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长华殿意外之果（1/2）

走在皇宫的青石路上，顼彩觉得脚步格外沉重。想起那天令自己一辈子难忘的夜晚，刚刚称帝的仲澤，对他的印象，似乎还是婉娘娘怀中，腼腆而知羞的孩童。

阴错阳差，或者说，是顼彩逃不开的宿命。稀里糊涂的跟着这个北梁帝王，在寝宫中覆雨翻云，糊里糊涂的就将处子之身，献了出去。此时想起，仍旧像是大梦一场，好似永远都不会醒来，也不愿醒来。

她不能面对的人，并非是皇上，也不是紫香轩中，已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姐姐。而是太医阁里，对自己关怀到了细致入微地步的沐凙。

自从那夜之后，再看到心爱之人的时候，顼彩心中矛盾极了，总有一种背叛的感觉。尽管，紫香轩的木桶中，放了名贵的西域香料，她将自己全部浸在水里，却总感觉洗不净身上，来自其他男人的味道。

有那么一刻，顼彩想真实的面对自己，面对那个夜晚，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任凭沐凙对她的辱骂，甚至是出手殴打，也绝不后悔。可是，自己心里重压的石头落了地，却生生伤害到了心爱之人，如此之痛，怕是难以喘息。

随着心中杂乱，顼彩的脚步停留在长华殿外，面对挡在面前，高高的门槛，她犹豫了一下，看着殿中高座在上的皇帝，心头一震，脚下动了动，脑中浮现出姐姐哀求的神色，无助，而又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妹妹的身上。

想当初，穆太后因巫蛊玩偶之事，差点要了自己性命，是姐姐挺身而出，就在这长华殿外，被侍卫抡起戒棍，打得不能走路，瘫软紫香轩中多日。若不是后来，楚大夫前来医治，怕是这辈子都要落下残疾之躯，自己就更对不起姐姐了。

“罪女叩见皇上！”顼彩一闭眼睛，抬腿迈进了大殿，弱小的身躯震颤着，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皇上放下手里的包袱，上面沾染的血迹，还是那般清晰可见，刺激着人的眼睛。

“拿下去吧。”仲澤挥了挥手，示意道。太监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来，仔仔细细的将包袱收好，低着头转身离开。

顼彩没有听到皇上喊免礼，也为得到允许起身，只好一动不动，就那么跪在地上，前额贴在地上，两眼之中，慢慢有些湿润。

仲澤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顼彩，看着曾与自己交欢过后，却不求名分，不索荣华的女子。

“起来吧。”皇上竟自顾蹲下身去，十指相触，扶着顼彩那娇弱的身子，缓缓而立，一双泪眼看着皇上，生命之中第一个男人。

“皇上，罪女前来，是要详细禀明一件事，关于，关于姐姐的。”顼彩哽咽了一下，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却不知何时，衣裳前襟早已阴湿大片，还未感受到眼泪在脸上划过的冰冷，心中就已震颤得不受控制。

原来，这俊俏肤白，浑身帝王之气的仲澤，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相望，竟也这般叫人心动。

不知何故，顼彩感到心口处有股子力量，正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绯红的脸上起了阵阵**之感，两手之中，好似升腾出热气，正有汗水透过玉质冰肌般的身子，粘黏住了衣服。

片刻之后，皇上轻笑一声，看着有些羞涩的女子，问道：“不知顼彩小主有何要事跟朕说，又因何事，要自称罪女？”

长华殿中的气氛变得异样，在前来面圣之前，顼彩感到心思劳累，那夜之事，仔细想来，却是半推半就，总有股邪念窜入脑中，不知为何，在男人带着潮热扑向自己的瞬间，身子却没有强烈的抵抗。也许，是内心不愿抵触，才会有了这般结果。

事后想来，大多是因为愧疚和人伦上的缺憾，才让自己负罪感加倍，时时刻刻都感到不安。

今日面对仲澤，两人几乎贴着身子，面对面站着，竟没有一丝的厌恶，完全都是羞涩之感。

“皇上，我，我……”顼彩结结巴巴了半天，在心中早已编造好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好似瞬间全部抛向了脑后。

“跟朕说说，也许将事情说明白，人也就舒服多了。”皇上突然咧嘴一笑，算是缓和了气氛，拉着顼彩粉嫩的小手，轻轻握了握，心头不由一悸。

“皇上。”顼彩脸红着猛的向后一缩，将手藏到了袖子里，两只胳膊哆嗦几下，叫人见了，有种怜爱的冲动。

公公就站在不远处，见皇上如此心系一位女子，不由掩面偷笑。

“你这阉人，连朕也要嘲笑吗？”皇上顿觉心情好了许多，在没见到顼彩前来之时，还因此事而烦恼，觉得华贵人心思过重，在名节上也敢大做文章，撒起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