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相思，刚刚那赫连雅歌何意？”

“谁知道呢，也许无聊极了”

“相思，你似乎从来没在宫里过过生辰，也没听青衣和婢女们说起过，是什么时候？”

“我没有生辰，宫无邪说把我捡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骨骼，身形也异于常人，所以没法具体判断，过于不过，也没何分别，反正他每次回来都会带礼物，你若想为我庆生，那便等你准备好了礼物那天，便是我生辰了”

“相思?”

“不用觉得我可怜，生前有一席之地容身，死后有一席之草裹身，人生足矣。礼物，就亲手绣一个荷包或者手帕吧，我不嫌弃你做的不成样”

卫菁菁顿时没了笑意，看着自己的十指，舞刀弄剑还行，拿绣花针，天啊，杀了她吧，她仿佛看到自己满手疮痍，还绣的奇丑无比，重点是她能拿的起那绣花针吗，那么细，那么小。

“相思，我，能不能换一个，那么精细的活，根本就不是我能干的，你看看我这双手”

“恩，很漂亮，放心，很容易的”

“相思，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了？”卫菁菁一人在身后大声的喊着，一不小心却撞到了人，手腕磕到旁边的摊子上，手里的东西掉的到处都是，人却被抱了个满怀。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男子搂抱，卫菁菁又恼又怒，抬手就给人一巴掌，旁边的小厮睁大了眼睛，用食指着卫菁菁。

“你这女子怎如此无礼？你先撞了人，要不是我们公子好意拉你一把，你就跌倒地上了”

“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又对着男子说：“还有，我用你拉了，要抱到什么时候？”

卫菁菁恶狠狠的推开男子，一脸不忿的看着他，很是心疼捡起地上的镯子。

“相思，碎了”

“人没事吧？”

卫菁菁摇了摇头，又瞥见男子的脸色，低下头，自动的退到相思的身后。

只见男子大约二十四五岁上下，身着一件蓝色滚边银丝的长衫，头发以水沉香的木质簪子束起，身上有一股似兰似麝的味道，腰间系着双鱼佩，有趣的是手持着一把小巧的赤金珠算，一张脸不算俊朗，但看着格外的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逢人三分笑。如果相思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位便是忠永伯余满子的长子余成言了。

“家妹无意伤人，还请余小侯爷看在家妹年龄尚小的份上，莫要计较，随风代家妹这里先谢过了”

“你知道，我是谁？”余成言将目光从卫菁菁身上转到相思身上，这个年龄的少年正是雌雄莫辩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收起。

相思指了指他手中的算盘，“有此物在，这京中是怕没有人不认识您的”

“原来如此，令妹的镯子，我会让人原价赔偿的”

“再赔也不是原来的了，这可是我收到随风哥哥的第一份礼物”

“那小姐想如何？”

卫菁菁一时无语，她握着镯子，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你放肆”

“赔你又不要，你有想不出该如何是好，着实为难了？随风公子觉得该如何是好？”

余成言又将皮球踢给了相思，相思总觉得这言行举止有这些许的熟悉，她微微眯着眼睛，“菁菁饿了吗？哥哥带你去用饭吧”

卫菁菁在余成言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余成言，我记住你了”

相思接过她手中的碎成两半的镯子，拉着她的手，“走吧，回去我修修看，保证它是独一无二的，相信我”

“好”

两人手拉着手，旁若无人的将那对主仆撇开，直往前走，相思却在心里计算着，她深知余成言这种人是最不愿欠别人的，果不其然，刚走几步，余成言便追上来了。

“二位等下”

他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相思，“无意弄坏令妹的玉镯，拿着这个，可随时去余家找我”

相思没有接，“一个镯子换小侯爷一件承诺，很是划算，但我们兄妹却是不能收，小侯爷权当没见过我们，他日相见也只当是陌生人”

余成言则是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回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让人跟着，好好地查查那对兄妹的来历？”

“你在担心什么？”

“那少年很像一个人，”

“能让你余成言惦记的，必定是不简单之人”

三年了，那个如妖，如灵，如仙一般的女孩，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那少年是她吗？那张脸和那气质，委实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和那双虽在笑，却没有情感的眼睛，很是让他怀疑。若是她，这次出现，这天下又该徒然风波了，或许他该走一趟那国师府了。

两人在天然居用过了饭，又打包些糕点，租了一条小船，便向着河岸对面的爱晚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