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沙漠小镇（1/2）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早，可我完全不记得昨晚是怎样从那样深的恐惧进入睡眠的。我听见帐篷外开始有人活动的声音，我想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昨天更加虚弱了，勉强用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大脑却一片昏昏沉沉，帐篷外越来越嘈杂的声音让我更加心烦意乱，可我知道自己无权也无力阻止这一切。我试着闭上眼睛，调节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可是再度睁开眼的那瞬间一道白光直射眼睛，虽然很短暂却像一把利刃从双眼直刺大脑，清晰的感觉到神经被拉扯的痛楚，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得有多恐怖，只是听到素锦刚踏进账内的脚步加快了走到我身边，急切的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随着帐篷帘子被放下，我的痛苦很快消失了，只是微笑着对素锦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了。

队伍很快就出发了，据说要赶在天黑前到达一座沙漠小镇，今晚不必再露宿在风沙中了。

“姑娘，您没事吧，您看起来比昨天虚弱很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在让葛长老给您瞧瞧？”队伍里唯一一辆马车里只有我和素锦两人，她关切的问道。

我闭着眼睛，靠在车厢里寻找一种最舒适的状态，一阵疲倦上来，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于是摆了摆手拒绝了素锦的好意。我想不明白清晨的那一刻，我为什么对光有那么深的恐惧感，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许多年不曾见过光的人。

整个白天我都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梦境里的碎片时而闪现，马车的颠簸时而将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直到日落黄昏队伍才进入沙漠小镇，这个小镇不大，步行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横穿整座镇，小镇没有专属的名字，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沙漠中一个集中有偿提供食宿补给的地方，多数人都是到此经商，实际的住户并不多。我们在一家叫云来的客栈安顿下来，客栈房间数量有限，我们一行人基本上安排的是三至四人一间房间，只有我和素锦是两人一间。夕阳的余晖只剩下最后一抹残留在天际，我的精神却比白天好了很多，甚至比昨晚还好。

或许是封建思想的缘故，也或许是照顾我这个病号的缘故，总之从昨天醒来到现在，我和素锦从未与其他人同桌吃过饭。每次食物都是素锦单独端来和我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