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像好朋友一样的拥抱（2/2）

席间兴之所至，程遥迦也破天荒地喝了一些啤酒，两人高谈阔论，从高中的趣事说到大学的糗事，从以前的老师说到现在的同学，说起六小龄童各人的经历，方觉光阴匆匆，感慨万分。

程遥迦忽然感到莫名的伤感，想起几个好朋友即将各散东西，李健也还是不知所终，以后就剩自己一个人打拼了，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流了下来。

郭宇也喝了不少酒，情绪有点高，看到程遥迦忽然哭了，知道她应该又想起李健了，离愁别绪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了，现在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了。

“女侠，不，程遥迦，我……”郭宇凝神望着程遥迦，看着她喝过酒后绯红的脸颊，娇俏可人，还是像中学时那样可爱。

“我，我其实一直很喜欢你，让我保护你，做我女朋友吧，可以吗？”

郭宇趁自己还未后悔，借着酒劲，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了，只觉得头脑发热，心跳得砰砰响。

程遥迦正沉浸在对李健的思忆中，忽然听到郭宇一连串的话，一下子愣住了。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两人称兄道弟地相处，从没有想过郭宇对她会有别样的情感。

郭宇凝视着她，伸手想握住程遥迦放在桌上的手，才刚碰到她的手指，程遥迦便如触电般马上将手缩回去了。

郭宇不禁想起那次和她一起看《铁达尼号》的情景，心里凉了一截。

空气一下凝住了。

程遥迦低下头，迟疑地说：“我没想到你……对不起，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没有想过别的。而且，你知道我心上有他。”

她顿了顿，坚定地说，“我会一直等他的。”

郭宇觉得心里像被刺了一刀那样痛，放在桌上的手用力握成拳头，慢慢收回来，却像走过刀山火海那样艰难。纵使结果早在意料中，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明白了。你当我没有说过，我们还是好安答。”郭宇强忍悲痛，挤出一丝凄然的微笑。

“嗯，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程遥迦动情地说，诚挚的眼神看着郭宇。

郭宇艰难地点点头。

离开“留园”餐厅，郭宇送程遥迦回住所，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到楼下的时候，程遥迦说：“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楼可以了。你明天一路平安，去到外面自己要多保重，万事小心，”她顿了下，此时一别不知再会何时了，心里未免有点伤感，“祝你一切顺利，早日学成归来，我们再不醉无归。”

郭宇点点头，半晌，忽然抬头望着程遥迦说：“我可以抱抱你吗？就像好朋友一样。”

程遥迦觉得喉头发紧，突然很想哭，她点点头，郭宇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着程遥迦。

这个拥抱等得太久，不能以情人的身份，以好朋友的身份也是好的，或许还能更长久。有时千军万马敌不过一滴眼泪，千言万语胜不过一个拥抱。此刻，只觉纯粹温暖，所有说不出口的话尽化于无。

郭宇缓缓松开手臂，看着程遥迦的眼睛，双眼迸出深情坚定的光，“只有你幸福，我才会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会一直等你，直到看到你幸福。”

程遥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凄然地说：“何苦呢，我们的幸福本来就与人无尤。”

郭宇摇摇头，“看到你无休止地等待，我怎么能幸福起来，守着渺茫的希望这样等下去，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程遥迦低声说：“小龙女也等了杨过十六年，我才五年，不算长。”

郭宇一阵心疼，“但那是，根本不是真的，你这才是何苦？”

程遥迦摇摇头，忽然轻轻一笑：“如果我做了，那就是真的了。”

郭宇看着程遥迦，面前这个弱小的女生，身上却似有能敌千军的力量，从认识她开始，就没有一刻不让自己敬佩和仰慕，只是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运气，能获得她的青睐。

他眼里写满了心疼，双手扶着程遥迦的肩膀，“你真傻……李健夫复何求啊。”

“你答应我，一定要幸福。而且，记得，你身后永远有我，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陪在你身边。”

程遥迦嚼着泪花，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怕自己一开口，汹涌的眼泪就会奔出来。

能遇到郭宇这样的好朋友，自己何尝不是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