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艰难的决定（1/2）

钱，人情，可偏偏所有这一切却建立在一个他不容许自己逾越的基础之上。伯爵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令他心痛难忍的画面，咘咘没有生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脸色纸一样惨白。

家长，医生，责任，良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视角，将伯爵拖入一个没有正解的怪圈，难以作出取舍。

咘咘从后面勾住伯爵的脖子，热乎乎的小脸蛋贴在伯爵脸上，伯爵笑了笑，拉住咘咘的一双小手问：“怎么还没睡？”

“那你怎么还没睡？”莫咘咘调皮反问。

“因为我本来就是夜行生物啊！”伯爵大人只要看见他家小可爱，烦恼就能瞬间减少一半。

咘咘沉默，过了一会儿，她琢磨了琢磨，又问：“爸爸！你说假如有一天你变得跟我一样，你第一件事最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伯爵从没想过，但他的脑子里确实在咘咘问完后便有了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他自己并不认同，于是他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

“那我换一个简单点的方式问，假如有一天你变得跟我一样，你第一个想要吃的东西是什么？”咘咘和伯爵的脸贴在一起，这刻他们已经感觉不出谁更温暖一些。

“嗯——”伯爵想了想，“我最想吃糖醋肉！”

“为什么？”咘咘转头看着伯爵。

“因为每一次看你吃这道菜，我就特别馋！”伯爵笑眼弯弯回道，似乎这刻他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假如有一天你变得跟我一样，我就第一时间做一盘糖醋肉给你吃！”

“好！记得别做太咸啊！”伯爵笑的同时，眼底深处泛起波澜，那一天会有吗？

两个人接着脸贴着脸，咘咘勾着她老爸的脖子，又说：“爸爸！其实只要换个角度想，那件事并不是那么难决定！”

伯爵知道咘咘指的是什么，也知道咘咘做决定向来很容易，就当是请教吧！于是他问：“那你教教我？”

“其实你可以把我想成你必不可少的助手啊！你没看电视里吗？每一个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时，身边都有好几个助手！爸爸你只要把我想成跟你一起完成手术的助手就好！这样那一千万就算是咱俩一起赚的，你五百，我五百，听起来是不是很好？”咘咘看了一眼伯爵。

伯爵揉捏着咘咘的一根手指，半晌，他才转过脸，可是望着咘咘那双清亮的眼眸，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助手，想到这个别致的称呼，伯爵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酸涩，她是为了让他顺利手术，专门为他提供血的助手吗？

眼前的小人儿总是能这么让他爱不释手，伯爵本来想抱抱她，但咘咘站在沙发后，于是他就只是跟她碰了碰额头。

“爸爸！你答应了？”咘咘兴奋得一下跳过来。

伯爵实在没办法说出他答应喝她血这种话，只是默默把她拉到自己眼前，然后就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内心很纠结，抱得也很用力，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疼惜她！

一大一小挤在壁炉边的一张单人沙发里，伯爵理了理咘咘有些见汗的额头前的碎发，柔声问：“暖和吗？”

“嗯，跟爸爸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冷的时候！”大咘咘无法再像小婴儿一样被伯爵抱着，她的两条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

伯爵的眼神盛满了浓浓的爱意，他就那么注视着这张从小看到大的小脸，任由自己在情感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爸爸！给我夹两个核桃吃啊？”咘咘这两天得尽可能多吃点好东西，争取把市面上的东西吃一遍。

“核桃？你不是不爱吃核桃吗？”

“我想给你吃点，那东西据说能补脑！”

“……”她这莫非是在说他傻？

自这夜起，伯爵每天都要在书房呆很长时间仔细研究那份病例，既然决定要做，就一定要成功，不能让所有人失望。

伯爵六百年来从没在人身上动过刀，所以这次他需要在头脑中构建一个更完整细致的场景和模型来反复验证自己的想法。

咘咘不敢轻易打扰伯爵，毕竟他要做的事关乎程秦瑜璟他老爸的死活，所以咘咘在房子里活动一直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

一周后的早上，咘咘刚起床，伯爵就过来说：“咘咘！你打电话给‘那个谁’，让他给我送张他老爸最新的核磁片子！”

“什么片子？”咘咘不懂，也没听清。

“核磁共振的片子，你一说他就能知道！”伯爵解释了一句。

“哦！”咘咘拿起手机就开始找程秦瑜璟的号码。

伯爵转身刚要走，临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让他跟他老爸说一声，找个时间我们得见一次面！”

“哦！”咘咘找到程秦瑜璟的号码，直接就拨了过去，并且一字不漏转述了伯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