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日放歌须纵酒（1/1）

自从和凌云缓和了尴尬的气氛后日子过得轻快了许多，有什么新奇的玩意他们也总能想到我，也许是把我当做一个爱玩闹不甘寂寞的小丫头吧。当然最够朋友的还是凌风，因为是最小的皇子，所以终日也没什么大事可做，便经常偷偷带着我出去玩。好吃好玩的只要我想要，反正他有的是银子，再不济仗着皇子的身份也没有人敢不买账。这日天气正佳，他神秘兮兮的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还专门带了一套男装让我换上。只能穿男装去，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这凌风真是越发胆大了。不过心中还是暗自兴奋的，只表面上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坐马车不过一刻钟便要下车了，心中暗想这古代还真是开放，青楼舞院还能开在市中心的绝佳地段。凌风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从侧门入到了一处极其雅致的阁楼，马上有人上了各色茶具，从阁楼出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厅中的舞台。只见十来个身着彩衣的妙龄少女正伴着柔缓的音乐翩然起舞，衣袂飘飘，定眼看去个个恍若仙子，就连我这个女子看了也暗自惊叹。正身心注意着歌舞时，只听见原本安静的走廊外有人说起了什么，隐约听到什么七皇子，果然不一会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我忙看向凌风，“你出卖我啊，他怎么……”“哦，对了，忘了说了七哥今天也来。”“他来，我管他来不来呢，关键是你知道他来还叫我来，这不是那什么……”不管怎么说凌云现在算是我正儿八经的监护人，有哪人会傻到和自己的监护人一起到青楼玩呢。没想到凌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这怎么了？这么好的地方也就我肯带你来玩，你看看这里有几个女子能来？”“废话，青楼这地方女的谁有事没事来”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着他。他愣了几秒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宋歌，你……你不会以为这里是青楼吧，你……”难道不是吗？只能穿男装来？歌舞表演？名字还叫烟雨轩？正这会门帘卷开了来，凌云一身月牙白衣，手执一把折扇，笑意满满的走了进来。凌风任是自顾自的大笑着，我看着凌云只觉今日的他与往日在府中真是大有不同，虽然同样是笑着，但在府中他总是不觉让人敬畏几分，但今天的他却更像是一个文人墨客，翩翩公子，让人不自觉的感到轻松。“十二弟，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他边说边径直走进来坐在了旁边的空坐上。“她，宋歌她以为……”“不许笑啦！”我猛的瞪了他一眼，才终于让他慢慢停了下来。接着正有人上了酒菜，我连忙心虚的大口吃菜不在去看他们二人的表情。但别说，这些看着不起眼的菜式，味道还真是不错，就也是又香又甜，一点也不想记忆中的白酒那样辣。也许是因为酒菜歌舞俱齐，天气正好。在这烟雨轩中，我与凌云凌风，这两个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熟悉亲近的人开怀畅饮。凌风还是那个初见时笑声爽朗的他，凌云却不在仅仅是那个王府中让人敬畏的七王爷，原来他的笑声也可以似这般开怀，是啊，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纪，纵使是在古代，纵使身居高位也不该永远那般拒人于无形之中。我们一起畅谈古今，举杯共饮，像是三个阔别多年后重逢的好友，而我也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就是宋歌了。一直到入夜时分，我已然是觉得飘飘欲仙了，不过他们二人好像还没事人一样，不对，是三人。途中来了一位叫芸娘的女子，像是这里管事的进来说什么，但那时我早已喝开了，见人就拉着一起喝酒胡说，这芸娘也是个豪爽之人便一同入座了。之后就越来越模糊了，只记得凌云拉着我回府，我却拖着凌风拼酒量不肯撒手。生拉硬拽的被带上马车，时而念诗，时而唱歌，胡言乱语了一通。至于说了什么全然不知，只是第二天起床头昏脑涨的。不过从这以后凌风时常带我去烟雨轩玩儿，只是凌云时常有差事要办不经常同我们一起。不过我但是乐的自在，和凌风一起真的就像以前和闺蜜室友撸串一样自在开心，若见了凌云不知为何总是不能那样放开自己。而且还有芸娘，算是除了小艾在我认识的第二个女性朋友。