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合作（1/2）

第130章

“那是自然。”东方景涵用指尖轻轻沾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突厥！

王忆锦和东方锦文凑过去一看后飞快的对视一眼，方念雯果然在通敌叛国！

此前二人曾经怀疑过她或许与突厥或南诏有关，眼下东方景涵更是明确的将范围缩小到突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无疑是毋庸置疑的。

“看来阿锦和阿文也早就猜到了一些。”东方景涵道：“不过你们缺少的应该就是证据吧？”

“难道你有证据？”王忆锦眸中闪着亮晶晶的光彩，晃得东方景涵不由得微微一怔，“有！”

“那就别废话了，快说啊！”东方锦文不耐烦道：“少卖关子了，臭丫头都帮你治病了，你还想怎样？”

东方景涵轻轻摇了摇头，已经不想计较锦文堂弟的言语无状了，“方念雯经常去荐福寺上香祈福，而那荐福寺就是突厥人在京城开设的隐秘据点，这一点恐怕皇帝本人都不知道，我也是曾经无意中发现了一些隐秘的事，细查之下才缕出了头绪。”

然而东方锦文却更加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荐福寺的事儿我都听臭丫头说了，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东方景涵挑了挑眉，“证据不是没有，只是光凭嘴说恐怕有些困难，稍后我会将资料送给你们，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荐福寺是突厥人经营了多年的据点，必然会有多重防范手段，若想搬到方念雯，还需从长计议。”

“没错。”王忆锦蹙眉点头，心中却已经翻涌起滔天巨浪，“方念雯为何要为突厥做事？她是被掉包了吗？这么多年来，她又从父亲那里偷到了多少有价值的情报？若此时被曝出来，父亲会不会受到牵连？”

“受到牵连是肯定的，不过以我目前掌握的消息，那个女人似乎并未偷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东方景涵略作思忖道：“这个方念雯应该就是本人，没有被奸细调换，至于她为何要投靠突厥…”

景涵忽而望向方翰思道：“阿思，你对她了解多一些，还是你来说吧。”

方翰思紧紧抿着唇，不太敢盯着王忆锦的眼睛，只垂了眼皮道：“据我推测，方念雯之所以投靠突厥，同她母亲在方家不受宠有关，小姐也见过方永怀，自然看得出他是个什么为人。”

“他年轻时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方念雯的母亲原本也只是个小小守城官的女儿，他靠着岳父家的关系，又使了些银子才捐了个小官，后来阴差阳错之下立了些功劳，升到了正六品，至此他就看不起发妻，加上发妻迟迟生不出儿子，反而是柳姨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所以他就想着休妻另娶。”

“那个时候崔氏娘家的父母亲都已过世，方念雯无所依仗，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投靠的突厥。后来方永怀就再没提过休妻，倒是先后将几个姨娘或通房的孩子过继到正妻的名下，对外也称为嫡子嫡女。”

“可是那个时候方氏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而已，突厥凭什么吸纳她？”王忆锦头脑飞速转动，立刻提出了质疑。

方翰思的神色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纠结了片刻才道：“小姐，这件事我也无数次的思考过猜测过，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且先听听看吧。”

“你说。”王忆锦心头微沉，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就听方翰思道：“方念雯的出身低微，而王将军娶妻时已经是正三品的将军，按理来说两家极不般配，皇帝虽然有心防备王将军，想令其娶个身份稍低些的女子，却也不是十分赞成同方氏的这门婚事，但是不知听何人挑唆，小姐的祖母偏偏就看中了方念雯，还大操大办的将人娶了回来。”

“而且…”方翰思顿了顿道：“当时陛下原本看中了一户姓梁的人家，奈何那家小姐刚刚同大将军定亲不过三月，就投井自尽了，小姐的祖母认为那女子命格太弱，受不住大将军的命格，因此才千挑万选的选中了方念雯。哦对了，当时替王将军与方氏算命格的人正是荐福寺的方丈！”

听了这么多，饶是王忆锦这种意志坚定的都快要承受不住了，方念雯嫁到将军已经十六七年了，竟然有人从那么早开始就算计上老爹了！

“臭丫头你没事儿吧？”东方锦文见她小脸煞白，立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王忆锦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父亲啊！”

东方锦文也沉下了脸色，“想不到王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决，却被一无知妇人戏耍了这么多年，阿锦，在没有查清楚方念雯究竟在这些年做了什么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否则连累了将军…”咱们俩还怎么成婚啊？

