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艰难的决定（2/2）

临近傍晚的时候，程秦瑜璟带着伯爵要的片子来了，一进门，他就解释：“伯爵先生……”

“叫我莫岚就行了！”伯爵是欧洲人，人与人之间直呼其名很正常，但对于中国人，而且还是个小孩子，对着同学的家长还是有些张不开嘴，程秦瑜璟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接着开口：“我爸爸本来是想亲自登门拜访的，是因为我说您家里不方便招待客人，所以他才没来的！他说如果您方便，想约您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吃饭？咘咘看了一眼她老爸，心里笑道，给她老爸每个血型来两百毫升！

伯爵这种事应该不止一次遇到过，他倒没显得怎么样，只是说：“吃饭就算了！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父亲当面谈几句！”

莫岚向来为人低调，这点学校师生都有所耳闻，程秦瑜璟抿了抿唇，“那好吧！我回去跟我爸爸说，晚上再联系！”

程秦瑜璟很懂事，说完该说的，办完该办的事，就致过谢后离开了！

她的家实在太大，咘咘有心送程秦瑜璟出门，结果一开门，看见有一辆私家车等在城堡门口，于是她也就不必受冻，直接说了声再见。

晚上十点，程秦瑜璟发来短信，说他爸爸想约伯爵在家里见面，还发过来一个地址，于是咘咘拿着手机去书房找伯爵传话。

伯爵的书桌上高高叠起古今中外多本医书，伯爵大人正在研究手术方案，寻思着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肿瘤切除，而且不损害患者健康，毕竟脑部手术不是玩笑，每一个细微的操作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看到咘咘递过来的手机短信，伯爵点了点头，“行！就这样吧！”

于是乎第二天，伯爵就驾车带着咘咘去了程秦瑜璟昨晚提供的那个地址。之所以带着咘咘，主要是因为两家孩子是同学，说话办事不至于显得那么客套。

在外人眼里，某伯爵是个低调、喜安静的人，这点程秦瑜璟后来应该跟家里说过，因此，对方才会把见面地点选择在比较私密的家里。

房子是某高端小区一栋幽静的别墅，伯爵将车停于门前的停车位，刚带着咘咘下车，房主人便迎了出来。

“莫咘咘！”走在最前面的是充当两家介绍人的程秦瑜璟。

“程秦瑜璟！”咘咘一晚上没白练，她可算是记住了这个绕口的名字。

双方大人第一次见面，男主人迎上前率先开口：“这位想必就是伯爵先生吧！我是瑜璟的父亲程灏锦。”他热情地对着伯爵伸出手。

“久仰！久仰！叫我莫岚就行了！”伯爵大人与程灏锦握了握手。莫岚只是伯爵大人的姓氏，其实他是有名字的，只不过他的名字太长，称呼起来没有莫岚方便，于是这么多年他就一直这么介绍自己。

相比普通人，伯爵的手是凉的，不过在冬季这点并不稀奇，因此，程灏锦和伯爵握完手双方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程灏锦身旁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女人，目光对视，她主动开口：“我叫秦亚茹，是瑜璟的妈妈！真是很不好意思，为了我家先生的事还要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她对着伯爵礼貌地伸出手。

“不用客气！”伯爵简单地与秦亚茹握了一下手。

“外面很冷吧！快请进！”秦亚茹感觉到伯爵的手是凉的，便立刻让出位置示意伯爵进门。

咘咘跟在后面心想程秦瑜璟的爸爸妈妈该是有多恩爱，才会不嫌麻烦分别取两个人的姓氏给孩子取名。不过程秦瑜璟的妈妈可真是年轻啊，就算说是姐姐估计都有人信。咘咘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程秦瑜璟，心中犯起了嘀咕，做防火警示牌那天，他看着树上的鸟窝为什么会问那样的问题呢？

市内的商品房面积再大都不可能跟伯爵城堡比，装修考究，简约中却又不失奢华的程家客厅，一行人分别落座。

家里佣人很快端来热茶，程灏锦对着伯爵大人摊了一下手，说道：“莫医生请用茶，有什么事咱们边喝茶边谈！”

咘咘看了一眼莫岚，心理琢磨她老爸能喝吗！

伯爵浅浅一笑，出于礼节，他很自然地端起茶杯，用上唇轻触了一下里面香气浓郁的茶水，便将杯子放回原位。以前咘咘给他吃这个、吃那个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应对的！

大家想喝茶的都端起茶杯意思了一下过后，便到了说正经事的时候，程灏锦看着伯爵拿捏着分寸说道：“听瑜璟说莫医生医术非凡，没想到本人竟是如此年轻，真是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啊！”

程灏锦是商界成功人士，早已过不惑之年，而某伯爵虽出生于中世纪，却拥有一张惊为天人的娃娃脸，在寻常人印象中，一般拥有超高医术的人都是在医学领域经过多年磨练的，即便不说两鬓银丝，最起码也得跟他差不多的年纪，程灏锦的这句开场白，伯爵听到并不意外，这是遇到了程灏锦这种社会阅历丰富的人，如换做其他人可能直接就会问他多大，哪个医学院毕业的。

坐在一边的秦亚茹抓着身旁儿子的手，似乎对程灏锦和伯爵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感到有些紧张。说实话，她也挺意外的，儿子给介绍的说是非常了得、值得一试的医生怎么会这么年轻呢！

咘咘好歹也十五岁了，这种话她还是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的，她在心里白了一眼，又嘀咕一句，干嘛以貌取人？长得年轻好看就不能医术非凡啊？而面上她却严重两极分化，笑眯眯、一脸崇拜地仰望着她老爸。

伯爵大人虽然深居简出六百年，但也算阅人无数，资历匪浅，他笑道：“医术非凡不敢当，我只是兴趣使然，有点研究罢了！”

程灏锦神色跟一开始相比没什么两样，虽说心中对这场谈话已经多多少少没抱什么希望，也把这次邀约当成了小孩子一时的关心则乱，但还是继续着他和伯爵之间的对话，“哦！那以莫医生来看，在不影响我今后生活的前提下，成功切除我脑部肿瘤的可能性有多大？”

程灏锦脑部肿瘤的位置比较特殊，它不偏不正恰好长在脑干最最敏感的部位，这个部位关系到呼吸、心跳等很多重要的生理功能，手术致残和死亡率非常高，因此一直以来都是手术禁区。

按理来说，像程灏锦这个社会地位的人找个最顶尖的医生切除掉肿瘤一定不难，但最顶尖的医生只能保证患者存活率，并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手术致残，由于程灏锦不愿意让自己活得生不如死，所以也就一直拖着，宁可自己等到熬不住那天。

“在说到手术成功率以前，我有其它几件事需要提前说明，如果程先生觉得没问题，我们再继续，您看如何？”伯爵大人此刻严谨沉稳的样子，咘咘长这么大就只在小学的时候见过一次。

“请讲！”程灏锦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不把话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