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丘圣地(1/2)
这三名黑衣《妖狐》显然是负责巡守的,遇到闯入的不速之客,照理说当厉声盘问,甚至不说二话便大打出手,可她三人却什么也没做,竟目瞪口呆地垂手而立,仔细端详着霜儿,惊讶地忘了言语。
“妳是…?”前方一名较年长的黑衣女,名叫玄芝,终于开口,表情除了惊愕,她对霜儿更是敬畏参半。
“是我,”霜儿带着三分笑意,自信满满地道“我回来了。”
“果然是妳,”另一名叫做曙梦的黑衣女道“妳岂可违背禁令,带凡人入境?我三人今日负责把守入口…”她的眼神充满疑惧,缓缓后退了几步,轻撩起衣袖,眸光始终逼视着霜儿,却狠狠扫过蓝生与诗妹一眼,随时准备攻击。
霜儿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后,缓缓道“我不勉强妳们,妳三人是要跟随我,还是继续听命于我族的叛徒阴煞儿,或袖手旁观也可。”
三个黑衣女经过短暂的沉默,互相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然后那名唤作曙梦的开口道“这不是我三人能够决定的,妳可以去见阴煞儿,她等了妳十二年了…,但他二人却不得进入圣地。”。
“我知道妳三人职责在身,但尔等打不过他…,霜儿眼神先瞥过蓝生,续
转向诗妹,“况且她也不算是外人。”
曙梦望着诗妹,疑道“她是谁?”
霜儿说着,伸手将诗妹的灵石掏出:“可认得这灵石?”
叵料,三人见了这灵石后,先惊后喜,心有灵犀放了行。
续往前行,蓝生还没开口,一脸惊愕的诗妹却忍不住了“霜儿,这灵石是怎么回事?”
霜儿道“上次洗澡时霜儿发现姊姊的灵石…”
诗妹她当然记得上次霜儿始终盯着她的石头瞧,本以为她只是好奇…
沉默好一会,诗妹始终等着霜儿续说,岂料霜儿却戛然而止。
霜儿与九头鸟一样,见到灵石后便知道诗妹的身份了,但她不能说,原因与九头鸟一样,不愿诗妹陪她回圣地涉险…她俩本都打算等霜儿顺利夺回“宫主”之位后再去寻诗妹。
“姊姊,等除去阴煞儿,霜儿再对妳说,到时妳不想听也不行!”
蓝生望着诗妹呆滞一笑,这口气怎和诗妹一般?
虽然三名黑衣守卫退下了,但圣地的天险却也非凡人能轻过。
蓝生与诗妹尾随着霜儿于巨树间跳跃奔腾,树林里光线晕暗,树干比邻相接,不一会蓝生已分不出东南西北,若非霜儿在前带路,恐早已迷失在林中走不出去。
终于跃下最后一株巨树,来到一处断崖前。
断崖与对面的山崖相距约二百尺,中间没有桥,只有一条白色的丝带。
霜儿道“哥哥姊姊,这是回头崖,依规定霜儿不能相助,哥哥姊姊须凭本事自己过去。”霜儿没提“回头”的事,心知道了这一步,两人是不可能回头的。
这断崖深数十丈,教人头晕目眩望而生畏,既深且长,绝非云山的山崖能相提并论。
蓝生瞧了半天,用脚踩了踩,只觉丝带在脚下滑不溜丢,连站都站不稳,二十丈长又如何走得过去?
诗妹也试了试,虽勉强能行,但估计最多只能走到一半(的一半),肯定是无法走到头。
两人正苦恼,却见霜儿用手比着拂尘。
蓝生灵光一闪,立即抽出拂尘执在手中,再踩上丝带,果然身子轻了,走了十余尺,感觉当勉强可过。
正暗自庆喜,却见霜儿用手指着诗妹。
是啊,自己过去了,诗妹怎么办?
先过去,再回来接她?岂不白折腾了,亏自己想得出这招!
