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甘家父子的交易（1/2）

走进长街，转过胡同，甘宇华停在了一座有些老旧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房门大约宽两米，高三米，请砖瓦的房檐朝外伸出来一些，刚好盖住了长年累月地蹲在门两边的石狮子。甘宇华记得那时候门口还贴着一副母亲生前写的对联。那副对联用鲜红的大字写着

“书屋风和花正茂，花廊日暖桂生香”，横批：风和日暖。

少之又少的回忆里，这幅对联是甘宇华的母亲留给他最深刻的记忆，因为小时候，他的父亲每次回家，总会停下来，盯着它看好久。

只是后来他的父亲来的越来越少，自己也被带去了更豪华的房间。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和他们父子斩断了联系。

甘宇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曾不止一次地来过，只是他不知道。甘必成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曾偷偷来过这里，只是没有进门。他们父子，都是一样的倔强。

当年的那副对联已经消失不见，门顶上挂着破开的蜘蛛网，黑色的大门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打扫了吧。谁能想到富可敌国的人家，竟然连亡妻生前的别院也没人打扫呢？甘宇华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侧身走进了已经打开了小半边的那扇门。如果不是父亲非要他来，这里的一切他都不想在沾染，因为思亲最苦。

果不其然，四合院里一片狼藉。曾经在风里摇曳的树木，只剩下衰败的枝干，那些盛开在童年里纯洁的百合花，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还有那些鸟雀，兔子，也都随风而去了吧。甘宇华最不愿想到的场景，就是人去楼空后，这里将会是怎样的破败荒凉。

只是随之年龄的增长，那种痛，早就埋到了骨子里。就像今天他站在这里一样，依然那么平静。

甘宇华朝着东厢房走去，他知道，父亲一定在那间房子，因为那里是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

走进房间，甘宇华看见父亲正在房间的床上，低着头静静地坐着，丝毫不在意屁股下面那一层厚厚的尘土。

甘宇华就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父亲之后，也低着头发呆。

过了一会，房子里面的宁静首先被甘必成打破。也许是触景生情，他慢慢地说；“以前你妈妈喜欢四合院，我就买了这一间小院子和她住，那时候我们一起种花，种草，写字，画画……那时候每一天，都是我这一生过的最快乐的日子。只是……”

甘宇华在父亲看口的时候，就把注意力转向了他。看着陷入回忆里的父亲那种缅怀和伤感的神态，甘宇华突然从父亲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苍老。

苍老，可怕的词语，甘宇华心里生起一丝怜惜，可他的父亲，是操纵着整个国内经济的皇帝，他需要怜惜吗？甘宇华内心有些慌乱，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甘必成说完这些之后，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哈哈一笑，站起来像山村的老农一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对甘宇华说；“走吧，我们出去说。”说完看了一眼甘宇华大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甘宇华望着父亲的后背，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人中间隔了短短几米的距离，可看起来却又像是一条不能逾越的鸿沟。

甘宇华刚出来站好，他的父亲便说；“潘家的事情我不怪你，生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就必须遵守适者生存的法则。

况且他们也的确太不长眼色了，我们甘家的儿郎，哪怕是一个外族，我也不会看着他们被人欺负，这也是作为一个家族掌舵人的责任。

潘家老爷子倒挺不错，前几天为这件事，专门过来赔礼道歉，希望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事情是你做的，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父亲很少会征求自己的意见，甘宇华想一定会有下文，说；“公司和家族的事情一向是您做主，我可不敢妄加评判。不过次的事情，谢谢你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