“这些我都懂。”王忆锦当然不知道臭小子脑子里这个时候还装着成不成亲的事儿，只以为他在关心，便灿然一笑道；“不过我也该提前向父亲透露一些消息才行，以为某日被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恩，确实该提醒一下。”东方景涵也点了点头，“更详细的资料，暗七暗八稍后会给阿锦送到家中，日后每日午休，阿锦便替我诊治，如何？旁人问起来，我就说在指导阿锦练字，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借口。”

“好！”王忆锦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正好错开了为静安医治的时间，也不知道是这家伙早就察觉了此事故意避开了那段时间，还是随口一说，“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东方景涵朝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招了招手，“暗七暗八，过来拜见你们的新主子，要记得，日后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这位小姐的安全，就像你们平日里在我身边时一样，明白了吗？”

“属下遵命！”暗七和暗八拱手行礼，异口同声道：“属下见过小姐！”

“好，日后就有劳二位了！”王忆锦回礼致意，刚要开口告辞，东方锦文却轻挑眉梢道：“不知道景涵堂兄这两个手下的功夫如何，正好今日有空，不如让我讨教几招？”

王忆锦微微蹙眉，悄悄扯了扯臭小子的袖子，“你在搞什么啊？”

东方锦文回望她时是个稍安勿躁的略显宠溺的眼神，而后才朝那两个黑衣人恶意的挑了挑眉道：“怎么，不敢？”

两名黑衣人顿时沉了脸色，但主子在旁，并不敢自作主张，纷纷看向了东方景涵。

面对赤果果的挑衅，东方景涵也毫不含糊，“既然阿文有此雅兴，暗七暗八，你们就陪他切磋切磋，增进了了解，日后也好保护阿锦的安全。正好店后就有一片空地，不如移步？”

“爽快！”东方锦文愉悦的一拍椅子扶手，就轻快的弹了起来，捏了捏王忆锦软软的小脸蛋儿道：“走，一起去看我吊打他们！”

“…”一脸懵逼的王忆锦抽了抽嘴角，可千万别变成你被别人暴打就成。

东方景涵早先就将店铺提前打烊，此刻店内没有客人，店后的空地除了摆放一些必备的食材外倒是十分宽敞。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暗七率先站了出来，“我先来，请出招吧！”

东方锦文毫不在乎的摇了摇手，“你们两个一起上，一个一个来打太慢了。”

“你！”暗七暗八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鄙视，登时便怒了，暗七是二人中为首的那一个，冷笑一声便道：“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看招！”

暗七身姿诡异而灵活，细长的软剑挽出一道漂亮的剑花，杀气阵阵朝东方锦文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暗八抽出长刀，以一种同暗七完全不同的套路出击而去，打法生猛，招招都带着强烈的威压。

东方锦文也不由得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抽出长剑灵活对敌。

双面夹击令他应对得并不轻松，尤其是在两名对手使用完全不同的套路，两种对敌手法迅速变换，不一会儿就令东方锦文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王忆锦在一旁观看也是十分紧张，想不到东方景涵的两名暗卫就有如此高的武功，那么他自己又是何种身手呢？

不知不觉已经交手了数十招，东方锦文渐渐掌握了二人的路数，应对起来倒是驾轻就熟起来，并很快占据了上风。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报复，他总是引着两名黑衣人到酒楼存储柴火和食物的地点交手，没过多久就将店后搞得一团糟。

王忆锦偷偷瞥了眼沉静如水的东方景涵，人家店主都不担心，她也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吧。

眼看着臭小子取胜即将毫无悬念，王忆锦不由得活动了一下紧绷的身体，同时注意到了紧紧站在东方景涵身后的方翰思。

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方翰思见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但还是硬着头皮行了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恩…”王忆锦歪着头想了想道：“翰思哥哥啊，咱们俩也认识这么久了，刚刚只顾着同景涵哥哥谈条件了，差点忘了咱们俩是不是该好好聊一聊？”

方翰思抿了抿唇，“小生并非有意隐瞒小姐，小姐若是有疑问，尽管询问在下便是，在下并不敢欺瞒小姐。”

“哼。”王忆锦撅了噘嘴，表示对此并不太相信，毕竟这家伙已经骗过她了，不过思考再三，她还是问了出来，“那日中秋家宴，你同我说的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这…”方翰思道：“小生除了隐瞒投靠世子的事，其余都是真的。”