“踩在脚下”诗妹道
是啊,拂尘既能浮于水,说不定也可浮在丝带上。
蓝生先试了试,拂尘踩在脚下,滑行于丝带上,果然如在水中顺畅。.
蓝生回头搂着诗妹,准备抛拂尘,半忧半笑道“跌下去,下辈子,我俩指腹为婚,八岁便成亲。”
诗妹被他逗笑了,没想在这生死关头,竟说这胡话。
蓝生搂紧诗妹抛出拂尘,踩在这狭窄又柔软的丝带上,就如在冰上滑行,感觉更像是御风而行。
越到中央,风吹得越疾,以前从来不知风竟能这般野大,也从不知诗妹的身子竟这般柔软。
诗妹的心还陷在蓝生那句胡话中,笑过了,却无以自拔。
忆起在巫山,神女峰顶,那时还担心蓝生将来会和师父一样,无情无欲,独自成仙抛下自己一人。
可这一月来,提了好几次要成亲,怎会如此?
是后山那《毒花》!诗妹恍然大悟。
那注定教他成不了仙的毒花,也使得他易筋经虽仍进步,但本门天罡正气功却滞留不前…
可心头一酸,诗妹却知道那花并非为她而植…
诗妹紧紧将蓝生拥着,至少这一刻,她拥住了天,拥住了地…此刻她终于体会出路非花临终时,那惨淡的笑容。
是的,幸福即使如此短暂,却是真实的。
至少她尝到情的滋味了!
诗妹回首见霜儿紧跟在后,左右袖里腰里,各放出六根白色的丝带,她的脚、甚至身子动都没动,而是靠风吹着丝带的力量前行…貌似神美如画,好不叫人惊觉,才一转眼,三人便顺利到达彼岸。
穿过一片疏疏密密的丛林,一座彩色的宫殿赫然呈现在前方不远处。
蓝生心知,这宫殿便是圣地中的圣地了。
“那便是九宫”霜儿道
话音才灭,天色竟乍然晦暗如寅酉,阴风骤起,继而鬼火幢幢从地底升起,好布赫人…
“哥哥姊姊,那是守护九宫的灵魅妖火,彼等只认出生地,霜儿要与妳们并肩作战了。”
霜儿说着迅速将两人头脸用丝带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边站边走,尽管随着霜儿往前奔驰”
话音才落,漫天紫蓝蓝的妖火已朝三人飞扑而来,入骤雨,如暴雪,如狂蜂,更似飞蛾。
但见霜儿边奔边劲舞丝带,妖火被丝带击中,立即熄灭化作一缕轻烟,可一转瞬,又重新聚集,点燃。.
蓝生尾随于后,挥舞魔剑、拂尘,也是一击便熄灭好几个,可打在身上的妖火也不少,幸好蓝生内力深厚,阳气又重,只感觉一阵疼痛,并无大碍…
可诗妹便不同,即使有丝衣护体,妖火打在身上却痛如刀割,举步维艰。
蓝生只好收起魔剑,拉着她的手蹒跚前行。
再往前,诗妹已是寸步难行,蓝生只好将她抱起,放弃抵抗,全力往前疾奔。
终于,这漫天杀阵闯过了,蓝生虽是遍体鳞伤,估计运几**便无大碍。
可诗妹却是奄奄一息,中了妖火之毒。
霜儿迅速喂了诗妹一粒药丸,并要蓝生一旁运功回避,掀起诗妹的衣裳,帮她涂抹伤处。
待蓝生运了几**,体力恢复毒火尽排,再坐于诗妹身后帮她运功疗伤。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完事。
霜儿喜道“这妖火阵丝毫伤不了霜儿,但姊姊若无丝衣护体,哥哥倘若未练就盖世神功,恐怕无法轻过。”.
“轻过”?蓝生差点没叫出来,都死命相搏、疲于奔命了,还算轻过?
