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好礼相送（1/2）

锦瑟瞧这厅堂的客人还是很多的，生意正是红火，若是将自己的皮蛋推销出去的话，肯定能赚上一笔。

福满楼的老板姓元，单名一个铭，二十有余，风度翩翩。不等掌柜介绍，锦瑟便上前询问，“公子可是这福满楼的东家？”

“是个小丫头？在下元铭，正是福满楼的东家。我家掌柜说你带了美食，是想要推销？”元铭瞧了锦瑟是个丫头，到有那么几分轻蔑之意，不过看在她是小丫头份上，就暂且瞧瞧她想要推销什么美食了。

他的表情锦瑟尽收眼底，她一边介绍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两枚鸡蛋。

“妹子我姓箫，芳龄十四，五里之外的屯里人。我瞧公子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公子可知我手上这是什么？”

元铭指着她手里的鸡蛋，扬起眉梢笑道：“姑娘你这是逗我？这不是鸡蛋是什么？本公子的时间宝贵，禁不起这么浪费，掌柜给姑娘一吊钱，打发她走吧。”

“公子……”

“元公子，你再看清楚这是鸡蛋？”锦瑟直接给打开，指着问道：“公子请认真瞧瞧，这是鸡蛋吗？”

元铭疑惑地走过去，那鸡蛋也破壳了，怎不见蛋清流出？莫非有什么玄机？

他伸手拿开，看到那剔透的东西惊愕了一霎，茫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锦瑟满意地拿起来，挑眉笑道：“可否借你厨房的一用？我给公子变一道菜，公子觉得好吃的话，咱们在好好商量如何？当然公子觉得不可以的话，我可以去其他酒楼推销，但是这个东西，我敢放话，整个天下都没有！”

“呵，有意思！”元铭浓眉扬起，周围站着不少看客，都想知道锦瑟手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元铭瞧掌柜点头，他伸手道：“箫姑娘请。”

锦瑟去了厨房，剥开了两个皮蛋，切成了小块，装盘备用。她又准备了姜、蒜、葱，等一些调料在烧煎的油锅里过了一道，放了下盐，然后将皮蛋下锅滚了一道起锅。满意地嗅了嗅，然后端出来放在桌子上，指着道：“公子，请！”

“好香。”

“是呀，口水都出来了，不知道到底什么味道。”

元铭上下打量着锦瑟，确实闻道了香味。他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味蕾顿开，口腔里一股清香的味道，果真是好吃。

“怎么样？”

“元老板，如何？”

锦瑟没有出声，很满意他的表情，大概是不太自信，想再吃一口做决定吧。倒是周围的人开始急了，几双眼睛盯着他，喉结上下浮动着。

“哎，元兄我弄堂里饭怎么还没有到，你们都在看什么？”

锦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过去，和沈老二四目相对。沈老二喊道：“锦瑟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沈老二左右看看，凝眉道：“就只你一个人？”

锦瑟摇头，“云儿和大伯在外面等我呢，你可能没有看见他们吧。”

元铭疑惑问道：“箫姑娘，你们认识？”

沈老二站在锦瑟身边，得意介绍道：“她就是我上次给你提过的妹子，烹饪技术超级好的，做的菜也很好吃，哎，这是什么东西？妹子，你又创了新菜？”

他直接夺了元铭的筷子，夹了那皮蛋吃了一块，然后还不过瘾又吃了两块，赞美道：“香，真是香。妹子，这个叫什么？”

“这个是皮蛋做的，可以叫蒜蓉皮蛋。”她说。

“皮蛋，怎么做？之前也没有听你说起过。对了，我哥已经去了你家里了，跟你说了帮我家做菜的事情吗？”

锦瑟点头。

那元铭几次欲插话，可就是没有机会。锦瑟和见沈老二嘴巴都停不下来，阻止道：“你的事情咱们有的是机会说，我先和元公子谈下生意。”

沈老二也挺好奇他们要谈什么生意，于是站在一旁听着。

锦瑟开门见山道：“这个东西元公子在其他地方可有见过？”

“并无。”

“可好吃？”

“好吃！”

