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1/2）

叶鼎文笑道：“路途遥远回去做什么，再者我也没有家室，更不着急回去。非得在上海做的一番成就回去才罢！来了这里几个月，狐朋狗友一大堆，知心相交的就你一个，只有叫你出来一块赏月了。”这些话一次次敲击着玉良的心尖，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得话了。

玉良把叶鼎文给她倒的酒又端起来喝了一口，他突然拦着她说道：“已经放凉了，仔细喝坏身体，还是让人把酒再温一温。”说着喊人来温酒，玉良的心顿时更暖了，又闻着桂花香，就更加的暖了。

玉兰坐着不说话，只默默的吃东西，她看着玉良姐姐害羞的样子，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说着：“姐姐你和叶少爷好好聊着，我和阿欣姐四处看看去。”这也正合玉良的心，嘱咐阿欣姐好生跟着看着，让阿玲也跟着去转转了。

这就只剩她们两人了，旁边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算人了。

叶鼎文说道：“这个节上都是家家团圆的时候，只有我们这种孤鬼在外面游荡，早知我也回家见我老子娘去了。”惆怅的他喝了一口酒笑道：“连刚温出来的酒都这么快凉了，何况是一颗孤鬼的凄凉的心，早已凉透了。”然后抬头看着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玉良不觉得他说话酸，却觉得他好有味道，给他重新倒了酒就笑道：“人心也是肉长的，凉的时候暖一暖也就热乎了。”

叶鼎文笑道：“倌人的话说的好有道理，何人来给你暖？我不像李少爷，家里不仅有贤惠的夫人，外头还有你这凡尘知己，这还有什么要求的呢？这就够了！可我不仅没有成家，连倌人这知己对我都是淡淡的，倌人看看我这心如何的不凉呢？”

玉良爱怜起他了，特别是在这圆月之时，这番话更加的凄凉了。她说道：“没有家便成家。”后半句是：“娶走我就是了。”可她没有说出来，她继续说道：“知己难寻，你既然当我知己我自然也把你另眼相待。但我是妓女，是堂子里做生意的，一步一点都要按着堂子里的规矩来，真是身不由己。”

叶鼎文慌忙说道：“玉良不要自责，我说错话了。妓女又怎么样？妓女也是堂堂正正的女人，谁规定的说妓女不能是凡尘知己呢？更何况玉良你是干干净净的，不是那些俗物！你这样面容这样气质何必妄自菲薄！我虽然花钱请你出局，但这种肮脏的金钱交易只是表面上的，横竖别人怎么样我们不管他，只要我们视对方为知己就行了，没有谁规定客人与倌人不能成为知己的。”

玉良低头不说话，这害羞的样子简直从来没见过的。她笑笑说道：“我们到底是妓女，怎么敢和正经的老爷少爷说什么知己呢，妈妈要是听见了又说我混说了。”

叶鼎文说道：“理那老鸨做什么！不是我说一句难听刻薄的话，这上海堂子里，无论你们高等堂子还是幺二台基直至下等野鸡一类，这最孬种的人啊就是鸨母，好好的人被她们整治的面目全非，全是心狠手辣的烂货......”骂道这里突然停住笑道：“这嘴真是欠，玉良不要笑话我。”

玉良摇摇头说道：“怎么会，你说的很好，我们都恨她们的。”他笑笑说道：“这恨归恨，但好歹她们也是把你们从小抚养大了，虽是万恶之源的鸨母，但对你们来说还是有那么些许养育之恩的。然你们吃饱穿暖如今又是顶红的倌人，还是要感激她们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