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俩成亲吧（1/2）

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舟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

皇甫尘远远的就看见远处河面上，那飘拂的十里清波。荷叶连绵如莹润的翡翠，镶嵌在中间的或红或白的荷花则如缎面上点缀的明珠。几艘简朴的小船穿梭在其中，载着采摘莲蓬的姑娘阿哥们。偶有欢笑声从中传来，飘荡在碧波水面上，回应着远处的青山屏障。

“没想到会碰到他们。”战弦歌也看见那穿梭在荷叶深处的小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撑着手中的竹篙朝他们靠去。

“你认识他们？”听她这熟稔的语气，皇甫尘略有些惊讶。

“算不上认识，只是遇上过几次，顶多撑上个眼熟。”战弦歌一边控制着小舟一边回答他的问题。这时，那些人也注意到他们，见二人都衣着不凡气度不俗，脸上的神情正不知所措时，突然其中一个姑娘对她挥了挥臂膀，将双手放在嘴边喊道，“小哥哥！你又来看荷花啦！”

战弦歌学着她的样子也喊道：“小妹妹！我是来看你的！”

“胡说！”那姑娘气着嘟起了嘴。

战弦歌不以为然：“那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吧！”

那姑娘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围观的同伴们也纷纷笑了起来，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没了方才的排斥和提防，气氛又回到方才那般活跃自在。

“你倒是很懂得和他们如何相处。”目睹全程的皇甫尘有感而发。

“其实你要是把自己当成他们一样的，就会觉得没什么难的。”荷花群就在眼前，嗅着空气中的荷花香，战弦歌扭头看向皇甫尘，“你会撑船么？”

“额···”皇甫尘突然有些迷茫，可不等他回答，战弦歌已经把竹篙放到了他的手里，“你来撑船，我来摘莲蓬。”

“可我···”

皇甫尘话没说完，战弦歌已经跑到船头对着那群人喊了起来：“喂——！这里的莲蓬我能摘吗？”

一个姑娘笑着答话：“可以啊！只要你会摘！”

“这有什么难得！”战弦歌把袖子一卷，露出洁白的皓腕，眼睛在荷花群里搜索了一番，然后就指挥着皇甫尘朝右边划去。

皇甫尘刚才看战弦歌撑着竹篙，以为撑船很简单，可他忙活了半天，船却只在原地打转。

“还是我来吧。”战弦歌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竹篙，轻轻松松的就让船只调头，往她看准的地方游去。皇甫尘看着她修长的背影，脸色一红。总觉得刚才自己被嫌弃了。

看着眼前大朵的荷花，还有中间颗粒饱满的莲蓬，战弦歌擦着双手跃跃欲试：“那个···我来摘，然后你负责接，这个会么？”

果然，是被嫌弃了。皇甫尘清了清嗓子：“当然。”

“噗嗤——！”二人之间的对话被不远处的少女听到，战弦歌扭头看去，正是给他打招呼的那个少女。见他们看过来，那姑娘也不羞涩，直接大大方方的打趣道，“小哥哥你别这样，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怎么能为难人家？”

“什么叫为难。”战弦歌一边拨开挡在面前的荷叶，一边努努嘴回道，“我就会啊！”

“那是因为小哥哥你懂得多呗！”

战弦歌听完立马朝对方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有眼光！”

“小哥哥你真不知羞！”

“我这叫实话实说！”

······

二人一唱一和，聊的是不亦乐乎，带动着周围的人也凑了过来。众人一开始以为这两个是闲来玩乐的贵族公子哥，所以都不敢靠他们太近。后来见那个穿宝蓝色衣服的少年摘起莲蓬来和他们一样熟练，说话聊天干起活来也不摆什么架子，随性简单得很，于是也渐渐放开胆子，同他们搭起话来。战弦歌在军营里和士兵们相处惯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和这些百姓们相处，三言两语就和这群人打成一片，甚至连一开始对她有所戒备的阿哥们也纷纷朝她投来友好的眼神。但只有一个人，一直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她，那就是给最初和她搭话的少女撑船的阿哥。

“小妹妹，和你同船的少年是你的小阿哥吗？”战弦歌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不是！”刚才还大方不知羞涩为何物的少女突然间红了脸颊，摆着双手拼命地否认，但落在别人眼底却成了欲盖弥彰。

“是吗。”战弦歌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句，然后在那少年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中道，“那你可要抓紧了，这么好的少年可千万别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下子换那少年红了脸，眼神躲闪的看着周围，时不时地瞥一眼面前的少女。

“哼！他有什么好！我喜欢的是少将军那样上阵杀敌的大英雄！”少女胸膛一挺，说起少将军来眼底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其余少女眼底也或多或少的闪烁着赞同的神色。

战弦歌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那突然神情落寞的阿哥，笑道：“少将军再好，也无法给你幸福，阿哥再差，却能给你个胖娃娃！”

“呀——！讨厌！”少女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捡起手边的莲蓬就朝战弦歌砸了过去，莲蓬落在水里，蹦溅起晶莹的水花，惹得战弦歌哈哈大笑起来。

“小哥哥你身后的是你的朋友吗？他真安静。”一个少女羞红着脸询问道。

战弦歌这才想起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皇甫尘，扭头见他站在身后，神情略微窘迫，唇角一勾对那姑娘说到：“对，他身子不好，所以不爱说话。”

“可他长得真好看。”农家姑娘相比较官家小姐要爽朗直白得多。

皇甫尘立马尴尬的扭过头去，躲开那姑娘略显炽热的视线，正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战弦歌用一种嫌弃的口吻说道：“他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他别的地方也很厉害你要不要试试？

旁边的姑娘阿哥们见皇甫尘脸色一沉，纷纷抿着笑意闪开了，战弦歌自然感受到背后那略显烫人的视线，可是浑然不在乎，掰开一个莲蓬，吃的是不亦乐乎。

“你要不要尝尝？”右手往旁边一摊，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任何动静，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时，一个略显冰凉的东西突然擦过她的手心，然后她手里的莲子就消失了。

“味道如何？”

“不错。”皇甫尘撩袍坐在她的身侧。

“这地方不错吧。”

皇甫尘点点头：“当然，不然你怎么会玩儿的这么开心。”

这是在埋怨她吗？

战弦歌扭过头去，却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四目相接，二人均是一颤。只觉对方的眼神像是窥探着自己的心底。最后还是战弦歌先承受不住，扭过头去。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远处的笑声传来，愈发衬得这里安静诡异。

“我说我心悦你，并不是一句戏言。”皇甫尘越过高高的荷叶，看向不远处的小舟。那里，少女正向身后的少年展示自己新摘来的莲蓬，那少年虽也笑着，但是眼睛却盯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不言一语，却看的皇甫尘心底一片羡慕。“我是第一次对女子产生好感，我不想放弃。”

“我有婚约了。”

“可你自己都说对司空冽没感觉，而且···”皇甫尘又转头看向她，“我似乎更符合你心底那个人。”

战弦歌白眼一翻，无比后悔自己当时嘴太碎，什么都往外说，结果让这人心底升起不该有的念头。

“咦？又有船过来了！”

“今天这里好热闹啊！”

“对啊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