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雨欲起（1/2）

铁甲营换将一事似乎随着那日暗访的结束也落下了帷幕，而司空乾那一句类似圣旨的话也基本确定了战弦歌以后的位置以及铁甲营今后的规划。即便有人对此不满，但在绝对实力之下，也只能低头保持沉默。风波骤起而又骤然降落，如一颗石子落在水中，随着波纹越来越来越铺越远，水面也终于渐渐归于平静，可敏锐的人还是嗅到，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空气中那一丝丝紧绷暗涌的气息。

“将军，这一不意味着以后即便是您成了亲，只要您无可取代，就会一直是我们的将军？”

军营书房里，四大副将难得聚在一起，天珠因为最近跟着袁乐乐的缘故所以没怎么见过战弦歌，因此神情也比其他人更加激动。

战弦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目前来说，是这个样子，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天珠天真的问道，然后下一秒南红警告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干嘛啊！我不明白问问怎么了？难不成这么久不见你们还对我生疏了不成。”在南红灼热的眼神下，天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直接成对自己说的了。

南红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有些肃穆，长右最近专研于武器制造难以自拔对外界了解不多，所以此时也略有些迷茫。而最出乎意料的是梼杌，平时他早就跳起来笑话天珠了，可今天却安静稳重地出奇。

“看来这一段日子，大家都各有所获啊。”柳军师坐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行了，我和你们将军还有话要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要在以前，四人肯定二话不说抬脚就离开，可今天却像是屁股扎根似的，一个个都一动不动，天珠的脸上更是呈现出一抹委屈的执拗：“我就这一段时间不在，怎么就都排斥我了呢？”

柳军师顿时被他逗的哭笑不得：“天珠，你别多想，我是真和你们将军有话要说。”

“那···我们能听么？”南红张嘴问道，“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很多，你们选择瞒着我们是为了不让我们分心，可是我们···”

“南红···”

“罢了，就让他们留下来吧。”战弦歌叹了口气道，“毕竟他们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有时候朝政上的问题，也该一步步引导他们了，毕竟以后···还要接我的职呢。”

“将军！”四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战弦歌竟然会这么说。

“将军你别这么说，我们怎么能接你的职···”

“不然铁甲营的位置谁来做？”战弦歌看向南红的眼睛反问道。

南红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柳军师却嗤的一声笑了：“其实将军这还是往好的方向去想呢。最让人担忧的是···”

柳军师抬起来头，看向看过来的那四人的面庞：“铁甲营落入别人手中。”

“可皇上不是说···”

“天珠，你还记得你刚才说的那句话，里面用的一个词么？”柳军师打断天珠的话，然后不容他回忆就开口道，“无可取代。这是一个对武将最好的褒奖，但同时···也是一道催命符。”

这是···什么意思？天珠眼神有些迷茫，而其余三人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凝重。

“这么说吧。”战弦歌觉得柳军师这么婉约的说法根本无法让他们直接认识到问题的要害，于是便言简意赅的说道，“现在的皇上，对我报以充分的信任和纵容，但以后的皇上不是。”

少将军是说···太子？！

对上他们惊讶的眼神，战弦歌默默垂了垂眸子。那日皇上暗访，因为之前的缘故柳军师刻意留意了一下太子的神情，结果意外的多次捕捉到他看向战弦歌时那一闪而过的忧虑。而无独有偶，在换将一事风波过去的第二天，皇后就传战弦歌进宫聊天，最后话里话外竟有让她以后低调行事的意味，可重头戏在后面，当她要出凤羽宫的时候，那个被她宽恕过得小宫女春梅竟然偷偷地告诉她一个大消息。

“在皇上养病的那几日，太子曾和皇上之间发生过一次争吵，争吵的原因好像是···太子提议将我调离铁甲营去其他军营，不过被皇上给拒绝了。这是一个小宫女告诉我的，我算对她有恩，她当时无意间听到，觉得事情严重就告诉我了。”

“而就在这件事情发生不久。”柳军师不等那四人消化完这件事情，就继续说道，“就发生了换将事件。我们不能说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可以肯定的是···”

战弦歌闭上眼睛：“铁甲营的未来没我们想的那么乐观。”

“总之大家以后行事谨慎小心一些吧。”柳军师叹了口气，看着闭目养神的战弦歌，心道，该来的···总就还是来了啊！

六皇子府里，自从那日和战弦歌发生了不愉快之后，第二天皇甫尘就带着人搬到了宅子里，这几日似也较劲似的不与她联系，不去打探她的消息。可他再怎么躲避，也架不住战弦歌是个红人，先是即将到来的婚礼闹得整个京都都跟着喜气洋洋，随后突如其来又突然消退的换将风波更是惹得民间一阵唏嘘，而这这么大的动静下，战弦歌在朝堂上的惊人发言还有在军营里把自己当个汉子般的操练在经过一番转折传入他耳中后，皇甫尘终于坐不住了。

“她倒是真把自己当成爷们了！”皇甫尘说这话时明显是笑中带气，而这气的是因为她在朝堂上的大放厥词还是不要命的训练就不清楚了，反正黑鹰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边咬着牙边笑。

“殿下也觉得战将军大放厥词了么？”黑鹰指的战弦歌说的一统天下的话。

皇甫尘转过身看向他：“你觉得这话放在她身上···是大放厥词么？”

黑鹰想了想，果断地闭上嘴巴。

“把那个犯错的商客给本殿处理了！”就在屋子里陷入沉寂时，皇甫尘突然愤怒地说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南临多年来的低调谨慎，竟被一个商人给毁了！真是该死！

“是！”

黑鹰转身要走，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告诉殿下，这几日，有不少人在暗中寻找那个宫女的消息。除了之前殿下推断的大秦皇室的人，现在又出现三波人，一波来自凉王，一波来自太子，一波···疑似战将军自己。”

“你说什么？”皇甫尘少有的露出惊愕凝重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之前一直没有确定，所以不敢冒然禀告殿下。”黑鹰慢慢的低下头。

皇甫尘知道他也是谨慎惯了，所以不能完全怪他，可是···凉王出于查证，他会暗中搜查在正常不过。而弦歌···恐怕也是心底起了怀疑所以自己去查证，但是太子···为何在凉王查探的基础上还要私下查询呢？难道说···他不相信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