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

第十章

之欣通过杨明知辗转罗浩那里，要到了郑严辰的电话。趁许月美休息，她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郑严辰打电话。那边，郑严辰正在开会，手机震动声响起，他拿起来看看，看到来电名称：“项之欣”，手顿了下，自从上次罗浩给他汇报了项之欣的情况，他便有意识地把项之欣的手机号码输入自己的联系薄，没想到现在这个号码居然响起来。他站起来，对开会的人说道：“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讨论。”走到外面，他接起电话：“喂？”之欣在那头有一秒的停顿：“郑总，我是项之欣。”“有事吗？”声音一贯的冷漠。“我想问下郑总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见面聊聊。”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之欣的声音有点漂浮。听她这么一说，郑严辰立即知道是什么事情，“有必要吗？”他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有必要，请郑总务必安排点时间给我，好吗？”之欣在那头执着地坚持。“你在哪里？”郑严辰停顿了下，说话了。“我现在在德高医院，不过我没事的，看郑总方便。”之欣回答。郑严辰抬手看看表，说道：“你在医院附近找个地方，两小时后我过去。”说完他挂掉了电话，转身回去开会。

等郑严辰找到医院旁边这间小小的咖啡室，之欣已经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了，他走过去，坐下。之欣看着他，问道：“你想喝点什么？”郑严辰顺手指了下之欣面前那杯咖啡：“一样。”很快，咖啡端了上来。之欣两手握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看向郑严辰，她低低地说道：“郑总，我妈妈治病的事情，谢谢你。”“喔？”郑严辰背靠着沙发，双手交叉在胸前，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我会努力还钱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全部还上。”停了下，她接着说：“救命之恩，恩情太重。我更觉得无以回报。”面对着自己曾经最反感而现在最该感激的人，之欣心情复杂，但依然坦诚地说道。郑严辰看着之欣，她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低沉的语调，有点憔悴的脸庞还是不自觉地透露了她的无助。郑严辰看在眼里，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再抬头，依然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项小姐，问个题外话，为什么没有交往男朋友，这种时候，有个人一起扛，会有点依靠和帮助。”之欣显然没想到郑严辰会问这个问题，她楞了好几秒，才开口：“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郑严辰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猜到之欣绝对有段不一样的感情经历，他微微垮下嘴角，语气变得嘲讽：“这年代还有贞女，守候忘不掉的过去？！”之欣没有心思和他短兵相接，于是场面沉默了。见她这样，郑严辰心情变得有点恶劣：“什么人这么了不起？让你这么放不下？”他心中好似有口恶气，不吐不快：“我是不是该喊你情痴小姐？？恩？！”之欣无意和他斗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了他，让他那喜怒无常的本性显现无疑，她摇摇头，说道：“以前的事情早过去了，不是放不下，既然过去了，就不想再想，不想再提。”听她这么说，郑严辰还是有点不甘心，他看着她：“你说放下了，那开始新生活啊，结交新男友啊，有吗？！”之欣摇摇头，有点无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这个情绪变化这么起伏强烈的人交流，她开始转移话题：“郑总，这个不是今天我想和你讨论的问题。”“那你想讨论什么？”郑严辰直接问。之欣楞了下，她也不知道，她就是想当面感谢他，这段时间，母亲的大病让她神经高度紧张，郑严辰的鼎力相助让她猝不及防，所有这些，都让她心力交瘁，所以郑严辰这样问她时，她有点愣神：“我是想当面感谢你，你是我家的恩人。”“呵呵，那你准备怎么感谢你的恩人？”“救母之恩，无以为报，如果能做什么，我一定尽力。”之欣真心地说到。“无以为报？呵呵是吗？你真的想感谢我？”郑严辰笑了，眼神中有点莫名的东西在闪烁。之欣不明究竟：“我是真的从内心感激，在最需要援手的时候，有人援手相助，雪中送炭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她说道。“你是可以报答我的，知道吗？”郑严辰说道，他看着之欣，停了下，很干脆地说：“做我女人。”郑严辰一说完，他看到对面的女人瞬间脸色冷了下来，看向自己。“别开玩笑。”好半天，女人的声音才艰难吐出。“我干嘛开这种玩笑？”“我不觉得对一个多金富有而且有吸引力的男人来说，会需要像我这样的平凡女人。”之欣的声音有点生硬。“不为什么，就是想你做我女人。”郑严辰回答得也直接。“别开玩笑了，好吗？我最近太累。”之欣忍耐地闭下眼，只当是郑严辰的无聊笑话。“我不是开玩笑，你妈妈的病需要终身服药，未来还需要足够的资金保障，你有吗？而我，是可以给你这笔费用的。”郑严辰说到。之欣沉默了，她知道郑严辰说的是事实，只是自己还没时间去想这些。“那我不是欠你更多？”之欣的语气有点缓和。“你做我女人，给自己女人出钱，那是应该的，说难听点，就是交换。”郑严辰的话向来快准狠。之欣知道郑严辰在给自己提醒这是场交易，她想了想，看向他：“那天的事，难道你不恨我？”“当然记着，先当我女人，以后慢慢要你还。”郑严辰一想到那记耳光，就有怒火。之欣听他这么说，看向窗外，好一会才回头过来。“关于做你女人的事，你认真的？”“你说呢？”郑严辰的语调平淡。之欣有点茫然：“容我想想，明天给你回复吧。”“不行，就现在。”郑严辰的回复更快。之欣看向面前这个男人，看不明白他的心思，看不明白他的言行，一个自己完全搞不懂的男人，居然在十多分钟前说要自己做他女人，好像一场荒谬的梦，但却是真的，她太累，无力也不想探究原由，想想也好，一了百了，不再担心母亲的费用，不再心负恩情无以回报的压力，管他什么原因，管他什么理由，管他想做什么：“我有选择吗?我能选择吗?”之欣喃喃地说到，象自语。再一次，看到之欣的无助，郑严辰嘴角微微掀起，似笑非笑：“你可以选择，利弊自己分析。“之欣垂下眼帘，努力让自己平静：“作为你的女人，该做些什么？”“呵呵，开始了解做我女人的权利义务吗？”郑严辰轻轻一笑，接着说：“一个男人的女人该做的一切。”有一段时间的沉寂，之欣没有说话，当她再抬头时，看向郑严辰的眼光中已经没有了刚才郑严辰见到的无助感：“可以提条件吗？”郑严辰笑笑，这才象他认识的项之欣：“先说来听听。”之欣移开目光，象在思忖，很快地她象下定了决心：“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和朋友知道这件事，所以能不能不在公众场合出现？”停停，她犹疑一下，又说：“当然，我不会干涉你的其他私生活。”郑严辰蹙蹙眉：“怎么象在做地下工作？特工？做我女人让你这么难堪？”他的语调有点不善。之欣没有回避：“你的私生活太复杂，如果让家人和朋友知道了，我怕他们担心。”郑严辰怔了下，有雾霾在他眼里浮现：“看来我在你这个良家女人心目中真的就是毒蛇猛兽了，这个条件被否决，不行。”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之欣听他这么直截了当地回答，呼口气，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这个结果太正常。郑严辰看着之欣，她的每个小举动他都看在眼里，靠着沙发，他看着面前这神思游移的女人，说到：“不过，有点我倒可以保证，”他停停，一字一句地说到：“在你做我女人的时候，我不会有别的其他女人。”之欣没有抬头，这个不是她关心的问题，但话到这个份上，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好的，我答应了。”那神情，犹如即将慷概取义的义士，郑严辰看着，面无表情：“继续做好我奶奶的护士工作，改天我们回去，我向他们宣布你答应做我女友。”女友？女人？好像有点差别，不过此刻的之欣是没有心力去多想了。

