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说！你是谁！（1/2）

“小姐……”蝉衣察觉到苏卿暖眼里闪过的一丝痛楚，“要不还是不要去了吧。”

其实每每想起小姐同她说的事，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的小姐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卿暖，而是江府苏卿暖的表姐江君。可后来见落崖醒来后的小姐当真变了性子，她才信了。

而她自然是知道表小姐江君同裴国公家世子的故事的，毕竟当年表小姐为了裴国公世子连莲妃的宴请都敢不去，却跑去赴了裴国公世子远在城西的约会，闹得满城风雨，谁又能不知道这件事？

可后来表小姐终于还是一家被害而死，裴国公世子亦没能守住同表小姐说的一生只爱一人的诺言，在表小姐尸体被找到的第七天，就娶了十三公主宇文晴儿做妻子，第二年便有了孩子。那孩子如今算起来，也该有五岁了。

裴世子的薄情，连她这样一个旁观者都替表小姐觉得不值。毕竟这个世道对女子的名节，本来就比对男子的要求要苛刻却不可理喻得多。表小姐到死都没能成全自己一个好名，而裴世子却坐拥佳人开始了自己美满的后半生！

命运爱开玩笑。表小姐未死，投身在小姐身上，目睹耳闻了这一切。裴世子儿子满月那天，她陪着小姐在在裴国公府门口站了许久。然那日从裴国公府回来以后，小姐彻底变成了如今的小姐。

笑？那是什么？灭族之仇，背叛之痛，所有的不幸都叠加在这样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女肩膀之上。本不该成长的心智，也被迫拔节生长。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她作为旁观者都感同身受，亲身经历者又会是如何得痛不欲生？

小姐能保持这样的淡然，已是让她佩服不已。若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恐怕五年前就随着小姐去了。

“不必，”苏卿暖很快松开了紧攥帕子的手，“我不是去看他的。你放心，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亲眼看到他抱着孩子看着妻子笑得一脸陶醉的样子，我也该知道当年的事到底如何看待。”

苏卿暖越发冷静，那眼神中的冰冷让蝉衣看了都觉得不忍。然苏卿暖语气冷然：“心死，是不会再重燃的。江家最后的血脉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才安心。否则这么多年的准备，岂不是白费？江家的仇人，他亦算一个。血刃仇人的时候，哪怕是他，我也不会手软！”

蝉衣还欲说什么时，车窗外忽然传来一阵不能忽视的骚动。苏卿暖示意蝉衣去看看。

马车在一处墙根下停了下来。

车帘掀起，但见那一排平日人来得不多的墙跟下，每隔十步，便有一张二十来岁少年的画像，那锐利的眼神，凶神恶煞的模样，虽然有些夸张，但分明画的正是江君大哥江子坤的模样。

衙役们敲完了锣后，便大声道：“此人乃朝廷通缉要犯，江家余孽江子坤！当年江世诚通敌叛国，他投靠了乌石，一直都没露面！近日他又潜回京城了，意欲不轨！如有看到者，赏金万两！赏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