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安子遭袭丧命（2/2）

“怎么样了沐太医，公公是不是得了风寒？”华贵人心中焦急，小安子是自己的心腹之人，绝不可因为夜探红鸾阁而丢了性命。

沐太医不语，诊脉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奇怪，真是奇怪。”太医自语道。彩莲低声抽泣了几声，就怕太医说奇怪二字，说明小安子染上的是重疾，治愈的可能并不大。

“沐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贵人又问道，看着小安子昏昏沉沉的睡去，好似一夜过后，便不会再次醒来，突然感到心中愧疚，好生难受。

下人们更换了火盆中的木炭，有加了被子在公公的身上，整个人只露出一张有些红肿的脸来，摸上去却是冰冷如寒风中的石头，叫人心慌。

房中燃烧起木炭来，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来，彩莲心乱如麻，当着华贵人的面，作为奴婢的自己又不好过于伤痛，只能憋闷在心里，边抽泣边默默给小安子祈祷。

希望他快些醒来，快些跟自己斗嘴。

“从公公的脉象上看，情况并不是太好，身体正在一点点衰竭下去，怕是用不了多少时辰，越来越弱的脉象，就会消失，人也就……”沐太医叹了口气，看着华贵人伤心欲绝的面孔，没有往下继续说。

连沐太医都没有法子，想必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北梁，都不会有人救了他的性命。

床榻上，沐太医给他喂了一颗参丸，小安子的喉咙慢慢上下吞咽，活生生的人，如今就要离去，华贵人握着他的手，笑盈盈的脸上落下泪滴，说道：“公公可还有什么遗憾之事，说给本宫听，定会带你完成。”

公公吃了药，好似缓过了一丝精神，虽然，沐太医知道那是一个人濒临死亡前，最后的刹那，回光返照之后，就是撒手人寰。

“主，主子，奴才跟随您多年，已，已无憾了。”公公艰难的说道，随着两片微肿的嘴唇开合，混合唾液的血向外流出，顺着嘴角一直到了脖子。

华贵人心疼，拿出丝帕来给他擦干净，握着公公的一只手，扔紧紧的不肯放开。好似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绝不想他离去。

“你这奴才，怎么能先主子一步离去呢，赶紧给本宫起来，本宫命你起来，不许死，不许离开紫香轩半步，你这个狗奴才，听到没有，快给本宫站起来。”华贵人情绪失控，眼泪哗哗的留着，曾几何时，想着顼家几十口性命葬送与大火中，就是这般的心情。

显然，在华贵人的心里，小安子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可躺在面前，这个说话都费劲的公公，却不能陪伴左右，不能鞍前马后。

沐太医走过去，轻轻拍了怕贵人的肩膀，说道：“华贵人不要太伤心难过了，安公公这会应该没有痛苦，只是会在最后的时刻，失去知觉，失去眼前的影像，不再急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寝宫里哭声不断，连着叹息的声音，叫人心碎。

最终，沐太医想尽了法子，也没能救活小安子的性命，他带着红鸾阁的秘密，带着玉玲珑与人交谈的话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在华贵人初露头角的时候，安公公默默的伴随左右。可是造化弄人，世事险恶，没能得到贵人权倾天下，就永远的沉眠与北梁的厚土之下。

华贵人不忍公公离去，硬是做了一件千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事。主子给奴才跪下，三叩首，送其入殓，厚葬于宫外安详之地，以表主仆之间的情意。

下葬之前，一宫女整理衣物时发现，公公肩部有些异常，好似银针刺过般，微微表出几个血点子。

华贵人匆忙找沐太医来瞧，可凭借肩头的伤痕，无法断定公公的死因。

“商仵作！”华贵人和太医异口同声。

彩莲跑出紫香轩，将仵作大人请到了紫香轩中，公公的尸身放下庭院北面的墙角处，穿戴整齐。

仵作看了看，又仔细检查一番，确实与寻常尸首不同，完全看不到任何外伤，除了肩头的血点子。

经过求证沐太医，基本断定是死于衰竭。可是，一个这般年岁的人，衰竭而死，似乎说不通。

“华贵人，若是您信地过本官，那就许我将尸首带回去，进一步查验清楚，按照几十年仵作的经验看，公公的死，很可能另有奇因。”商仵作说道。

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已成僵硬的尸身，华贵人闭上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商大人了。”

说完，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有彩莲一直跟在身边扶着。

红鸾阁内，宫女来报：“主子，紫香轩中的公公，死了！”

“知道了，下去吧。”玉玲珑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望着庭院中的假山，冷笑一声：“哼，安公公若是归罪，就找华贵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