接下来几天，之欣一如既往在医院陪伴母亲，郑严辰没有找过她，也没有一个电话。晚上一个人静下来，之欣会觉得一切都象一场梦，从母亲生病，到找到**，落实手术费用，到郑严辰要她做自己女人，一切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去消化，一切都发生了。不过，自从和郑严辰谈过后，之欣的心情反而一下子放松了，前段时间经常困扰她的失眠也没有了。许月美的身体情况恢复得也挺好，经过一系列诊疗和检查，罗医生找到之欣，告诉她她母亲可以回家休养了。之欣很开心，回家休养意味着母亲的病情彻底得到控制，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回家只要遵医嘱，坚持服药，适当锻炼，注意饮食，再定期检查。

出院的时候，杨明知、陈小苇、许小敏都来帮忙，办理完出院手续，联系好24小时护工，把收拾好的物品放在杨明知车上杨明知开车送之欣、许月美回家。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里，许月美心情大好，只是看到窗台上养的花草没人养护，已经枯萎，她很是心疼。之欣见状赶紧说：“怪我怪我，当时走得急，忘记委托陈阿姨帮我们照顾下了。”她怕妈妈心情不好，又说：“等你养好身体，我陪你去花卉市场，重新买，养得枝繁叶茂的。”之欣哄妈妈开心。刚送走杨明知，之欣正准备上楼，接到郑严辰的电话，“到家了吧？”他问。看来虽然没有联系之欣，但一切都在郑严辰掌握中。“是的。”之欣回答，因为之前的约定，她心生别扭。“准备好久回我家呢？”郑严辰接着问。之欣算了下，留点时间请家政服务员，并带她熟悉情况，需要时间。“下周一吧。”之欣回答。“喔，那好，我周一9点来接你。”“不用啊，周一你忙吧，不用接我。”之欣谢绝。“说好了，9点准时。”不等回答，郑严辰电话已经挂断。之欣在这头咋舌，典型的郑式作派，说一不二啊。

接下来几天，之欣到家政公司聘请了高级家政员，领着家政熟悉家里的生活习惯，熟悉周边超市、菜市场的基本情况，不愧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家政人员，很快的，这个姓罗的家政人员便了解了基本情况并娴熟地开始操作，做出的饭菜也适合许月美胃口，许月美和之欣本来也不是难以相处的人，于是彼此皆大欢喜，开始正式工作。之欣和家政约定好，周一到周五工作，周末休假。这也是之欣考虑到自己的作息时间商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