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隐隐蓄势 第二节（1/2）

洛姬看着眼前这位老嬷嬷，不清楚她的身份，不知道她的目的。自己步步为营走到今天这一步，万不可轻易卸下防备。“嬷嬷，本宫初来华国，您何处此言？”洛姬试探着问到。

“竹林浅浅，浣纱溪边，娘带小囡盼爹平安。”嬷嬷缓缓的唱着，这是夏国的民谣，讲的是妻子带儿女盼着从军的丈夫平安归来。

“嬷嬷，民谣很好听，只是本宫听不懂。夜已深了，嬷嬷这般年纪，还是早早歇着吧。”说着，便往回芳菲阁的方向走去。路上，她叮嘱圆心，“调查清楚这个嬷嬷是哪个宫中的，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圆心是洛姬此次唯一带入宫中的侍女，二人关系自是非比寻常。

秋嬷嬷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靠着了岸似的，然后她挎着什么都没有装的空篮子回了采芝苑。秋嬷嬷对每一位来自夏郡且入宫的人都很在意，听闻夏郡云远王爷觐见了一位舞姬给天启帝，而这位舞姬近来又深得皇帝宠幸。三天前，秋嬷嬷偶遇从御花园散步归来的洛夫人，仅问安的片刻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这香气是夏国女药师为原夏国的三公主金紫秘制的，只因三公主出生时随娘胎带的顽疾，时常头痛不能入寝。于是，当时的夏国皇帝便秘密的命女药师为金紫配了这一香囊，独特的味道能够宁神清目。这件事，即使在夏国宫中都甚为隐秘，知道的人很少。因夏侯族与皇室的恩怨纠葛，这一秘事被夏侯族掌握。如今，这独特的味道一被知悉，就久久不能忘。也正是由此味道，秋嬷嬷确认眼前这位洛夫人定是夏国皇室中人。于是，这几夜，她总会悄悄的来到夏悠宫附近，等着可能会出现的洛夫人。她需要进一步确认洛夫人的身份。今夜，她已判断了十之**，

回到采芝苑后，云裳已经睡熟了。秋嬷嬷坐在塌边，看着眼前的女孩，云裳长的越来越像岚妃了。秋嬷嬷身体的不适感近来越发频繁，就在她努力谋划着云裳今后的日子的时候，天可怜见，洛夫人出现了。即使洛夫人现在没有承认，但是同为夏国人的感觉让她相信，她和自己是同一战线的。云裳的日子，也许会开始好过了。秋嬷嬷长舒了一口气，伏在塌边睡下了。

萧漠殇日夜兼程的赶回了北漠月牙城，入汗宫的时候已是深夜了。宫门口的守卫见是少主的车队，迅速的开启了城门，月牙城晚上实行宵禁。长长的石板路上漆黑一片，只有靠近宫城处有亮光。和繁华的华国都城相比，这里还是落后了很多。

汗王知道儿子今夜会到，所以在寝宫内一直等着。萧漠殇见到父汗的时候，父汗正在书桌前秉烛夜读。军报上说，父汗染病卧床，可如今看来并未大碍。萧漠殇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当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儿子到时候，萧晖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父子二人问候过后，萧漠殇坐在了父汗的对面，“此去华国，一路上可有趣事发生？”，萧晖聊家常似的问着。萧漠殇一点一滴的把在华国的所见所闻讲述给了父汗，他不止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华国的繁荣，也讲述了华国商人的经商方法，书院教习的礼乐典籍，同时对比了北漠的落后现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听完了儿子的一席话，萧晖很是激动，剧烈的咳了几声。“看来此行，你的收获颇丰。为父看到你能有如此精辟的见解，深感欣慰。想必他日北漠交到你的手中，你定能使它繁荣、昌盛。”萧晖沙哑的嗓音说着，只是“北漠的人才远不如中原大国那般多。就现有的这些王室成员、部族首领与北漠的一众文臣武将而言，能够助你完成北漠统一与发扬光大的人才更是寥寥无几。所以，在你羽翼未丰的时候，更重要的是笼络住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

萧漠殇知道父汗想说的是尼格首领的事情。“你处理尼格首领一事并无问题，只是北漠的部族首领多数是和尼格一样的人，论上阵杀敌绝是把好刀，可是下了战马，自己的日常行事却是粗粗咧咧，所以才会在华国发生如此有失体面的事情。当时在官驿，你虽以礼相告当众让尼格哑言，但是尼格的性子定是不服的。所以，你要小心处理和尼格首领之间的关系。而且，为父当年多次出访中原国家，他们历来是“人治“与“法治“兼治，二者互为约束。”其实，萧晖已经暗中解决了和尼格之间的这件事。他故意把这事拿出来再重说一次，是要让萧漠殇知道人心难测，稍稍处理不好，就会引发部落战争，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须在萧漠殇接手汗位之前把所有问题处理好，并要让儿子知道利害关系。

萧漠殇听了父汗的话，了解了父汗的用意。此前，他并未考虑太多关于人治方面的事情，只是清晰的划分了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做了不可为之事定要收到惩罚而已。

看着儿子思虑的表情，萧晖又说道：“殇儿，你也不小了。今年是该考虑成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