“那可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

锦瑟笑了笑，缓缓道：“公子提供鸡蛋，我来做，半个月后就可以上桌。至于制作方法，十分抱歉，独家秘方不外传。”

“呵呵，姑娘的意思一时半会儿还吃不上，还要等半个月才行？”

锦瑟简单的介绍了下，然后道：“公子如果觉得此法不行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制作这个过程比较麻烦，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好吃，也给你酒楼里增加了一道美味十足的佳肴，有何不妥吗？”

元铭细细思索她这话的可信度，锦瑟又道：“如果公子想要买断的话……”

“何为买断？”元铭打断她。

锦瑟笑道：“买断就是你出合理的价格，从我手上买技术产品，我这东西就不能再卖给别家，这整个县里，就只有你一家有卖这个，其他家没有。客人们想吃的话，就必须来你家吃。”

“不要啊妹子，我们家里也需要。”沈老二哭丧着脸扯了扯她的衣袖。

锦瑟扭头看着他，“二哥稍安勿躁，等我和元公子商量好后，再和你说。元公子，你请考虑考虑。我先出去看看家弟，他还在外面等着，公子若是考虑的好了，就差人吱一声，若是不成，也吱一声，我好去下家。”

她还没转身，元铭说道：“不用了，我想知道姑娘说的买断可包括家里食用吗？”

“买断也有要有个期限，短则数月，长则几年。在这个期限之内，我是不可以给卖给别家的，这是生意之道。至于自家，自然是可以的，就沈二哥方才说的，我是可以给他家里提供的，我们是熟人了。其他各酒楼是没有的。”

“这还差不多，我家里多人，锦瑟妹子给的东西相当珍贵，自己人都不够吃，根本就不会考虑卖给别家了。元兄，赶紧下手吧。”沈老二开心地朝他扬起下巴，示意他赶紧下单。

“好。那就先买三个月的试一试，如果吃的人比较多，后续再说。”他凝眉问道：“这个价钱怎么算呢？”

“鸡蛋是你提供的，我只做！一个鸡蛋按照买断的价格来说，就两文钱。你四个皮蛋就是一盘菜，你卖出去的话，可就不是这个价格吧？”她说。

沈老二伸出两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两文？才两文啊？”

这个价格元铭自然是划算的，鸡蛋从村民手上买的话也比较便宜，这菜卖出去起码也要十文了，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他伸手将沈老二的手压了下去，轻笑道：“姑娘既然和沈家少爷认识，那咱们也算是朋友了，那在下就加一文，三文买你一个皮蛋，你看如何？”

“爽快，成交。”她笑道：“公子去准备一百个鸡蛋吧，咱们成百计数方便算账，我带了东西来，今天只够做一百个。”

“好，伙计们去数一百个鸡蛋来放在后院。”元铭侧脸喊了一声，身后有人应了一声。

沈老二扯住锦瑟手臂，“好妹妹，那我家怎么办？再有二十天，我大哥就要成亲了，你今日不一起做了吗？”

锦瑟无奈，“可我只够一百个，等会儿你带上五十个鸡蛋随我一起回家，做好了在拿回来可好？”

“嗯嗯。”

沈老二应了一声，笑着跟着她出去，将那泥浆提到了后院里，锦云和箫大龙跟着去了后院里。好几个伙计就看着她将一百个鸡蛋全部都滚的黑乎乎的。滚完之后旁边有伙计诧异道：“就这样？”

锦瑟抬头睨了他一眼，“是这样，可我这泥巴了不是随便挖的，你要是随便挖泥巴滚个鸡蛋，能变成我刚刚那样子，我这一百个鸡蛋的钱就不要了，反而再给你二两银子。”

那人索性闭上了嘴巴，却又遭元铭一记白眼。

“这个鸡蛋就放在干爽的地方，千万要注意。”她看向元铭含笑道：“等半月后我亲自来检验，期间有破损的，可不是我的问题，我滚的时候可都是好好的。”

