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请君入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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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书房里，苏卿暖离去许久，苏河都未曾从沉吟中回过神来。雕花硬木桌案上摆放着一只三足鼎立式样的虎头香炉，袅袅地燃着香片，是此刻书房里唯一的动静。

良久，苏河才看向管家苏笙：“管家，你可觉得本太傅这个女儿同从前不大相同？”

“可不是吗？似乎对老爷没有从前亲近了。不过老爷不必放在心上。五年未见，难免生疏些，过一阵子就好了，”苏笙到现在脑子里都还是苏卿暖那窈窕身姿绝丽身影，“只是人言女大十八变，二小姐才刚及笄便出落得这个样子，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得绝色倾城呢。怪道当日那瘌头和尚要说二小姐将来祸国殃民……”

“住口！”苏河横眉冷竖，猛地喝道，“这话岂是乱说的？！”

“属下失言……”苏笙也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忙告饶，“属下该死……”

苏河眼中的锐利渐渐收回：“不过你说得对。当年若不是考虑到这个，才不会编了那样的瞎话，以那样的方式送她去外庄。到底克兄克母的名号，比之祸国殃民的声名好太多了，也不至于连累苏家。否则那等话要是传了出去，莫说一个苏卿暖，就是咱们苏家上上下下，恐怕馥太后都不会留着了！”

“可不是，这二小姐从小就是个祸根子，咱们送她远远的，也是在保她的性命。牺牲一人保全大家，二小姐也该觉得自己荣耀才是。何况这祸端本就是二小姐自己起的……”苏笙打量着苏河的脸色道。

见苏河似乎没有附和的意思，甚至脸上有一丝丝不悦，苏笙忙道：“不过这话到底是那瘌头和尚胡说。您想，二小姐是要嫁给那个废物王爷的，不过是咱们的一颗棋子，连九爷都在咱们的控制之内，二小姐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又怎么会到祸国殃民的地步？可见那些行脚僧都是胡说。”

“那你也太小看宇文烨了，”苏河冷哼一声，“旁人都看他是个纨绔王爷，老夫却不以为然。这些年若不是莲妃还捏在馥太后的手上，九爷只怕会闹得更凶些。”

“这……”苏笙未曾想自家老爷是这么个想法，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京中人对九爷一致差评，老爷怎么倒有些赞赏的意思？

“九爷和馥太后斗法，别的不怕，只怕殃及池鱼。你我如今虽为馥太后做事，但她到底是个女人，手腕再高明也有局限的时候。况且馥家如今树大招风这许多年，未曾倒下已经是它的造化，再这般下去只怕……”苏河接下来的话并没有出口，然一边的苏笙却听得有些战战兢兢，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悄悄地抹着冷汗。

苏河冷冷地看了苏笙一眼，随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谁没有个输赢？只是运筹帷幄之际，却要想到自己的退路。本太傅把这么好一个女儿嫁给宇文烨，万一真得了宇文烨的宠爱呢？若真是这样，万一将来九王爷当真成了搅动朝局的那个人，咱们苏家也不至于全盘皆输。”

苏笙心里吃了一惊，随后明白过来，赞道：“原来是这样！老爷既将二小姐作为太后的棋子安插在九王爷的身边来获取太后老人家的信任，又能防止太后斗败后九王爷对咱们苏府赶尽杀绝，这一招双面棋，实在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