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救赎（2/2）

“貅月！你在做什么？”肆月姬左手手掌张开，五指修长，手臂猛的向前一去，一股透明的力量朝貅月姬打去，可被她躲开了，瞬间又是三四个水球夹着小冰渣射向了肆月姬的上半身，成功的打中并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气氛沉甸甸的有些吓人，肆月姬手中聚集的力量越来越强，咔——她身上的冰裂开来，掉了一地，随后很是缓慢的抬起了左手，对准面无表情的少女，嘴角绽开一抹极其浅淡的温柔笑意朝着少女道：“貅月，真是不乖的孩子。”

轰——

那股力量带着破坏的气息，砸向了还在向前冲的貅月姬，一声惊天巨响，烟尘四起，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肆月姬眼神微微变化，优雅从容的转身对着下面一脸呆滞的琅琊笑着道：“不用太在意，习惯就好。”

“……”琅琊眼瞳一缩，随即恢复了平常，很可怕——这个女人。

眼前突然一暗，琅琊扬起脸，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双眼猛的瞪大了。一个黑裙小女孩跃过了楼梯上那个女人的头顶，然后很是帅气的翻滚、半蹲落地、站起，一气呵成。她拍了拍自己根本就很干净的裙子，整理了一下缭乱的头发，放下手后，扭头回看着高高在上的肆月姬，灰蓝色的双眼里满是冰冷，肆月姬眯着眼，俯望着她，眼底结满了冰渣。

身后的琅琊也回头望着女孩，已经失去了换一个表情的能力——这是怎么回事儿？下一刻他眼眸微微一闪，只见那女孩子唇齿微张，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琅琊还是看明白了她要说的话。

死八婆。

对，没错，就是这个很不可思议的脏话。琅琊在这紧张而危险的氛围里，嘴角抽了抽。

又是一瞬间，女孩便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桥上，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随后又消失，出现。

一直到看不见。

兴许是经历了这个插曲，也可能是因为琅琊太狼狈，又或许是裙子脏了——肆月姬对着身后的一干女仆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琅琊，自己转身走向三楼，消失在拐角处，但是她似乎一直在往上走，琅琊的确听到了上楼的声音没有停。

因为城堡很大，所以路也很多，房间更是不计其数。女仆们奉命，将琅琊带到了三楼的一个像是阁楼那样的房间里，房间很大很高，一共有两层，下面大一些，然后有一个木梯子连接着二层，窗子是斜的，如果是晴天的话，阳光就可以斜着投射进来，下雨天的话，就要关紧窗户，以免雨水顺着窗子流进来，那真是会让人无比烦躁的。

女仆又给他一一介绍了洗澡的地方，用餐的地方，不能进入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娱乐的地方也告诉他了：“你可以在下午的时候去三楼的阅读室，那里很大，藏书不计其数，但是记住，不要在早十二点之前去，也不要在晚十二点之后去。”

那他要在什么时候去？

“棋房你只能在中午十二点到两点的时候去，其他时间是不许进入的。”

那还去什么？

“对了，除了三楼这一层，别的楼层你都不能去，包括一层，当然，如果你想去花园或者桥上去看看的话，可以去请示肆月姬大人。”

开玩笑。

交代好一切之后，女仆们才接连退了下去，面上虽然恭敬，可眼神和小动作却似乎揭穿了这一切。

琅琊眨眨眼，黑色眼珠转动着打量这里，真是没想到，世事无常，上一秒自己还躺在沙漠里等死，这一秒就在这里享受只有末世里富贵家族才能享受的待遇。

不过，他还是没能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虽然她很美，也很温和亲厚的样子，可是她能知道自己母亲是巫女并且还为此保护他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因为她自己是巫女，说不定她不是巫女，说不定她也有什么目的。

虽然，他不知道她对自己有什么目的。

但，这个女人一定是怀着什么想法才会救他的。

思考了许久后，琅琊就去洗澡了，再次推开浴室门时，暮色降临，余晖透过窗户和着湿润的风吹了进来，琅琊在衣柜里挑了一件黑色的简便衣服穿了上去，大小刚刚合身，制作也很精良，用的布料也是上品。

目光微敛，琅琊过去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界，静静地躺在一层的那张大软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骂女人“死八婆”的小女孩，比他小不了多少，他自己也才十七岁而已，却没有那个女孩子的一半力量。

但是那个孩子真的是长的很精致漂亮呢，像一个洋娃娃。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可以穿梭空间，并且控水化冰，恐怕她也是个巫女吧？大概。

末世已经有好多年了，这些年里不断有新的人类出现，更替旧的人类，新的物种繁衍，杀死旧的物种。占山为王也不是最最远古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事儿了，如今到处也有这种事儿发生。

现在的地球已经不能叫地球了，她被人类称为“赛西星”，为什么呢？因为最先出现的新人类自称“赛西人”，说什么要拯救世界，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一切事情的发生变化。

现下，赛西星已经是一个多种文化、物种的星球了，如果你问现在这里最最至高无上的人是谁？

答案是“赛西王族”。

那么一人之下万人上的那个呢？

不用说，就是“巫女”。

赛西人的力量来自他们本身的天赋和后天的努力，如果你的种族没有在前十种族中排名，那么，你见到赛西人，要么远远的就跑，要么长跪到他们离开为止。

不然？不然你会死。

巫女不会这么凶残，她们都是女子，侍奉着不同的“神”，以此获得力量，如果“神”不喜欢她们了，丢弃了她们，那么她们就会失去力量，失去力量的巫女，下场只有一个。

用作祭品，祭祀她们所侍奉的“神”。

这些还不是全部，但是琅琊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零零散散的拼凑起来，串成他的知识。

想着，有些困了。琅琊眼睛一闪一合，一闪一睁，最后沉沉地闭上了。

窗外的风很温柔的吹远，绕着城堡，掠过水面，与树枝绿叶缠绵低语。

噔——

时钟指向十二点。

准备好，看向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