三人行了不到百步,已来到殿前。
霜儿道“殿门前有对《石狮子》,哥哥须与牠俩较量一番,才能进殿”
蓝生瞥见那对石雕了,立于门两侧,但走近,却不像狮子…
“是虱子”诗妹惊诧,说罢,这对虱子已闻风而动,顿时成了一对虱身,却如狮子般大的怪兽。
藍生細瞧,卻是虱子,想必是當年生在蚩尤身上的,長久吸食他的血,成了精魄。
蓝生抽出魔剑与拂尘,全力备战,不知牠俩道行如何,战战竞竞不敢稍懈。
才刚要出手,但听霜儿轻唤道“哥哥尽量用拂尘,勿伤到牠俩。”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虱子已分别从不同的方位朝蓝生扑来。
蓝生知道虱子善跃,却不知这两只虱子却如此敏捷,而且身上似披着钢盔铜甲,若被撞着,必定去了半条命。
蓝生打了个滚惊险避开,心想既不用剑,干脆将魔剑往身后一掷,插入一珠树干中,然后卸下剑鞘,替代利剑。
虱子既敏捷又生猛,战了二十回合,始终却伤不了蓝生,可蓝生也只能躲避,趁势反击。
蓝生记得,拂尘分明各自抽中了彼等好几下,可却毫无反应,且似愈战愈勇,不知要战到何时方休?
见蓝生气衰,此时却听霜儿道“哥哥快了,只要每只抽九下,便可过关。”
蓝生瞪了霜儿一眼:“怎不早说?”
于是蓝生不再被动,朝着巨虱施展两仪剑法,或于空中,或于身后,一轮猛攻。巨虱虽勇猛难当,东跳西窜,可蓝生毕竟身经百战,擅于险中求胜,果没多久,也不记得是否各抽中九下,总之,巨兽又回到殿门前,成了石雕。
霜儿见蓝生胸中有闷气,莞尔一笑。
诗妹知道她因何而笑:“若能说,岂不早就说了?”
走进宫门,却见石道上飘然落下十几名红衣女子,挡在三人眼前。
“妳终于回来了”其中一名红衣女子向霜儿道
霜儿淡淡地说“我回来了,也长大了”
这名红衣女子主动报上名道“我名簇火,妳与她可以进去,但这男子须留下。”
语音刚落,也不顾霜儿反应,已冷不防朝蓝生攻出五条丝带
蓝生大惊,避无可避,只好再使一次懒驴打滚,惊险狼狈地在地上翻了两圈,躲过她致命的攻击。
霜儿本不知簇火为何一出手便是杀着,且见这十余名红衣魔狐个个义愤填膺…,
“住手”霜儿暍道,她想通了“茹火花不是他杀的”
果然,簇火停止了攻击,一脸惊疑地望着霜儿。
“妳是茹火花的姊姊?”霜儿问
“是”
“进去吧”霜儿没多作解释,但她族人决不说假话,簇火只好放行,十余名红衣女尾随着三人,缓步朝九宫走去。
这九宫并非按照将天宫以井字划分干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份,而是坐北朝南,从南面离门进入,中间一个百尺见方的大堂,大堂东侧依序为巺、震、艮三宫,而西侧则是坤、兑、干。
正北为坎宫,蓝生算了半天,只有八宫,南面只有离门却无离宫…
堂内甚是明亮,蓝生举头一望,惊见艳阳高照,原来殿顶竟开了二十呎见方的天窗。
须臾,大堂四周便聚集了近百名族人,黑红相间,将三人围在场中。蓝生惊讶地发现,子鱼竟也在其中…但她并未与霜儿说话,而霜儿似早发现她,也没顾得上寒喧半语。
这时,一名和霜儿一样全身素雪的女子白衣女子走至霜儿身前,说了同样的话“妳回来了!”
“我回来了”霜儿道“妳就是我足智者飞红?何时修练成仙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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