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琅琊负伤(1/2)
蓝生与诗妹离开南宫世家,依计划去看海。送行的是南宫蕾和南宫台,先乘马车送到渡口,再换舟,直驶到离海不到十里的镇子。
南宫蕾道“舟车劳顿,今晚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朝备妥干粮和饮水便可去海边了。”
临去,南宫蕾还特别交代要多携些水,因为她担心两人不知海水不能喝!
蓝生与诗妹寻了半个镇子,只一间客栈有供投宿的房间,且是通铺,不过好几天没人上门了,店家愿把其中一间原本仅供女子住的租给两人。
可看完房间诗妹却沮丧地摇着头,不是嫌陈旧简陋,而是被褥有股扑鼻的霉味,教人作呕。
趁天色还早两人去街上买了两条褥子,垫在床上,夜里还并不冷,只消用厚衣裳披盖着便可。
次日,两人备好水与干粮,便往东直奔海边。
一路盘问,走了五里余,攀上一小山坡,还未见到海,却已先听到那浩瀚无垠的滩吟…
翻过坡顶,赫然见到蓝澄澄,一望无际的大海。
怔了半晌,两人携着手开始疾奔,那感觉就像小时练完功,执手奔往池塘。
到了摊边,两人不知厉害,没两下就被诡诡伏来的巨浪打成了落汤鸡。
脱鞋卷裤狠狠玩了个昏天暗地,饿了、渴了便回岸边饮食、稍歇,没一会又携手跑回逐浪…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愕然惊觉这广袤无边的海滩上竟只有他俩人。
“莫非我俩来到了天堂?这般寂静这般美好。”诗妹道
“天为父、地为母、那海呢?”蓝生问
诗妹低头,喃喃道“海也是母亲,另一个不是生我、育我,可更要慈祥母亲!”
『谁还能比母亲更慈祥?』蓝生想起儿时母亲慈祥的面容,不禁眶热,可他知诗妹未尝见过生母,养母却百般凌虐,因此从小心中似比自己更渴望能有一个慈爱的母亲,如海一样慈爱的母亲。
穿上鞋,两人走至置物的滩边,斜倚在一块巨石上。
听了会涛声,诗妹要蓝生掏出香包,小心地拿出路非花的鬓发,捧在手上道“路姊姊,妳诗妹和生弟终于来到海边了,你可听到海水浩瀚的呼唤?就像有人始终在我两心底的呼唤!”
蓝生接道“路姊姊,海真的比天还大,也比天更蓝,可方才生弟寻了半天也没寻着会吹笛的海螺…”
此刻,诗妹已泪如雨下,将鬓发交给蓝生道“路姊姊,妳不要觉得寂寞,诗妹和生弟的心会永远伴着妳。”说罢诗妹拿出魔笛,吹了曲不知名的曲调。
蓝生忆起路非花那张诚挚白皙的面孔,当初与诗妹走失,手足无措万念俱灰之际,若不是她陪着找诗妹,自己一人真不知要如何熬过去。
现在才恍然觉得当初像是在急流中溺水,而路非花是块浮木,不但救了自己,最后还与诗妹上了岸,可她却悲烈地沉于江底…
想起脸上被打的那巴掌,以及之后她问的那句“还疼么?”前后真判若两人,她从一个跋扈的《女匪》转眼间变成了体贴仗义的《女侠》,这一切却是因何?
在鬼谷阴姬的利剑下,她不可能有时间考虑,奋不顾身的舍身救了诗妹,又是因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曲罢,两人悲不可稍遏,相拥而泣直至夕阳西沉。
又回那客栈住了一夜,次日买了匹马,往北而行,看完海,也玩得尽兴,两人决定上南华山接宝儿回水寒宫了。
绕过应天,路经滁州,两人玩性又起决定进城上琅琊山一游。
在城外驿站卖了马,可滁州不让携剑入城,蓝生依诗妹之计,用魔剑劈开枯竹,做了一个挑材的扁担,将魔剑藏于竹中,再胡乱找了些枯枝当做材薪…,然后,诗妹灵机一动,索性玩起易容术来。
诗妹将薄薄的一层黏膜小心地敷在脸上,依南宫雪月所授,口里念着心咒,双手掩面并不时上下、左右仔细地揉旋…之后再仔细剪了些碎发粘在唇上,佯作胡须。
一刻后,诗妹转过身,将手松开的同时,道了声“师弟,认得出我么?”
