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2）

“夜深了，贫僧告辞了，希望下次见到施主的时候，施主依旧是如此模样！”

每个人女人都想保持青春永驻，她望着自己整齐的指甲，心里涌起无限的悲凉。

“还不睡？”

“随风弟弟，我，我。。。。。。”霍小宛扒着门框，身子躲在门后，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再不进来，我关门了”

“进，进、进”

霍小宛小跑着，快速的搭上相思的袖子。

“那个你喝茶吗？我替你去泡杯茶吧！”

“夜深了，喝茶不利于睡眠”

“那个，你该饿了吧，我去帮你做吃些的吧？我会做很多东西的，保证你都没吃过，一定吃一次想第二次”

“我不饿，暂时不想吃东西”

“衣袖上破了，不如脱下来，我帮你缝一缝吧？”

说着就要去脱相思的衣服，相思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事，你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我，我。。。。。。”

霍小宛牙齿咬着下唇，手摸着下耳垂，看样子很是纠结，焦急！

“趁我还有心情，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我”

霍小宛我了半天，“你身上的伤口疼吗？”

“很疼，浑身的疼”

相思一说疼，霍小宛的脸色更难看了和纠结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直接的灌下肚子，抬起头，望着相思的眼睛。

“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我帮不上忙，还到处添乱。要不是我非和你打赌，让你放过他们，那些士兵不会有机会反抗，要不是我，你不会受伤，西戎大王子也不会趁乱逃走，风国也不会白白的多葬送那么多条人命。我错了，真的错了，我错了！”

错了？错，有时可以改，但有时就算改了，结局也不会改变。要不是她现在的身份是霍正则的妻子，或者刚好遇到的是她，就冲她冒失又违抗军令的行为，别说打了她一巴掌，就是当场斩杀了她也不过分的。

然后相思无法去责怪或者原谅霍小宛的行为，她深深的理解着生活在和平，平等可谓幸福的年代的人，是无法理解战乱中以暴制暴的行为。

她的行为在霍小宛看来，残暴而冷血，但有时，死一些人，是为了避免死更多的人！

看着她隐忍而无声的啜泣着，相思抬了抬胳膊，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手帕。

“擦擦吧！你没有错，你只是错来了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它血腥、残酷、冷血，要想生存下去，或者保护在意的人，就得更冷血，时刻保持机智和清醒。过分的善良，只会和他人带来麻烦，成为别人的累赘”

“在霍正则眼里就算你在麻烦，再无理取闹，因为他爱你，即使你是他的负担，也你是他甜蜜的负担。而在其他人眼里，你的存在就是拖累，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我得话可能不好听，但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当场打了你，我也很抱歉”

听着隔壁院子里开门的声音，“夜深了，和霍正则一起回去吧！”

“随风弟弟？”

“去吧，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第二天，天还没亮，相思就听见隔壁风佑安的院子里一片嘈杂声，她起身，穿了衣服。刚打开门，风佑安和霍正则几个将领正向这边来。

“出了何事？”相思问道。

“刚刚收到消息，西戎大王子已经逃窜到通州，而且又烧杀抢掠了一个阵子，所有人无一幸免，西戎剩下的几个守城的和漠北的人，集结了二十万，昨夜都已经到达通州，主帅那边加上伙头兵和那批轻伤的，总共也不到八万人马，从临近的地方更是无法调兵，我们这三万兵马，就算全部派出去，也是杯水车薪。”

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八万对上二十万，依照现在的局面，胜利是迟早的事，但这次的胜算值，谁也估计不了？

”主帅那里在不增兵，恐怕到时。。。。。。”

“本宫的意思是，王城这边留五千人，相思和霍将军连夜带人和主帅汇合，本宫已经奏请了父皇，同时也要求了曾兵运粮一事，相信父皇很快就会派人会接收这边。”主帅那里在不增兵，恐怕到时。。。。。。”

众人心里都明白风佑安话中的含义，对于调兵增援一事均没有提出异议。

经过一系列的商讨过后，都纷纷按照制定的计划，酌情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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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眼睛一直看着远方，茫然而绝望，“宫无邪，他死了，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可以管束我了，再也没有了，没有了”

“你还有我，相思，你有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离开你，永远”

“永远，有多远？”

“那个女人死时，我没有哭，没有感觉痛，更没有感觉难受，可现在这里很痛，很痛，像有人那锥子扎一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痛？为什么，告诉我？”

尽管心里痛的无法承受，但相思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仍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那声音外人听来很是平稳、清冷，只有青衣知道，她已经在理智和发疯的边缘相互的拉扯了！

“相思，相思”

青衣抱着她，拍着她的背，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相思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今夜她迫切的需要倾诉，脑子里的一幕幕快要将她逼疯了，她一闭上眼，就看到那个男人，一手将他养大的男人温柔的说，“小相思，要乖一点”

她答应了，可是她没有做到，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宫无邪，那时你总问我，为何白日如此累和困，是不是晚上又干什么好事了，其实，每晚等你查看后，我都偷偷的溜去惠存殿，把你教我的，再一一的授予佑安。文的方面，她学的不错，武道却始终不尽人意。”

“我不是个合格的师傅，无论她学的怎样，我都不强求，总想着，她是一国的公主，母妃又是统协后宫之主，又是个女孩，即使风帝再宠爱，也不会对人产生威胁的，但我错了，一旦站在了风口上，只有后面稍稍有人那么轻轻一推，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相思，六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她呢喃着自语。她清晰的记得，那日她像往常一样又偷偷的溜出国师府，不过是白日，鉴于宫无邪不在，她留书一封给青衣，还拿了些碎银子，带上了匕首，便搭上了惠贵妃出宫去双林寺祈福的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