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欢而散（1/2）

方静不可思议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苏晓，她承认自己对于当年事情的真相做过诸多猜测，但当事实呈现在自己面前时，依旧是触目惊心的，她无法将四年前鲜血淋漓的禄子容和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可越是如此不可信，越叫她心里透着的寒意更深。

更加让她心寒的是，禄子容对这个女孩的感情已经深入了骨髓，这叫她拔除不得，又不能弃之不顾。

她为这次掩人耳目的碰面暗自庆幸却又后悔万分，庆幸事情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子容果然不是会妄加自残的人；后悔的是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叫她该如何应对？

现实永远要比电视剧更加狗血，这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此时真被自己应验了。方静在咖啡杯里搅动的茶匙机械地旋转不停，时间就像在此刻被冻结，四下没有一点声响。

“苏小姐。”最终，还是方静先开了口，她举起面前被搅动了千万次地咖啡，缓缓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头，“没想到你对子容的态度是这么坚决。既是如此讨厌子容，又为何让他住进了你的家里？”

此话一出，苏晓更加被疆在了当场，“方阿姨，对不起，我。。。。”是啊，该怎么回答？一个肇事者，甚至是一个肇事逃逸者，是如何将痊愈的被害人安置在自己家里的。最终只好如实作答，“是子容他要求搬来的。”

“苏小姐，原本我以为你对子容应该是有情意的，才会私下来找你。想把当年的情况告诉你，好避免让子容再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万万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把子容，，，伤害得那么深，作为父母，于情于理，我们都是不能接受的。”

显然，苏晓的回答已经点燃了方静的神经，方静耗尽毕生的修养才得以维持此时表面的平和。苏晓感激着方静此时甚至还在顾及自己的感受，而挑选着不那么让人难堪的字眼，也明白这样的温柔，仅仅只是因为教养，而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宽恕。

“既然你的心里对子容已经有了最终的答案，我希望你也能有所坚持。”，“我会想办法把他带回法国，想尽一切办法。还请苏小姐配合，不要从中为难，让他可以干干净净的放下这里的一切。”

苏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了这场艰难的对话的，只记得最后方静终于在自己的无耻恶行之下眼神也变成了忿恨的。苏晓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踩着街上还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发出干燥碎裂的声响，就像这脚步扯开了路面似的。

冰冷的空气让苏晓沉湎在各种细节的设定与排除之中，四年前的夜晚，是自己砸伤了禄子容，自私得竟然没敢再去看一眼，原来他伤得那么重。难怪四年后他回来说自己欠了他的，难怪他那天看她的眼神里含有愤怒，他还为了保护自己被家人误认为自残自杀。。。苏晓停下脚步，坐在人行道旁的长椅上，愧疚与愧疚在心里生成一团团浓厚的烟雾，呛得她呼吸不得，生生地呛出了眼泪。

良久，苏晓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孟凡地电话。

“晓晓，我在机场，正要赶回来。怎么了？”张孟凡和往常一样，抢在苏晓之前先说了话。

“孟凡，我。。。。。。”苏晓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晓晓，我正准备登机了，到了之后去接你吃饭聊，好吗？”

“哦，好。。。等等，孟凡，我可以，可以去你的办公室等你吗？”

“当然可以，你在哪儿？发个位置给我，我让ada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

“好，那我把ada的电话传给你，你到了电话她，她会下来接你。”

“好，谢谢。”

“那我挂电话了啊，你到了就乖乖坐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