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归不了的隐（2）（2/2）

林永仁说，他一身的本领，可是他不想让女人像自己一样，他希望小宝能平凡的生活，希望她长大后，找一份工作，做自己喜欢的职业，再嫁给一个好人，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

“好像除了揍我之外，你没揍过别人。”林小宝翻着眼睛望着林永仁，思考了好一会说。

“这不就对了，我除了揍你可不会揍别人。”林永仁装小宝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林小宝便跑去跟村里几个找她玩的孩子一起去了，林永仁望着女儿奔跑的背影，幸福地笑了，他对自己说：“这样好，这样真好。”

一辆三轮车停在了山下的路口，海子扛着一袋子南方才会产的进口的时令水果出现了，他穿着一身西装，打扮的很周正，只是那张脸无论如何是个正常人看了都觉得可怜的脸。

他把袋子砸到了林永仁的怀里，对看着自己女儿，像个傻子一样微笑地林永仁道：“这个你真不像你，你三十岁不到，却看上去像个六十岁看破红尘的人了。”

“你知道卧龙禅师吗？我是他的弟子，他死前收的我，他说我有一天会像他，我觉得不可能，可现在我觉得可能了。走，进屋，今天村长送了两只野鸡，关妍正在做，我们可以好好喝一场子。”

林永仁扛着水果，搂着老朋友的肩膀进了屋。

海子的身体的旧伤一直没有好，不怎么能喝，而林永仁不想把自己变成酒鬼，因此喝了个差不多便不再喝了，问海子：

“你有好几个月没来看我了，今天怎么来了，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事。”

“没事啊，有什么事，有没有兴趣，我们去打猎去。”海子说。

“打猎，要不带上我好了，我也要去。”关妍收拾着盘子说。

“好啊，一会我们就出发。”

……

黄土湾的附近有很多不高人山丘，山上种满了树，野物也不少，有狐狸，兔子，野鸡，偶尔还会碰到狼或者野猪。

林永仁，关妍和海子，都穿了野战服，关妍还背着一把花了三百块钱从回族一个老头那里买来的一把双管猎枪。

关妍失去了记忆，但是性格里的泼辣没有减少，特别是在打猎的时候，那份英姿不弱于刚认识林永仁那会，她一共打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她把她打的猎物串了起了，挂到了林永仁的肩膀上，得瑟地对林永仁道：

“老头，你不行了，一只都没打到，那弹弓就是摆设，晚饭你做。”

“是啊，你跟小宝都叫我老头，我可不是不行了怎么的，晚饭我做，土豆烧野鸡仔。”

海子看着两口子的家常，心里一阵酸楚，急忙别过了头，林永仁很快便发现了海子的不适，对关妍使了个眼色。关妍便冲进了林子里，去追逐并不存在的猎物。

“说吧，今天从一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奇怪，要我帮你做什么？”林永仁问。

“你知道吗？我身体已经快不行了，前些日子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我问的是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不要帮左右而言他，如果我做的到的话，我尽全力。”林永仁说，海子的身体情况，林永仁早就料到过，这一天来了，他也不惊讶。

“一个女孩，被打伤了，很严重，挺出名的一个人，是个公子哥，我对付不了他，我身上还挨了一刀。”海子说着亮出了胸口的刀伤。

“两个月了吧，为什么不早说。”

“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可是我没有朋友，我不该让你……”

“我也不该认识你，还跟你成了兄弟，可是我认识了你，还跟你成了兄弟，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吧，为了你将要进土的这鬼样子，我还有的选吗？”

林永仁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事的，可是我爱她，是真的……”海子说着，竟然掉下了眼泪。

“对不起永远都是屁话，你就不应该说出来，你说出来了就别说对不起，你要是想扮女人装犊子，我想你大可不用在我这里表现你的脆弱。”

林永仁生气地瞪着海子，他要平静的生活，他要平凡的快乐，可是他放不下兄弟的情谊，一个受了八年罪还过不了正常人生活的退伍军人。

命运总是如此，捉弄着人，没有人脱离的了自相矛盾，林永仁不行，没人行，说过的话，真正能百分百做到的，很难，除非把良心丢给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