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遣遇红尘（2/2）

小贵很喜欢他上课，上数学英语总感觉时间那么漫长，而历史课的时光总是倏忽而过；“从中国的鸦片战争开始，中国就进入了近代社会，一系列的战争和不平等条约加深了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程度；有压迫必然有反抗，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的成立，国民革命，侵华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建国……”这一系列的知识点，都是莫老师先口述一遍，让同学们脑子里有个清晰的思路。

那时候的天气还是刚入秋，不冷也不热；阳光下的青山绿水，一片鲜明；天蓝得像水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彩，一只鹰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便像箭似的飞向了遥远的天边，随后便消失了在远方的天际线中。

小贵每天都很认真听课，严格来说是听历史课；最让他羡慕的是莫阳老师那一手书法，每次板书，他都会特别注意莫阳老师的起笔，运笔，行笔，收笔；老师常常写的是行书，但是行中也带着狂草，写得总是那么飘逸，让人感觉心怀释然。他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严峻，更是一种处事的精神。还是老话说得好，字如其人；看他写字，是一种享受，看他的字，会透露出一种人生态度，想必这就是书法的力量吧！莫阳老师在班上给同学说“以后你们步入大学，就会知道，一个中文系的学生，须得具备一手文笔，一副口才，一手好字”这些话说进了小贵心里；相处的时间久了，一个人也会对另一个人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六）

秋天，这金黄的世界，是一个丰收的季节。秋风抚弄着庄稼，时而把它吹弯，时而又把它扬起，仿佛大地在进行着有节奏的呼吸，田里的稻穗像是承载一个个即将落地的小生命，风从那边吹来，传来稻穗与稻穗间的麦语。

时间像倒置后的沙漏，一分一秒偷偷流走。农民收获了庄稼，想必每个人的秋天都会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吧！转眼期中已经过了，学校将组织全校学生按照期末考试的标准进行一次期中考试。

等一个星期过去了，成绩也全部出来了，老成在班上大声念同学们的分数，张燕语文80，英语87；郝勇物理62，陈杰生物65，何德森政治70；当念到小贵这里时，声音大了些“陈小贵语文78，历史80”大家都惊讶了，虽然陈小贵的其他科成绩一般，但是这两科成绩怎么会这么高，几乎没有人可以相比了。小贵清晰的记得，当时考的试卷是神龙卷，老师们都说有一定的难度，但是他做到了。在周一的课间操表扬大会上，工作人员抱来了许多奖状和笔记本，接着校广播宣传老师朱咏欣她就开始点名上台领奖；奖项分别是每个年级总分前三名，单科成绩第一名。

当朱老师念到“荣获八年级期中考试历史单科第一名的八年级一班陈小贵同学，有请上台领奖”的时候，小贵傻了，“这不会是真的吧，我能上去领奖？别逗了！”然后在一阵掌声中唤醒了自言自语中沉睡的他，因为掌声和鲜花只会馈赠给成功者。于是他趔趄的上了讲台，拿过了那张鲜红的奖状和那本让他觉得沉重的笔记本，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以前小学时候领奖对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但是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能站在这个舞台，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无法忘怀的日子。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同学，原来刚才因为激动，都没好好注意哪些人上台领了奖，仔细一看，同班的张旭领了生物单科第一名，张燕领了英语单科第一名和全年级总分第一名，还有小贵的弟弟领了年级数学单科第一名……最后是合影留念，然后就解散纷纷回到教室了。

回到教室后，大家就纷纷过来说话，“咦，有出息，了不起”徐华君说着；陈杰，何德森也说“可以的嘛，果然是高手，深藏不露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小贵都不好意思了，就笑着说“承让了，那是大家太谦虚了！”要是在一年前小贵还没有遇到莫老师的时候，肯定就说满口脏话，想必就说这样“这有什么球，才一个奖项，有球哪了不起的咯！”但是现在的他收敛了很多，虽然有时候暴露出原来的本质，但是却不那么明显了。

但是同桌的郝勇却发现，小贵确是发生了很大变化，就用大声的话语加入了和同学们讨论小贵的阵营；郝勇说着：“先不说他为人谈吐这块吧，虽然还有点瑕疵，但是已经好多了；就是在学习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改观，这历史单科第一名就是最好的证明，全年级两百多的人能拿这第一，想必也是不简单吧！最大也是最惊人的是以前他写的那个字，潦草、混乱不堪，就连认识都不是很清楚，现在却有了一手好字，那卷面排布和那字的框架，书写得那么炯炯有神，就连运笔都是“神迹”，这感觉书写的就是人生的一种态度！”大家都认为郝勇说得在理，因为他两是同桌，常在一起，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对此也很认同。大家就纷纷把话题转移到他的字上面来了，纷纷好奇，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了起来，这时，同桌的郝勇又说“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陈大师你就现场露一手让大家开开眼界嘛！”“嗯嗯，就是就是，快点嘛”；小贵就说“好吧，那我就写写吧！”只见得草稿纸上很快出现了一行很清晰俊逸的字眼“幽兰生谷香生径，方竹满山绿满溪；”这时大家笑了。

小贵写的那两句话的出处是源自郭沫若先生的《游武夷泛舟九曲》一诗中的，围着他的同学就异口同声的念起了“九曲清流绕武夷，棹歌首唱自朱熹。幽兰生谷香生径，方竹满山绿满溪。”念完就一阵哄笑。这时好奇心总是避免不了，物理好一点的郝勇和陈杰又说起了这四句诗中包含了声音的发生和传播、扩散、平面镜成像这些物理知识，又是引得课间时间里的一阵大笑。

突然，旁边的徐华君和何刚说着“这字看着轮廓和这秀气的笔锋，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听到这提问，大家才凝视了许久，审视着这字面的痕迹，小贵就在旁边微微一笑。只听见旁边传来何德森的一句“这像不像莫阳老师的字迹？”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能改变得这么快，甚至拿到了历史单科第一名，感觉一下子都水落石出了。

是的，就是莫阳老师，是他用自身的形象做好一个为人师表，用人格的魅力诠释了文以教化的声誉流芳。

是他，挽救了一个即将濒临毁灭的学生，更挽救了一颗处在边缘的浪子心。

这时候，教室的窗外，下起了丝丝细雨，这雨是那么的清爽，如在洗礼大自然一般，让人感觉那么的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