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2）

“你找死”

直接一拳挥过去，相思巧妙的躲开，两人你一拳，我一掌的，两人互不相让，震的桌上的茶具，东倒西歪，碎了一地，吓的霍小宛只得抱着脑袋缩在角落里，车厢本就狭小，又顾忌着霍小宛，两人根本就施展不开，几个回合下去，相思像猫逗老鼠似的，来回的闪躲，根本没怎么用力，显得很是悠闲自在。

“别打了，别打了”

“你闭嘴”霍正则大声的吼着，气急败坏的，拳脚相加，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相思顾忌着霍小宛，又不能伤了他，一个闪躲不及，胸口上硬生生的挨了一掌，那一拳霍正则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相思的脸色顿时一白，这一拳，震的她整个胸腔都有些生疼，相思有些气了，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功不防，直逼霍正则的面门，一拳击中霍正则的脸不罢休，手像灵活的蛇，紧紧的厄住他的脖子。

“我若想做什么，霍正则，凭你，不知死多少次了，惹火了我，就算你父亲也保不住你”

霍正则的眼里带着不屈，冷冷的看着相思，一言不发，相思浑身带着暴虐的气息，虽然嘴角扔带着笑，但却让霍小宛觉得下一刻，她的手就会毫不犹豫的扭断霍正则的脖子。

她的眼里带着乞求，脸上还残留着丝丝的害怕，不是她没用，实在是她已经领教过了相思的反复无常和不按常理出牌.

“随风弟弟，放了他，放了他，求你”

相思松开他，坐在一旁，三人静默无声，一会儿，相思便捂着自己的心口，猛烈的咳着，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怎样？”霍小宛殷切的，紧张的问道

“没事”

说着又捂着帕子，连续咳了几声，只是脖子、手背上的青筋历历可见。

霍正则不冷不热的问:“旧伤？”

相思又咳了几下，“嗯”

“怎么称呼？”

“宫随风，靖长公主的伴读”

伴读？霍正则在心里盘算着，靖长公主除了小时候跟着惠皇后，由风帝亲自开蒙，后由国师府和孟太傅教导的，若是伴读，那面前少年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看着车里各项的规格，明明是靖长公主的御用马车，一个伴读出行，什么时候可以随意使用主子的东西了，风又为国姓，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名字使用的，若这少年出自国师府，一切又都说得通了！

相思才不管霍正则心里的九曲十八弯，闭着眼睛，头靠着车厢，时不时的咳嗽一声。

“刚刚得罪了”

“咳咳，无碍，只是下次别那么冲动，本少的命，可经不起你螃蟹拳的折腾”

霍正则的脸一黑，霍小宛缩在一角，看着霍正则拉长着的脸，试探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做什么？”

“霍正则，我，我”

在霍正则的目光下，霍小宛看了看相思，场面一时莫名的安静和尴尬，直接心一横，两眼一闭，秉着早死早托生的，赌一把的信念，没骨气的，给跪了，然后直接说。

“霍正则，我没有要逃跑，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要不是奶奶逼你，你根本就不会娶我，但木已成舟，就算你要休了我，我也认了。霍家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很感激的你们，所以我听从安排，从不反抗，我知道自己懦弱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这次的事要是传出去，很有可能让你成为京都的笑柄，我很抱歉，但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等奶奶过完寿辰再赶我走”

霍正则的脸色仍然铁青着，拳头深握着，两眼盯着她，那眼神专注而有几分的深情，却让她觉得陌生而害怕，她低下头，咬着唇，手绞着衣角，空气安静的只听见相思的咳嗽声。

“是我越矩了，不该为难你的”

霍小宛的泪像一串珠子，从眼眶顺着脸颊奔流而下。

“哭什么？女人就是麻烦，总爱哭哭啼啼的”

“不哭，不哭，我没有哭”

霍小宛摇着头，用手抹着泪，怎么都抹不净，反而越来越多，她在心里想骂人，够了，霍小宛，哭什么，老娘才不会这么没用呢，可是面上却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霍正则听着她小声的抽泣，想哭又不敢哭，可怜、委屈又无辜的小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伸出手，替她擦泪，然后安慰道：

“别哭了，那么大人了，跟个孩子似的”

但说出的口气却凶巴巴的，相思装睡着，悄然睁开眼，撇了一眼霍小宛，她的眼睛又有些疼了。

霍小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那番话，好像她的躯体别人正在驱使着，她有一瞬的控制不了自己。

是原本的霍小宛，对，是她的意志还残留在这躯壳里，原本的霍小宛，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性子有些软懦，但符合封建教条下的女子，以夫为天，没有自我，认命，却又善良，纯孝，她不是她，她从来不会如此的说话，即使演戏，她的台词也不会这样的琼瑶。一想到霍小宛那个女子，只能叹红颜薄命，可惜了。她在心里默默的保证，我会替你活下去，尽自己的所能替你照顾好霍家和霍正则。

她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霍正则，上身挺直着，比自己整整高出了一个头还多，好吧，她这具身体，大概只有158cm，她需要仰着才能看清他。老是说按照她的评判标准，霍正则的长相和帅根本不搭边，古铜色的肌肤，浓眉大眼，国字脸，鼻梁很挺，唇薄厚适中，这样的长相很是正直，忠厚，身形看着削瘦，但又不同于随风弟弟的单薄，手大而厚实，看着就充满了力量，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不过才二十出头的，这样真的不好，像随风弟弟一样对人三分笑，多好，不过，她又立马否定，那场面太吓人，不过总的来说是个俊朗的型男。

兴许是感受到霍小宛的目光，霍正则转过头，两人刚好对上，霍小宛立马不服输的瞪过去，又迅速的低下头，看到他的衣角仍然握在自己手里，她松开也不是，再抓着也不是，脸上有几分烧，尴尬的咳了一声，又看向别处。

相思的手一直揉着太阳穴，听到声响，她睁开眼，不确定的又看了看霍小宛，她的嘴角扯着优美的弧度，她的心里有些难受，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张了张嘴，在心里默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