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到因偌（一）（1/2）

宫里传来旨意说王要在耀珏宫召见九司统领，这倒是令我纳闷，什么事情需要集九司一同处理呢？我满腹疑问进了宫，正巧碰见袁起和凛月司的卓非，他二人并肩而行，正议论着此次有何要事。

“燏晛大人。”两人见了我，忙止住话头向我行礼。我抬手示意他们免礼，便自顾离去。刚走几步，后头有人赶上问道：“大人，不知此次进宫到底所为何事，还望大人稍加指点，等下王若问道，我二人也能有所对策。”我最烦别人向我打听消息，尤其这次给九个人的密诏相同，连我也不知。“我也不甚清楚，见谅。”我头也不回地撇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没想到我竟是最先到耀珏宫的，还好灵妖告诉我王就在里面，否则我一定拂袖而去。王正在饮茶，面前还摆了几碟酥点，见我进来，不急不忙道：“果真如灵妖所言，你定是等不及早早赶来的，连茶点都不让我用完。”我斜眼扫了一下灵妖，他赶紧朝我行了一礼。“冬霁还以为王召九司统领同来是为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原来还没有茶点重要，难道还需我神月司出手吗？”

灵妖见我不耐烦，忙上前给我敬茶，“大人莫急，属下也只是说大人最把陛下的事放在心上，为国效力之心最强，您稍等等，其他几位大人马上就到。”我也不接茶，冷冷吐出一字“滚”，他只好又退到一边。

其他几人到时见我在此，都连忙自叹不如，王的侍女拿上九个芦草圆垫按序摆好，统领们再次向王行礼谢王赐座，只有我丝毫未动，那侍女见状吓得忙伏地请罪。王跟另一个侍女吩咐了几句，她回来时拿了件松软的鹅羽雀尾席给我铺在圆垫上，我这才盘坐下，她又将王面前几样我爱吃的酥点摆到我这，才退下。

这礼数分明的一套做完，终于可以切入正题了。我细细品着新做出来的梨花软香糕，丝毫不理会身旁几人的焦虑。灵妖上前一步说：“各位大人，虽说因偌在我塞洛的威慑下多年来安分守己，但从它近几十年偶尔的试探中，不难看出其包藏祸心，假以时日…”

“哼！养了这么多年的狗还能变狼不成？”性急的卓非显然十分不屑。另一人则建议道：“王，臣认为，若真存有隐患，不妨及早出兵，永绝后患！”见无人答应，他干咳一声，“燏晛大人，不知小人这建议如何？”

我慢条斯理吃完手中糕饼，又漱口净手后才目不斜视地说：“很好，那便由你率凛月司攻进因偌，去完成摄月先祖未竟之业。”

那人脸色骤变，起身向王躬身行礼，“王，臣的确是为我月神族考虑，还望王明鉴，莫要因为某些人的胆小怕事而使神族蒙尘啊！”

我不愿与他再费唇舌，只听王开口：“我神族勇士哪里有胆小怕事之辈，但近年来两国通商往来密切，虽偶有摩擦，百姓却也早已在心理上接受日潋族人，且百姓安居乐业已久，一旦挑起战事，国内必先民心不稳。只略加思索便知，我们没有理由攻打因偌。”这确是实情，那人也无颜多话，用宽大的袖子遮掩着赶紧坐下。

“既不想打仗，王为何召九司前来？”我实在是不明。王看向我，“冬霁，你对因偌国了解多少？”“冬霁未曾深入其中，所知粗浅。”“没错，我月祭神族沿袭至今，变化无多，而日潋族历史较短且异化严重，大多数人知之甚少，甚至有许多臣民认为他们不过是没开化的蛮人。我能看到，在他们粗犷低俗的外表下有着积蓄已久的力量。”

“这么说，王需要冬霁派些'信鸽'去打探消息吗？”我渐渐能理解王的意图了。“不够，孩子们所能得到的信息终究只是表面，我需要一支队伍，去深入了解这个国家和日潋人的生活。”我心里知道这件事恐怕得我来做了，干脆主动揽过来，“王，既然如此，便让冬霁去吧。”

王笑着点点头，“也好，这样，你从各司中挑些人同去，把神月司内事务交代好，半月后出发。”

“各位大人，若无他事，便请回去全力配合燏晛大人，此事务必保密。燏晛大人还请留步，这边请。”灵妖把我请向内室。

不一会儿，王换了身月白色长袍进来，随意地坐在我身旁。“王，其他几位统领显然比冬霁更加适合。”周围没人，我便道出心中困惑。说实话，我能理解王的用心，只是，我并不认同这件事需要我亲自去办。

“冬霁，我希望你将来能成为对抗日潋族的利刃，所以，必须由你深入他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