蓝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诗妹面容竟然变成了乡下男子模样,再加上含着变音器,声音也是少年的声音。
“生弟,材砍好了么?”诗妹又学着苏北口音,戏问道。
诗妹学得惟妙惟肖,太过传神,两人都不觉捧腹大笑。
走出竹林,二人直奔城门,守城的军士轻忽地一一瞅过,果然没有发觉异样,两人便顺利进了滁州城。
诗妹到哪都不忘先寻间客栈,滁州街上有好几家供住宿的客栈,扔了干材、稍作修饰,诗妹挑了间干净、有两张床的上房。
安顿妥当,两人吃了碗面,便往山上走去。
山上景色甚美,尤其山顶红红的一片,令人神往。
可走至半山腰便被两名大汉拦下,说不让上山,问原因,只说是白莲教重地,朱元璋已将此地划给白莲教。见蓝生与诗妹这般打扮,一副乡巴佬模样,两人态度甚是倨傲无礼。
朱元璋本是白莲教下红军部将,因此将此地封予白莲教本无可厚非,只可惜了这天赐的明媚风光。
只好败兴而归了,往回走,见有一小路似可通往山下,两人决定走走小路。
走了半里,突听不远处有女子呼喊声,两人朝声音处飞奔而去。
翻过一小山坡,赫见树下三名男子围着一名女子,地上还半卧着一中年男子,这男子像是受了伤,身旁还有个被踢翻的装药草的篮子。
两人趋前至树下,蓝生问道“三位大哥不知何事为难这位姊姊?”
这三人其中之一较年长,年约三十,身着青衣劲装,腰上插着把没鞘的大刀。
另两名较年少,不过二十出头,全身脏兮兮油腻腻,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教人望而生厌。
那名青袍劲装的男子道“这是我白莲教之事,你二人也管得着?”
诗妹转问那中年男子,这男子见两人不过寻常村夫模样,道“两位小哥,这是小女媛儿与白莲教间之恩怨,你二人帮不上忙,还是快快离去罢。”
管闲事总不能半途而废罢?诗妹再问那女子道“这位姊姊,不知妳有何难处,不妨说来…”
诗妹话问了一半,便被打断,青袍男子使了个眼色,另两少年突趋前,二话不说便扑向诗妹,似欲将她捉住。
诗妹側身避开,两人正要追上,却已被怒火中烧的蓝生一一用拂尘点中穴道。
诗妹的目的达到了,她知道没弄清是非之前,再大的闲事也管不得,只好激怒对方,让对方先出手,解了这对父女之危再说。
青袍男子见蓝只在一招间便点了两人穴道,大骇不已,立即拔出大刀,往蓝生猛挥一阵。
《泰山刀法!》这刀法两人见过,正是路沙所使的,可眼下这青袍男子不论内力还是刀法都远较路沙高多了。
蓝生手中只有拂尘使不出两仪剑法,十余招下来竟落了下风。
诗妹立即从草边拾了根竹棍扔给蓝生,蓝生接到,可却被青袍男子削去了半截。
剩下半截虽比魔笛还短,可蓝生已勉强可使。
情势立即逆转,才五招,青袍男子的刀便被卷落,稍做盘算,此地虽是白莲教的地盘,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落荒而逃。
两人谢过蓝生与诗妹,可却脸上惶恐不安,皆说这会得罪了白莲教已无处可容身。
“不如离开滁州,”诗妹道“我俩正欲北上,可送两位一段路。”
可两人不愿,换谁都不愿回到蒙古人的统治之下…
这时那唤媛儿的女子道“如今之计,我父女可先进城避一避,等事情缓了,再与之周旋,你二人趁早离开滁州才是,白莲教可惹不起。”
话方说完,蓝生便已听到急促赶来的步履声,有十余人之多,想必是那青袍男子回去搬来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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