东西,都被贤惠的秋容派人搬进了小库房,皇帝送的东西也很多,不过大多不是赏赐给她自己,而是夸奖了一番王正豪教女有方之类的,礼物大半进了沈氏的腰包。
因为得了皇家赏赐,沈氏倒是稍微扫除了一些痛失春桃带来的阴霾,她院子里的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这件事情足足忙活了一整天,直到三更天,王忆锦才洗洗睡。
这一夜,同样没有等来东方锦文。
第二天,到了与喜公公约好诊病的时间,王忆锦先是找了个借口出门,换上了一身男装,才同冬晴汇合,一路来到了凝香坊。
宫中发生命案的事情没有外传,京城上下还沉浸在太后回朝后,皇帝颁发的许多鼓励性措施中,一时间东市比往日更加热闹,凝香坊的生意也越来越火爆。
因为限制产品每日的销售数量,凝香坊因为产品品质过硬,不仅没有遭到冷落,反而成了供不应求的产品,加上价格公道合理,往往是每天中午刚一开张,当日的产品就销售一空了。
眼下王忆锦只不过稍微来得晚了些,就看到许多没能买到胭脂的女孩子们又是跺脚又是叹气的。
“小…公子你看,这铺子的生意可好了!”冬晴不由得赞道:“咱们的胭脂涂在脸上不会干,也不会油,价格又合算,别看来买胭脂的都是些小丫鬟之类的,其实她们是为很多权贵家的主子小姐来买的!那些小姐怕亲自来显得降低了她们的身份,这才让丫鬟排队,其实小姐,若是你再提一提价格,说不定会有更多人来买呢!”
对此王忆锦倒是心中有数,“那当然了,本公子做的胭脂,必然会受人欢迎!”
“可是小姐,此前你让翰思哥把铺子里的药材坚持到年后,眼看着只有小一个月了,之后的药材,你打算从哪里进货啊?”冬晴悄悄指了指刘氏医馆的方向道:“他们的人最近来得越发频繁了,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出招?”
“这件事儿嘛…保密!”王忆锦嘿嘿一笑,轻轻弹了一下冬晴的额头,“好啦别瞎想了,咱们快从后门溜进去吧,免得让病人等急了,你不是想知道那病人长什么样吗?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小姐,你就是故意卖关子!”冬晴撇了撇嘴,不过还是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好啦好啦,奴婢等着就是了,先去看病人吧!”
凝香坊后院里一个僻静的小房间,喜公公已经坐等片刻,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方翰思递来的热水暖着身子,还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家小店的装潢布置。
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里曾经是一间药材铺子,稍稍做了改装,就变成了如今售卖胭脂的铺子了。
虽然久居皇宫,喜公公对外界的情况也不是丝毫不知,如今京城的东市生意的确很好,但是这里绝对是他见过最棒的胭脂铺子了,光是闻着店后作坊传出来的阵阵清香,都让他忍不住想要涂上一瓶试一试。
可他毕竟是来看病的,贸然提出这个要求似乎有些不妥。
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方翰思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小店新出了几款胭脂,若是不嫌弃,还请公子品评品评如何?”
“哎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喜公公望向方翰思的眼神可以说是相当感激,他刻意哑着嗓子说话,令他尖细的声音显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公子请稍等。”方翰思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却还是心平气和的招待着。
小姐让冬晴传话来说过,这个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可是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异?
将试用装的几种胭脂交给客人,方翰思还十分尽职的略微对产品做了说明。
第一次见到涂在皮肤上水嫩嫩的胭脂,喜公公顿时心花怒放,似乎就要把此行的目的抛到了脑后。
王忆锦和冬晴进门时,就是看到了喜公公使用胭脂时爱不释手的模样。
冬晴见了做寻常书生打扮的喜公公,倒是并未认出来,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对这些脂粉如此感兴趣十分怪异,顿时就对他那还算清秀的容貌没了兴趣。
原来这就是小姐的第一位客人啊?小姐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可以为店里的胭脂打开销路?还是这位其实是个财大气粗的药材商人,日后店铺的供药就看此次诊病的结果如何?
这么想着,冬晴的神色又热情了几分。
“翰思哥哥,公子来了!”冬晴缓缓走近,对喜公公行了个礼,“见过这位公子。”
“姑娘快快免礼!”喜公公渐渐收敛了见到胭脂时那种心花怒放的神采,对身后的王忆锦行了个礼道:“小…公子这铺子的生意倒是红火得很呐!在下真是佩服!”
“一般一般吧。”王忆锦顺势道:“若是公子喜欢,稍后让掌柜的将全套胭脂包一份送给你,翰思、冬晴,你们俩先下去准备一下,我为公子诊治病情,你们就不必跟着了。”
“是,公子!”冬晴福了福身子,转身要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名患者刚刚行礼的时候姿势十分怪异,既不像她这种女孩子行的礼,也不像小姐假扮男孩子所行的礼数,究竟是为什么呢?
而方翰思却一下子就看穿了喜公公的身份,只微微躬身行礼,就拉着发愣的冬晴一起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了王忆锦和喜公公两个人,喜公公倒是一时间有些局促,“王小神医,现…现在就要开始诊治了吗?”
看他扭捏的样子,未免自己觉得辣眼睛,王忆锦好心提醒道:“确实要医治了,所以还请喜公公把手腕伸出来吧。”
“啊?”喜公公微微一愣,“难道不是要脱…”
“要脱什么?”王忆锦明知故问道:“看病不都是先诊脉的吗?”
“哦,对对对!”喜公公勉强笑了笑,缓缓伸出了手腕,心道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这王三小姐虽然救了太后,看样子却不太清楚他病情的难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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