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15.至亲家人慰心忧(2/2)
夜鹊说的事情,牧洛笛显然没有料到。突然听他这么一提,她心里头也有些震撼。
人如果想要一样东西,付出代价是必然的,只是人也会对这代价和想要之物进行一个衡量。最常见的说法莫过于值不值得。如果有一样东西,是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那这个东西对这个人的重要性就可见一斑了。
最典型的代表,比如上官逸。因此,牧洛笛能理解他的想法,只是不认同他的做法罢了。
所以,同样的,牧洛笛知道,为了追求她,十四愿意付出好意,甚至以舍弃荣华富贵为代价。但她不知道那个底线在哪里,那个即便是为了她也不能舍弃的底线在哪里。
可夜鹊的话,无疑像在提醒她,十四对她,没有底线,也是可以不顾一切的,生命也好,身外之物也罢,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她而已。
这种沉重的,热烈的,不顾一切的感情,以前是让牧洛笛下意识想要躲避的。但女人当了母亲之后,总有些意外地改变。
哪怕曾经渴望自由如她,也会因为孩子的存在而想要有个相对长久的安定。而这份安定,是愿意接受感情的捆绑的。反正她已经被对孩子的感情而困住了,多接受一份感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或许,等到孩子长大成人,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了,她还会想要到处去探险,但谁又能说那个时候,身边的那个人会是困住她脚步的人,而不是陪她一起上路的人呢?
想通了这些,那块从十四出现之后就压在牧洛笛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彻彻底底地落地了。
从今以后,她也有了家人,不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再是只能接受不能选择的傀儡。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能也并不是梦想。不能因为对上官逸的寒心,就把自己的梦想也一并舍弃。
见牧洛笛独自陷入了沉思,夜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出了大屋的门,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云朵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女人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要烦恼的事情太多,可事实上,她却不知道真正为她承担了无数风险的人是谁。她的眼里可能从来就不曾看到过少主,即便有些对不上号的事情,她也为了避免麻烦,从不去深究。
事到如今,牧洛笛若提起顾尘清三个字,是否想到的依然是上官寒的走狗,献计害了白家的主谋呢?
可夜鹊也知道,这种事情怪不得牧洛笛迟钝没知觉,毕竟少主那性子,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了,也没想过要去求什么回报,而做了之后也不会有半句解释,关心起人来永远都是不动声色的。
夜鹊年纪轻轻就成了神医,虽然现在才三十多,但这一生的经历也算是波澜旷阔,识人无数了。可就他这等人生阅历,也看不穿顾尘清的意图和追求。
到底是境界不同,他人生阅历再丰富,可要让他这样悄悄躲起来关心人,甚至要把喜欢的人推到别人怀里,他会觉得特憋屈。可现在他都替少主觉得憋屈,可少主自己呢?拂一拂衣袖,照样清风明月地过日子。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不过,他想不通也算了,反正这也不关他的事,但愿少主此时做这样的决定,别将来某天突然就想不通了就行。
日落时分,十四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刚进大屋,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忙跑进了牧洛笛的房间,边跑边问:“阿笛醒了吗?孩子有没有饿着?”
“十四,你回来了?”牧洛笛下午吃过药又支撑不住睡了过去,这会儿倒是醒了,刚起床到后院的茅房去净过身,后了他一步进屋。
十四一瞧床上只有睡得正欢的孩子,立马转身就要去找夜鹊,没想到人就站在他身后呢。
只是愣了那么一下,十四立马上前扶着她往床上去,一边还不忘抱怨道:“你这身子,有什么事情就等我回来了,再让我去做。非要自己折腾个什么劲儿?”
“我倒是想让你替我去,可惜净身这种事情,实在没法代替。”瞧他心急,牧洛笛抿唇一笑,忍不住戏谑道。
说起来,原本她就比较喜欢贫嘴。在逸王府的时候,也常喜欢拿十四或十七来打趣。毕竟拿上官逸开玩笑这种事情需要勇气,而十三吧,太过清风落拓,除了娶妻这点事儿没什么可玩笑的。只有十四和十七,一个性格急躁容易跳脚,一个性子温软尚且天真。
不过,从十四追着她来到这里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得僵硬了许多。一开始是牧洛笛不太想跟皇室之人扯上关系,所以特意冷落。后来,她知道了十四已经不是王爷的事情,又了解了他的心思,实在也很难对这样一个人打趣。
就像前世,在牧洛笛知道要和安易订婚之前,在了解他的感情之前,她还是可以对着这个哥哥一样的男人嬉皮笑脸各种贫,但在知道了之后,她就没法再继续了。毕竟心态变了。
可现在牧洛笛却又能对着十四嬉笑,甚至是戏谑这种私密的事情。不得不说,是她的心态再度转变了。毕竟,只要不是故意撩拨,有意回应,那女生对于追求者,是开不了玩笑的。但对家人,只要没有什么仇怨的,开起玩笑来天下地下,什么不行。
是的,牧洛笛已经不想再继续逃避了。虽然他们还不是真正的家人,但只要他把她和孩子当做家人,那她也愿意把他作为家人来看待。
牧洛笛相信,在这个陌生而充满危险的世界,那么好的十四,足以匹配家人二字。
从今以后,她牧洛笛也真正有了家人,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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