说到她也真是和奇女子，第一次见是晕晕乎乎的没有细想，能和皇子共饮靠的绝对不止是豪爽的性子。原来这烟雨轩是京中一处高档的消费场所，就像现代的一些高档俱乐部类似，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消费娱乐的场所，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来。当然女子也少有出现在这里的，所以每次我皆扮男装而来。芸娘是这里管事的，至于这烟雨轩到底老板是谁恐怕没人说得清，一开始是皇上为接待外宾而设，后来废除后不知怎么的被芸娘接手过来了，日渐做成了京中一等一的高档消费场所。但至于这真正老板是谁芸娘不说我自然也不好深究，但这芸娘年纪不过长我三岁（当然是我真正的年龄），却几乎是独自一人掌管烟雨轩，迎来送往皆是名流，却应付得得心应手。为人也是大方豪爽，我和她倒也很投缘，所以时常一处，她当然知我是女儿身（其实但凡有点观察力的人都能看出来），所以也与我格外亲近。

转眼已到了极炎热的夏天了，我也迎来了在古代的第一个生日，我竟真的与宋歌同一天生日，只不过她满十六，正是二八年华，而我却已经是二十四了。这天凌风特意买来烟花给我解闷，芸娘也在烟雨轩摆了酒宴一同庆祝，但我却始终不能真正开心起来。来到这里已经近一年了，现代的我怎么样了呢？一年了，只怕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吧，父母还好吗？还有弟弟呢？不出意外应该正好经过高考顺利上大学了吧！我的离开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呢？这一年里，我似乎越来越少的想起他们，难道我竟真的以为自己是宋歌了吗？享受着本该是她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一丝愧疚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不管那个本该拥有一切却失掉性命的宋歌！此刻院子里万籁俱静，小艾他们早已经入了梦香，那么就算哭泣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吧，哭吧，还不知道父母弟弟为我的离去流过多少泪呢！“今天是你的生辰还不开心吗？”不知道何时凌云竟然也来到了院子里，我忙擦掉眼泪，“你不是和皇上去塞外了吗！怎么就回来了。”“我提前回来啦，给你过生日不好吗？”他说着顺势也与我一起坐在了石凳上。“骗人，皇上不回来你敢先回来。”“只要想总是可以的！”我不在追问，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应当是个孩子才对，就像儿时一到过年生日就追着父母要红包礼物。我摸了摸鼻子像他申出手“那礼物呢？我要生日礼物。”他轻笑了一下说道：“有时觉得你不像是个小孩，但有时却又孩子气十足。礼物…还真没有，回来得急没顾上。”“礼物都没有你回来干嘛，还说给我过生日！”“为了赶上你的生日啊，你看现在还不过子时呢，宋歌”他突然很认真的看向我，我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答什么，“你想要什么呢？”他继续追问道。“下次出去带我一起！”我连忙说道，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年多了我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就是在京城也不过是来来回回那几处地方，这和喜欢到处浪的本我实在不相符。“好，不过你先要回答我的问题！”我连忙乖巧的点点头，“宋歌，有时候我总觉得有点看不清你，你想要什么？在乎什么？到底为什么总是莫名的伤感，还有……你对自己的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么多问题，我………”“我是认真的，你已经不小了吧，十六了，你已经满十六了…”十六？对，在现代不过刚上高中的年纪，但在这里，十六却是足以为人妇的年龄了。自己的以后？我真不知道自己的以后会是怎么样，难道我真的会在这里度过我的一生？再也回不去呢吗，还是说从前的一切难道是一场梦？凌云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回答，也就只有他会这样认真的问我这些了。虽然整日和凌风一处，但终究是朋友，哥们，他又怎么会管这些。只有凌云，他总能看出那些被我隐藏在心中，甚至我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东西。“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你问我在乎什么，想要什么，我可以说，我想要的是有安全感，却又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