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青柠的味道（1/2）

暗夜里，辉腾轿车驶出车库，两束灯光雪亮。

车进入广场前的环岛，方杰突然停下了，心里有点空，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按下主驾车窗，抬头望去，却见总部会议室的大厅灯火通明，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会议室的落地大玻璃窗前。

施羽看见方杰停下了，心里又惊又喜，“难道他能感觉到我对他的不舍？”

施羽探头向下张望，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晶莹的泪花跌落进了窗外无边深空里诱人的黑。

方杰闪了一下远光，按了两下喇叭。

施羽赶紧抹了抹眼泪，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踮着脚，举手挥舞。

施羽挥舞的幅度很大，从落地窗的这头跑向了那头，写了四个大大的字母love。

施羽是含着泪写完的，握着手机的微光，施羽轻轻挥舞着，重新回到落地窗的中间位置，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那辆汽车。

“他看明白了吗？他会有怎样回应！”施羽又抹了抹眼泪，满眼的期待。

汽车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就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方杰抬起头，看着窗前的那一点点手机的星光，沉默着……

施羽的心，一下失望到顶，泪流如泉涌。

突然，轿车启动，灯光全开，围着环岛欢快地转圈！一闪一闪的！然后不停地响着喇叭。

小羽泪眼濛濛，笑了，踮着脚，不停的挥舞着亮着光的手机。

终于，汽车在转了3圈之后，突然一个漂亮的半漂移甩尾掉头，对着会议室的方向闪了三下灯光，又鸣了一阵喇叭。

施羽急了，掏出手机给方杰发了一条短信：“亲爱的！别玩了！像个调皮的孩子！我每天来上班，都看见路口有一个大大的禁鸣标志的！快回家了吧！”

方杰回信息：“哦！好的！遵命！”

方杰一个定尾180度原地漂移，闪了一下大灯，一掉头，走了。

施羽看着汽车消失在黑夜里，心一下空了……

一回头，却看见久胜站在会议室的门口。

小羽低头擦了一下眼睛，理了理吹乱的秀发，“久胜哥！谢谢你！是我连累了你！”，施羽说道，语气有些难过。

久胜哥：“傻！看你！好见外的口气！”

久胜：“预案的事，我刚才突然有了想法！但是我还没确定！想跟你说说！”

施羽眼里露出惊喜：“真的！昨天午后，你趴在电脑旁边午休时，我大概看了一下你统计的数据，今天脑袋里也跳出了一些想法！本来打算明天跟你说的！”

久胜一下来了精神：“走！继续干！”

10分钟后，两个年轻人同时分别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出了自己的构想。

久胜打了9个字：创立自己的电商平台

施羽打出的是：电子商务，没有对抗，只有融合

两人把各自的电脑屏幕转向对方，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击掌叩肘。

施羽：“哈哈！没想到我能和你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畜生想到一起！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看谁以后还敢瞧不起我们这些专科毕业的！哼！谁要是对我一朝看不起！我叫他一世高攀不起！没有人能想到我有多强大！”

久胜嘿嘿傻笑：“呵呵！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和太阳肩并肩呢！”

久胜：“可是，我们的创意是完全和谭总相悖的！进公司这么久，我多少还是了解他一些的，谭总仍然还沉浸在传统百货行业多年高速发展的优越感中，但是根据统计的数据，整个上海百货业今年一季度零售业营业额增长放缓，利润下跌幅度加快，个别企业甚至出现负增长，而上海第一百货淮海店今年销售额与去年同期虽然持平，但考虑到通胀因素，实际销售量仍是下滑的。上海是个标杆，由此可以推断，我们公司的全国的多家百货卖场的利润也肯定是下滑的！”

施羽：“所有的这一切，除了受中国经济大气候影响外！电子商务是最大的冲击！是吗？”

久胜：“对！对！对！小羽你真聪明！”

施羽：“聪明啥哦，我就是今天去给你买夜宵时，看见一个建筑工人，通过网络电商给千里之外的母亲买了空调电扇后，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就在想，我们必须和电子商务融合！不要把它当作敌人。”

久胜：“可是，我们这个想法，肯定从谭总那里是通不过的！”

施羽：“没事！今晚我们把预案写好！明天先给董事长看！只要董事长首肯就行！”

“无论怎样！我们也不能一味地去迎合别人的思想！对吧！”

久胜：“好吧！这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后天的股东大会他们听了也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方杰回到家时，没有敲门，正掏出钥匙，门就开了，刘芩站在门后：“哦，回来了啊！”

方杰：“嗯！这么晚了，你咋还没睡？”

刘芩顺手接过方杰的包，柔声说道：“妈刚说你要回来，我叫周姐和妈先睡了，知道你回家肯定有点饿，我做了点夜宵，熬了一点小米南瓜粥，拌了一小盘醋黄瓜！做了一些香煎鸡肉小饼。我刚从厨房出来，听见外面有动静，一开门还真是你呢！”

方杰瞟了一眼饭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唉～！”

方杰悄悄吞了吞口水，声音却有点冷：“谢谢你！我不太饿，我…”

方杰突然从电视墙旁边鱼缸的镜面玻璃上，看见母亲卧室的门慢慢稀开了一条缝。

刘芩听方杰说自己不饿的时候，低了头，眼里一下失去了光芒，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方杰看了一眼刘芩，心有不忍：“看你！大半夜的做那么多好吃的！难不成你自己想吃吧？你不觉得你的身材已经很丰满了吗？”

刘芩心里一喜，抬起头，眼里已噙满了泪花，破涕为笑，柔声说道：“记得某些人曾经说过，不喜欢骨感的女人，就喜欢有点丰满微胖的女人，说微胖的女人是精品，能给人感觉健康而充实！”

这话方杰有点不敢接，怕点燃对方的火，烧着了自己。

“如果您闻到了美食的香味，您就出来点评一下吧！”方杰突然声音提高了，想到反正都把妈吵醒了，索性让老人家出来吃点夜宵，早早踏实睡下。

“我就想喝一小碗南瓜粥而已！就一小碗！”，谭筠轻轻开了门，顺着门廊，躬着身子，慢慢走过来，怯生生地说，又用手比了个饭碗的大小。

方杰和刘芩相视一笑。

“妈！来吧！我给你盛一碗！粥刚刚熬好，还有点烫，就着拌的醋黄瓜，刚好！”刘芩扶了谭筠向饭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