元铭点头，一个三文，一百个也才三百文，像他酒楼日进斗金，还真不将这三百文放在眼里。于是让掌柜去找个账房先生，给锦瑟点了三百文。

锦瑟拿着钱袋子，点头致谢，便带着自己人出去了。沈老二一直嘟嚷着卖的便宜了，出来还再说，“你呀，你就是卖五文，他都干的。日进斗金的人，还真没有将你这三百文放在眼里，也就你拿着这点钱乐呵，你自己算算，在我家里做的几顿饭给了你多少？”

“这个不一样，夫人那是可怜我，才会多打赏了点，好了二哥，这个点钱我已经知足了。你快点去拿鸡蛋吧，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她将沈老二推了推，看着他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便跑开了。

一炷香后，沈老二提着一篮子鸡蛋上了箫大龙的牛车，几人一起回到了村里。锦瑟家里有现成的泥巴，提出来跟他说道：“你也看到了我是怎么滚的，你自己滚一滚吧，我去弄点饭吃。”

沈老二觉得好玩就自己滚了起来，他嗅了嗅那泥巴询问道：“妹子，这个泥巴是烧了什么吗？”

厨房里炒菜的她，嘴角撇了撇，笑道：“无可奉告，你还是什么也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锦云蹲在一旁，笑呵呵道：“我姐姐说了，这个是独家秘方，不能外传的。”

沈老二睨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君弈能娶了你，那才是福气呀，像咱们这等人，是没有望了。”

锦云捂住他的嘴巴，蹙眉道：“二哥哥别提君弈哥哥，姐姐都不让我提起。”

沈老二眨眨眼睛，动了脑袋，小声问道：“怎么了？君弈怎么了她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别提君弈哥哥了，姐姐听了心里会不舒服的。”锦云道。

锦瑟坐在灶门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现在说起许君弈倒是觉得无关痛痒了，她现在一心想要赚钱养弟弟，当个小地主，坐在家里收银子多好。

儿女情长暂且放在一旁去吧，爱谁谁去！

锦瑟去菜园子里摘了两个番茄，准备抄个番茄炒蛋，又摘了两个茄子，不过那茄子不是紫色的，她就将那大头的茄子切成了圆块，横竖划几刀放在油锅里煎，上面在放上蒜瓣，出锅的时候香味溢满了整个屋子。

沈老二滚完之后将鸡蛋收了起来，洗了手后笑呵呵进了屋里，毫不客气的拿了筷子碗，匆匆扒了一碗饭后，道：“此地不宜久留，妹子我该回去了，要是给人瞧见了，怕是会误会的。这里是一点碎银子，你拿着，不能不给钱。走了！”

他不等锦瑟反应过来，将那一两碎银子放在桌子上提着鸡蛋就跑了。她起身走到门口呼喊道：“你这样走到什么时候去呀？我让大伯送送你？”

“不用了，小厮会来接的，我先走了。”他摆摆手，提着东西跑开了。

锦云笑眯眯道：“姐，沈二哥哥肯定会后悔，这么好吃的菜，狼吞虎咽哪里知道什么味道？”

锦瑟笑了笑坐下来继续吃自己的。

锦瑟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房间里提一篮子玉米剥着，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想到到底要送什么礼品给沈江。她又数了数袋子里的银子，前后加在一起也才五两银子。她瘫痪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房檩，嘀咕道：“啥时候才能成为百万富翁？”

锦云趴在床边睡着了，自然没有人回答她。她叹息一声，扭头见他睡了，起身给他盖了被子。然后又坐下来一边剥玉米一边想礼品，看到自己手指甲，然后又去了空间里面溜达了一圈。走到妇检室门口，瞬间想起来要给沈江送什么礼品了，她打开了门，进去了瞧了乔，那东西果然有好几袋子呢。

她满意地拍拍手，从空间里出来，收拾了玉米去洗漱，才躺床上睡下。

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她将剥好的玉米拿去集市上榨了点玉米油，又买了新布和棉花，回来准备给自己和锦云添一件新棉袄。

这几日她在家里拉鞋底儿，箫大龙请来了几个汉子下了池塘里摸鱼和莲藕。好在塘里的水不算多，几位叔伯弯腰摸着。里面的鱼都摸出来了一百多条，莲藕成捆的放在岸边，当时就被村民们给买走了。

