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桀霎·殷仞（2/2）

我坐在软榻上，示意他随便坐，他看上去不过一个十六七的少年，我也懒得追究他的无理。“你来，想必不是为了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我天生，就应该是月祭神族的人”，男孩的眼神中燃烧着浓浓的渴望，“我来，是想要回到我本该属于的地方，我做梦都想要来神月司，和你--传闻中如神如魔的女人一起，去屠戮，去玩。”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却掩不住狂热，身子越来越倾向我，这令我反感，我挥挥袖子把他挡在一边，“我和你不同，桀霎，我可不是杀人魔，也没兴趣杀人，我只是个将军，为我们的神族效力。我知道你很厉害，大概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孩子，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让你进入神月司呢？”

“难道我证明了你就会相信我吗？才不会呢！我就是想来碰运气看你会不会留下我。我知道自己绝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你想杀了我永绝后患，我必拼死抗争。”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遍，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下喝茶。拼死抗争，是谁在什么时候说过这四个字的？那时，我拥有的太少，可以随随便便做个赴死的壮士。而现在，很多事情在拖滞我的步伐，逼着我去跪在现实前，给那奇怪的东西叩头，我已经不能随随便便去死了，亦或是，不想。即便如此，我在这些年里也不曾放弃，为了自己，为了洛灵，为了愚蠢的执着，我的心仍时刻提醒我要拼死抗争。

我知道自己应该留下他，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个小孩，会成为我的助力，尽管我不喜欢他，不喜欢这个似乎是被遗忘了很久的自己。

“行了，我虽然不信任他人，但我可以控制住他们，所以你可以来我的神月司，做一个普通的副将，向我证明你的能力。别让我失望。”

我起身示意他可以离开，“对了，还有，来了我的神月司就懂点规矩，否则我要杀你，轻而易举。”

桀霎高兴地眨眨眼，突然移到我面前笑着说：“别急着杀我，总有一天，让我为你死，我也会心甘情愿。”我受不了他这种嬉笑的嘴脸，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丢到帐外，回去仔细洗了洗手。

洛灵轻巧地进来，搂着我的肩膀坐下，“姐姐，真是好久没人让你生气啦。”她笑得东倒西歪，留下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