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2）

“皇祖母？”

“菁菁回来了，又淘气了吧，都是大姑娘了，瞧衣裳脏的，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

锦瑟立马跪下来，双手交叠，以头点地，匍匐在地上。

卫菁菁拉着太后的衣襟，撒娇道：“祖母，都是菁菁不好，别怪锦瑟了，她一个丫头，我的话，她那敢不听！”

太后点了点她的脑门，满脸慈爱的说：“饿了吧，去洗漱一下，一会过来用膳”

“是”

卫菁菁一走，太后就收起了笑容，摸着手上的护甲，慢条斯理的道：“止心”

“太后？”

“后山的那人的来历身份都查清楚了？”

“是忠勇候家的小侯爷余成言，多半是听了皇上今早下的旨意，为了余姑娘来的”

“他们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

“郡主有次贪玩偷溜出宫，刚好乘的是余府的车，至于关系？奴才不好判断，您还是问问郡主，毕竟郡主也大了”

太后喝茶的动作一顿，用盖子拨着里面的茶叶再也喝不下去。

“哀家如果没记错，那余成言已经及冠了吧？”

“太后好记性，余家小子今年二十又一了”

“娶亲了吗？”

“没听过与那家的定下姻亲，外貌，品行都是不错的，但皇商的名头，和侯夫人当年善妒的名声，很多世家就算想把女儿嫁过去也怕跌了身份，那些小家小户的，侯府估计又看不上，一来二去也就搁置了”

“余满子教出的孩子，错不了”

“太后的意思？”

“哀家是怕菁菁年幼被人利用，当年为了皇权稳固，先帝将德音嫁入淮南王府，驻守在塞外，虽然离哀家远了些，好在她自己喜欢，哀家就由着她。如今，她只留下这一个女儿，哀家不得不为她考虑，皇上要做什么，哀家管不着，但菁菁的婚事，他们休想利用”

“太后，郡主也就在您面前像个长不大又淘气的小猫，在外面，聪明着那”

“真当哀家不知道，你们啊，没少包庇她干坏事。但她啊和她母亲一样，是个死心眼的，又有主意的，哀家是怕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不能陪着她一辈子的”

“所以对很多事，哀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传膳吧，那个小泼猴啊，一会儿就该喊饿了”

“太后仁慈”

过了一会，几名宫娥，捧着杯、碗、碟等，鱼群灌入，大大小小的摆满了整张桌子。

止心扶着太后，移驾到外间，另一个嬷嬷，正在拿着银针试毒，还有一宫女在一旁试菜。

闻着别样的清香味，便问：“今又做了什么？”

“郡主知道您这几天口淡，特意让御厨去宫外学了新菜式，余家姑娘又做了竹笋鸭煲汤，那笋还是郡主特意去后山挖的，一会太后可要好好尝尝”

“两丫头有心了，人哪？”

“余姑娘说，有几页佛经还没抄完，不能耽误了，就不来陪太后用膳了，请太后看在佛祖的面上，恕罪”

“那丫头是个懂事的”

“是谁不懂事，惹祖母您生气了？”

卫菁菁换了一套瑰丽紫的裙子，梳着花苞小髻，别着两支小巧的珠花，嘴角弯弯，两眼含笑，规矩的在一侧坐下。

“还能有谁啊？”

“祖母，用膳的时候怎么能生气呢，这么美丽，又好吃的东西，可不能辜负了”

“道理一堆堆的，太傅就是这么教你的”

卫菁菁半咬着唇角，眼睛转着，脸上带着笑意，用筷子夹起一块藕片，“祖母，这个特别好，您试试”

“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遇到读书，就想着法子的逃”

“祖母，女子无才便是德”

“还有理了你”

“是祖母和皇帝舅舅疼我”

听着卫菁菁如此区别的称呼，太后的心，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心酸，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和江山社稷，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幼女留下一家子和强悍的卫家军。

面前的小人，从小到大就人精似的，祖母，祖母的喊着，虽然她明知按规矩，该是喊她一句外祖母，或者皇太后的，这么多年怜惜她，规矩什么也如同无物。

但皇帝舅舅？她知，这个孩子还是怕的，她在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的处境和身份，不能因为自己的疼爱就真的枉顾礼法和规矩。

一顿饭下来，太后吃的食不知味。

宫娥井然有序的将所有东西撤了下去，换上了茶品果点。

卫菁菁拿起一个苹果慢慢的削着，然后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给太后。

又拿起一串葡萄，填进嘴里，半响了，才试探着叫道：“祖母？”

“菁菁想说什么？”

“祖母，我今日见了，见了余成言，他。。。。。。”

“是他先骂我小霸王，不讲理，刁难任性的，所以我才让您把他妹妹召进宫里，又封了消息，让他们干着急，好用侯夫人来压制他的，最好能让他对我跪地求饶的，谁让他得罪我的”

卫菁菁明显的底气不足和有装可怜的成分，越说，声音越小。

“这么说人家还说错了？”

“祖母，你帮谁啊，您可是我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