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修炼（2/2）

“什么叫做十恶不赦之人呢？”陈清笑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任何宝物资源，皆是有能者得之，所谓成王败寇莫过如此。小兄弟，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十足的恶人，好人之所以还没变成恶人，是因为条件还未达到，而恶人不能变成好人，也是因为没有能使他向善的因素。”

陈清的这番话很是玄妙，程阳年纪只有十二岁，自然是不能完全领会，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了，陈清至少对他没有恶意，因此他思虑片刻之后说道：“好，我同意。”

“那么，老夫就在这里先谢过小兄弟了。”陈清道，“这个秘诀其实很简单，就在这天地源灵上。在这里动作稍微大一点，体力便会急速的消耗掉，我所见过的修炼者当中，甚少有能在此处呆足一个时辰的，每当他们出去之后，就状若死狗，动都动不了，可若能够及时补充能量，就可以继续修炼，这天地源灵就是最佳的补品。”

程阳抬头看着那些荧光斑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好了，时间可不等人呐，小兄弟，既然你我已经达成协议，那我也就不再打搅你修炼了，去也！”陈清呵呵笑着，声音渐渐隐没在空气中。

陈清消失之后，程阳才陡然感觉自己肩膀上沉重的空气已经把他的脊椎压的麻木了，他略微伸展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的骨节于是便咔咔作响。这响声在这幽静的地方格外清脆。

他深呼吸一口，开始扎马，当他咧开架势练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陈清真的没有夸张。程阳已经扎马一年了，由于他的刻苦努力，现在轻轻松松就可以扎上个把时辰，但是今天他刚刚开始就感觉到浑身骨头酸痛，那种感觉就好象他刚刚经过了一天的残酷训练没有休息过一样。

汗水从程阳的额头沁出，顺着他的脸庞滴落下来，他在咬牙坚持着，同时心里暗暗的想道：“难怪陈清前辈说在这里修炼比在外面艰难百倍，原来是这样一回事，每一个动作都比在外面多费许多倍的力气。”

程阳咬紧牙关，承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那些沉闷的空气犹如要把他挤压成碎片一样，让他感觉胸闷肉痛，可他也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他就越要坚持下去。如果连扎马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来，以后谈何在山河图内乾坤中修炼呢？

呼吸越来越沉重，甚至就连拳脚都似乎成了负担，程阳的小小身影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而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噗通！

程阳终于支撑不住了，他倒在地上，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精疲力尽，并且尽管他用尽全力也无法从地面上重新站立起来，沉重的空气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死死的把他压在地上。

“对了，陈清前辈曾经说过，当体力枯竭的时候，要用天地源灵来补充的！”看着飘荡在脸颊旁的那些荧光斑点，程阳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在这片原野中，天地之间到处都是随风飘拂的荧光斑点，此时正有几颗飘过他身旁。程阳勉强张开嘴，想要去咬，可是却怎么都咬不到，并且那些天地源灵十分轻盈，一呼一吸都会令它们远去。

程阳尝试了数次，最后无奈之下，不得不闭上嘴巴，用鼻子拼命的吸气，这一下产生了些许气流，终于将正要路过他脸庞的一颗天地源灵吸入了鼻孔之中。

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程阳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好在他性子够坚韧，强行忍住了。

天地源灵原来是辛辣的，那火辣的感觉顺着他的鼻腔进入口腔，又顺着口腔流入腹腔，一路都是火辣辣的。然而就在这热辣之后，程阳感受到了一股力量，那力量似乎就是伴随着热辣而生出的，它们充斥着程阳的每一个细胞和毛孔，令他浑身又充满力量，他再次站起来了。

苍茫的原野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以一种常人难以相信的忍耐力倔强的坚持着，他扎着马步，额头不停的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的身子前仰后合，很明显已经濒临体力的极限。

这少年就是程阳。

终于，程阳坚持不住了，他已经吞下了三颗天地源灵，而现在他甚至连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心神一动，离开了山河图。

还是那间卧室，灯油已经濒临枯竭，程阳抬头看看外面天色，东方居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居然过去了大半夜时间？”他诧异道，同时也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个关节的酸痛程度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级别，他现在甚至连抬个眼皮都觉得难受。

程阳挣扎着从桌前站起来，收拾好山河图，在墙角抽出一块墙砖，那里有个坑洞，是他从小藏宝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