箫大龙还特意询问了她要不要鱼，她想了想点头道：“给我留十条吧，剩下的大伯看着办吧。”

“哎，那大伯也留个十条，其余全都低价卖给村民了。等开春了，再去集市上买点鱼苗回来养着。”他笑呵呵的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那鱼是养在家里还是如何？”

锦瑟摇头，“这还有一个多月呢，大伯先留着，到时候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好嘞，那我继续忙着了。”

锦瑟瞧他开心的模样，自己也笑了。没有箫大娘那搅屎棍，箫大龙的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

第四日时，荷塘里的莲藕和大鱼基本上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还有卖不出的小鱼，箫大龙要扔掉，她阻止道：“大伯这些小鱼也能吃，你扔了干啥？你不要都给我吧，我晚上给云儿油炸了吃。”

箫大龙憨笑着将篮子递给她，“我们觉得不要的东西，到了你手上全是珍宝了，这么小的鱼，咋吃呀？”

“这是个好东西，等晚上我做成了，给你尝尝。”

“好。”箫大龙跟着她去了家里，他将这两天卖鱼和莲藕的银子拿了出来，卖出去的卖一笔都记账。他喊道：“丫头，你来兑一下，把银子给你分一下。”

“不用了大伯，你说多少就多少吧，我不用再看了。再说这些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出，给我少点就是了。你总要存点银子，到时候看上哪家的姑娘再娶回家给我们当大娘。”

此话一次箫大龙的涨红了脸，他愣了一霎呵斥道：“你这个鬼丫头，尽说些胡话。我这等粗人哪里还有姑娘敢嫁了？就算有也是寡妇。”

“哈哈哈，大伯别人我不知道，可你不一样。以前是因为家里有个恶婆娘压制着，现在不一样了。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何况大伯才三十出头，稍做打扮，也是个俊俏的儿郎，等下次再去县里找个裁缝店，给自己做两套新衣裳，等过年村里走亲访友的，没准儿就被哪家姑娘给相中了也说不定。”

箫大龙被锦瑟说的心花怒放，抚摸了下巴想笑又怕被她给笑话了，于是低着头轻声道：“你就知道调侃你大伯。”

锦瑟这话说的可是真的，她蹲下来拿出了剪刀，将那小鱼的肚子给破了，将里面的肠子给挤出来扔在钵子里清洗。

“大伯我说的可是真的，这若是再县里，三十出头的男子多娶小的多的是，你还这么年轻难不成一个人过一辈子？你就按照我说的，人总要为了以后着想。”

如今的箫大龙都被她给调教成了大户人家的公子了。他听了锦瑟的话，整个人变得有自信多了，走起路来挺直了脊背，整个人的气质都提了上去。

锦瑟说他说了不少，他全部都记在心里。

她将洗好的鱼让在一旁沥水，又拿来了几枚鸡蛋和面粉，加入了清水搅成了面浆，再将那小鱼放入了面浆里，里面还加了少许的盐，等着锅里的油烧开之后，将那小鱼丢尽了锅里炸成了金黄色，才捞了起来放在一旁。

她看向箫大龙，示意他尝尝看。

箫大龙吃了一口，香香脆脆的，吃起来口中生津，对此也是赞不绝口。

她微笑着道：“这个等过年的时候端上桌子又是一盘菜，大伯可看清楚如何做了？”

箫大龙点头，“都记下了，以后这种小鱼，我就不扔了。那十公分长的鱼，也可以？”

“当然了。不过太大的话，肉也多还不如油煎的好吃，炸的话，废油，口感也不是太好。就这么小的，连带鱼刺都炸酥，嚼起来才香。”她给箫大龙装了一盘子，“大伯拿一盘子回去，晚上喝个小酒当作下酒菜，还是不错的。”

箫大龙点头，走的时候还指着那桌子道：“银子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你别忘记收了。”

锦瑟看过去，应了一声，边走过去将那一两银子给收了起来。

这年头赚点银子也不容易，像她又不愿意去酒楼给人家当厨娘，她盯着自己的那五六两银子再次叹息。等自己银子多了，自己去开个餐馆，给别人做工，倒不如让别人给自己做工，自己当老板，这才是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