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风波再现（1/2）

“爷。”刘飞羽在门外道。

屋内，漆黑一片，唯有一盏小油灯微弱的光，入内，水汽氤氲，轻纱遮帘，男子赤身置于池中，身材精壮，后背斑驳山深浅不一的伤疤，有的已经淡了，看不清年日，肩上的一道尤为明显。男子双臂张开扶沿，剑眉英气，尤为俊俏，双目紧闭，眉间深锁，似有化不开的忧愁。

闻声男子起身将身侧的外衫穿戴继而往外屋而去，慵懒半卧于榻上“进来吧。”

“爷。今日飞羽为您守夜，您便好好睡上一觉吧”刘飞羽入内见男子扶额轻揉，眼底是化不开的血丝，想来男子许是多日未眠了，心里也是万分心疼自家主子。

“有消息了？”范初寒似没有听到刘飞羽的建议继而发问道。

“是。暗卫传来消息，暮姑娘近日一切皆好，倒是与四殿下风瞻脩走得很近。”刘飞羽讲暗卫所传尽数告知。

“想来并未有事发生，是否要将暗卫撤回？”当日由酒鬼赌徒手中将那个小丫头救下交于暮琦，虽已将事情处置，但时间匆忙，毕竟赌徒没钱时候将人逼急了也是不知会干出何事，恐再生事端，范初寒便留下两个暗卫暗中保护暮琦，两月有余尚无事发生，见范初寒不说话，刘飞羽建议。

“不必，继续。”范初寒不似往日神采奕奕，今日浑身倒是有散不尽的疲惫，双目紧闭，而后往榻上一躺，手中之物俨然是女儿家的东西，一支步摇，这事委实新鲜。“飞羽，你先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刘飞羽作揖退出门外，轻掩房门，环抱佩刀立于门口。

三两月前暗中探得族中大长老因不满范初寒战功卓赫，渐得人心，三五六部皆对其忌惮有加，赞许十分，恐长久以往之下失了其大位，竟私下暗中联络了几个小分部，挑了一出事想将罪于范初寒，导致现今族内五谷缺失，粮价上涨，更派人暗中行刺范初寒，所幸现已将证据收集齐全，只差三日后的部落大会便能将族中害虫尽数拔出，多日来范初寒不眠不休为百姓纳粮、解忧，倒也是挡不住了。今日便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

刘飞羽不懂为何范初寒对暮琦如此上心，想来前后也不过见了两面，两次也都未得见特别的事情。刘飞羽至小就跟在范初寒身边，虽为主仆，更胜兄弟，一路扶持。近来年，少年英豪，收复失地，名声咋显，人人称道，族中也是有不少妙龄姑娘倾慕许久，族长倒也是有意为其纳上一房，早日传承后代。可范初寒偏偏五谷不进，谁劝不听，对那些女子便是连正眼都未瞧上一眼，倒是对这番风花雪月之事连半分兴趣皆无，可偏偏范初寒剑眉英气，身躯凛凛，眼露寒星，生得俊俏得很，每每还是会有些姑娘偏要往上凑，拒绝多了，族中便开始传开了范初寒有断袖之癖，不爱娇娘，喜男人，初传之时，便是连街边的小贩也是打趣刘飞羽，这当真是害惨了刘飞羽，想起来都不经打了啰嗦。现见范初寒对暮琦如此上心，刘飞羽倒也是乐见其成，想来自家主子并非不爱女色，实在是那些女子未曾入眼，又谈何入心。今夜星光点点，明月高挂，想来该是个谧静之夜，刘飞羽倚靠门檐，闭目养神。

“小姐，小姐，去哪了。”一大清早的素衣起来便寻不见暮琦，屋内屋外也未见身影。

“你找什么呢？”瞥见素衣探头探脑的行径，暮琦轻声逼近拍了素衣肩膀，小姑娘那叫吓得一个花容失色。

“啊……！”

“小，小姐，你吓死我了。”显然是惊吓未消，一双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安抚着，还伴着一阵急促的喘息。

“给，喝点水，胆子怎么这般小。”暮琦转身入内堂，倒了一杯茶递与素衣，将她拉着坐下。

“小姐，你去哪了。”囫囵的喝下茶水，接着又斟上一杯，两两入喉后素衣方算是真回了神，初时惨白的脸上也见了血色。

“初时以为能有笔大买卖，以此谋个营生，怎样也能让我两度日，现既已不成，今日我便去街上逛了一逛，寻思着能不能找个，光靠几张单薄丝帕过日，终究还是心力不足。”此时的暮琦有点颓然，双眉微皱，神色也无了往日的光彩。

“小姐，小姐！”素衣起身将暮琦扶正，两人相对，一人略带愁思，我见犹怜；一人灿若星辰，明艳开朗。

“小姐不必担心，好活不是过日子，何苦将自己逼急了。小姐聪慧过人，今日怎把自己绕进去了。”看着自家小姐满脸愁容，素衣也是赶着劲想为小姐分担。

“明明自己是个小丫头，倒还开导起我来了。”素衣不知暮琦的愁思不在于此，今日在街上竟听到羽城首富孟老爷家千金被采花贼得了便宜，街边小贩，店中小二，路上百姓今日唠唠的皆是此事，人云亦云，众说纷纭。听绣坊的掌柜说的更是邪乎，孟小姐像是被招了魂，醒来之后皆不记得发生何事，也未有恐慌，像是入了梦境一般，何人所为，为何到此，皆无处寻起，人心惶惶。

“巧的是，孟小姐被发现的小苑正于我家表亲隔壁，当日纷纷扰扰，我家表亲便上前瞅了一眼，你道如何”掌柜的一脸神秘，“那孟家小姐神色正常，并无异样，且还是一身男装打扮，这要说遇了采花贼，倒真也是奇了。暮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暮琦手中的丝帕应声而落，倒也是着实惊讶了一把，这事发生的突然。明明洛小姐和吴小姐的那两次采花贼处事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就连半点线索不落，此时却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