“哦！”王忆锦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母亲确实是方永怀的通房丫头，而她的命也是方永怀或者其妻崔氏害的喽？你想要报仇，所以才投靠了景涵哥哥？”

方翰思点了点头，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在下的确同方永怀和崔氏有杀母之仇，但是我并非投靠了世子，而是世子于我危难之时救了我的性命，还同我一起习武，读书，世子他与我亦师亦友，有救命之恩，并非投靠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王忆锦算是了解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忽而灵光一闪道：“你的学识和能力是十分突出的，却还要假扮郁郁不得志的穷苦读书人接触各个有名望的家族是为了什么？”

“这…只是搜集情报，同时联络同样志趣相投的读书人罢了，事情虽然低微，但日后的效果定然不小。”方翰思又解释道：“其实那日东市药铺门口我便认出了小姐女扮男装，是我自己故意撞向了刘氏医馆的运货马车将事情闹大，引起小姐注意的，那是世子对被您打伤的两个嬷嬷十分感兴趣，所以我就临时起意接近小姐，没想到小姐竟然直接委任在下做了掌柜，说起来当真惭愧。”

王忆锦摸着下巴回忆起那天的事情经过以及刘氏医馆嚣张的态度，倒是没有抓到方翰思表演中任何违和感，可见此人果然是个人才！

“如今我已经和景涵合作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日后你还打算继续做掌柜吗？”

“这个，只要小姐不嫌弃，在下自然会尽职尽责的做下去。”方翰思躬身行礼，“在下必须要澄清一点，第一次同小姐见面时的确是个意外，但是小姐的善意，我方翰思定会谨记！”

“好啦好啦，别说这些虚的，既然你喜欢做掌柜，那这摊子任务还是继续交给你吧！”王忆锦急忙乐不得的摆了摆手，凝香坊的销售情况已经步入了正轨，方翰思的能力出众，她短时间还真难找到替换他的人，而且东方景涵只不过透露了一个方念雯的死穴，她却要为他治病至少几年的时间，如此算来也太不划算了，既然方翰思自己说了继续留下做掌柜，何乐而不为呢？

“哦对了，说了这么半天，鲁嬷嬷和秋嬷嬷究竟如何了？当时你为何经过那片树林？又为何把她们二人抓走了？”王忆锦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忽而又道：“对了，我一直奇怪呢，那两个嬷嬷被我点了穴，三日之内都无法动弹，更别提逃跑了，事后我们发现的那些类似逃跑车辙的痕迹应该是你伪装的吧？为何要让我以为她们逃到了别处？”

说到这件事，方翰思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小姐，有些事情在下也不能明讲，不过那两个嬷嬷倒是可以多说几句，属下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确昏迷不醒，用了些手段也毫无效果，可是人明明没死却没有反应，这一点立刻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就将人抬了回去。”

“身边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都对二人的症状束手无策，甚至不清楚她们是因何种原因才出现那种诡异症状的，所以就开始了各种研究。也就是前不久，一位老大夫才稍微取得了一些进展，令那二人稍稍清醒，但是除了眼珠子能动，身体依旧是僵硬的。”

“身体依旧不能动？”王忆锦不禁诧异道：“可是她们原本三天后就能自由活动啊，你们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

方翰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也…没做什么吧，就是喂了各种汤药什么的，具体的我就不太懂了。”

王忆锦不由得猛抽嘴角，你们真是太狠了！好人都能治成植物人，肯定是某些药与点穴相冲突，导致那两个倒霉催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后半辈子也只能与床为伍。

也许，这也是一种报应吧！

“算了，改天我见一见这两个人，没准哪一天她们就能派上用场了呢。”

“好！”方翰思点头同意，同时，东方锦文最后一计利落的背摔，直接将暗七和暗八统统丢了出去。

噼里啪啦的撞掉了许多萝卜白菜之类的，暗七暗八捂着血气翻涌的胸口重新站了起来，此前那种被挑衅后的不服气也烟消云散了，“我们输了！世子果然好功夫，我们佩服！”

东方锦文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和菜叶，潇洒的摆了摆手，“二位的实力也不弱，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景涵堂兄，别在那里傻坐着啊，不如咱们兄弟也来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东方景涵一口应下，顿时飞身而上。

转瞬间，二人就对打了不下百招。

王忆锦在下面看的眼花缭乱，不由得再次感叹二人雄厚的内力与百变的招数。

只是不知道景涵心口的毛病会不会因此复发，还有臭小子，明明已经打过一轮了，这第二场会不会体力不支被揍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