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她偷的是北燕兵备图（1/2）

两人追赶到了山顶，断崖边上，齐灏手持长剑，将黑衣人逼到了绝路。

“你不要再逃了，跟我回去，兴许......王爷会饶过你的。”

齐灏语气苦涩，他明显已经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竟笑了笑，“......丫头，是你对不对？”

黑衣人黑色面纱下的表情惊愣，稍稍一瞬，发出了阴冷的笑声，慢慢伸手取下脸上的黑色面纱。

底下果真是锦陌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她取下面纱之前，他兴许还能抱有一丝侥幸，骗骗自己安慰自己那不会是她。

现在事实就清清楚楚摆在自己眼前，进宸风殿偷盗的人是她，放火烧了清枫院让王妃生死未卜的人也是她。

锦陌一反往常温和的态度，语气干练凌厉得像个经过常年训练的杀手，“的确是我，早知道会被你认出，我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你......”

齐灏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着剑指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很难受，“你为什么要做这些？王妃待你不好吗？我......我待你不好么？”

“我生来便是杀手，没有感情，你们待我再好，该杀的，我照杀不误！你现在不杀了我，你会死在我的剑下！”

锦陌身后便是悬崖，她当然宁死也不会被他抓住。

齐灏举起剑指着她，面前的她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偶尔会胆小偶尔会犯迷糊的小丫头，举剑的手慢慢无力下垂。

“你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但是我更不想负了王爷，你......杀了我吧。”

这样你也好回去交差，而他也没什么脸面回去见王爷。

“你别后悔！”

锦陌眼神一狠，举起剑往前又很又准地刺进了他的左心窝！

兵刃入血肉的手感从没有这次来得真切，仿佛自己胸口也被插进了更深的一剑，疼得呼吸也难受。

他喊她丫头，总跟在她身后要逗逗她笑，逗她开心，明明喜欢也不会表达，别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又蠢蠢的.......

可是，明明那么讨厌，为什么现在又会如此难受？自己杀过的人还少吗？死在自己这把剑下的人还少吗？

这是她自做杀手以来，唯一一次后悔自己做了杀手，想做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女子，有自己的选择，想法，生活，所爱之人......

她把剑留在了他的身体里，自己往后退，“齐灏，你......真是个傻瓜！”

“丫头！......你别犯傻了！”

齐灏猜到了她接下来会做的事，疼得发白的脸色越加难看，他想冲在她跳下去之前把人拉住，但胸口的那一剑已经折损了他的半条命。

然后，他亲眼看见锦陌转身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脚下的万丈悬崖！而他连她的一角衣袍都没机会碰到。

浑身漆黑的她就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瞬间消失在了混沌的黑色云雾里。齐灏全身脱力，趴在悬崖边上，胸口的血顺着剑往下淌，那把剑上面，还有她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