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百兽之王（1/2）

神月司所辖事物极为机要，无主的日子不可拖得太久，但也草率不得。灵妖传信于我说，若贸贸然在朝堂之上提出封一个不见经传没正经身份的小女孩为神月司统领，肯定会被当做笑话。估计他也是真为难了，才会不在意措辞，不过我的确需要证明给那些人看看，不是年纪大就可以居高位。

我修书一封托灵妖明日早朝时呈与陛下，大意为我有用兵练兵之才，可在三月内训成一支三百人一百兽的兽军。兽军稀少又积弱是我塞洛国长久以来的弊病，所以此法一提，立刻引发众大臣的热议。王只漫不经心地说，“姑且一试，平三司各抽调五十兵，再从周边城镇调四百兵。”

三日后这支零落的队伍在乞力山脚下的黄村集合，个个面含不满，尤其平三司之人，自认高人一头，此时已对我是满腹怨言。我刻意拖了一时半刻才出来，穿与那日相近的红袍，用黑色锦带束起发髻，有听闻那日传言的不免想起那种可怕的花，稍稍安分些。我不愿废话，直截了当地说：“第一个月我会传授些驯兽术，第二个月带你们捕兽，然后磨合。看看现在的你们，估计会死很多人，但愿别少于三百。怕了想逃的我先替你们主子处置了。”有一小头目似的人喊道，“你凭什么不守时，这是军营。”我理了理鬓角，“原来你们都知道这里是军营啊，那以后就利落点。况且，现在我说了算。”

物资准备得非常充分，兵器粮草全是按照我的要求来的，有几个兵看到伙食都惊呆了，估摸着平三司也就这个水平了。“我只说一遍，我没时间维持秩序，别让我太失望。做得好的，结束后王自会有丰厚的赏赐。”我进入帐中，两个端庄的婢女端着精致的点心进来，我看二人模样都还不错，说：“宫里来的应该都是聪明人，现在既然跟着我，就按我的习惯来，左边的叫芽俏，右边的嘛。就叫娟绯。”她二人忙伏地谢恩。

正午过后我找了经验丰富的捕兽师为他们授课，主要是关于野兽的习性和特征。他们虽然叫捕兽师，但实际上就是些在山中靠打猎为生的散户。我之所以不找那些正儿八经设了官职的捕兽师，就是看不上他们形式上的那一套，而这些猎户们的技巧大多是祖传的，在几世几代和野兽的较量中早就磨练得比烈雪狐还要精明阴险几分，在他们身上没有所谓规矩，只有步步算计和随机应变。

一支兽军所需的是通人性有灵性的野兽，被称为灵兽，不过，即使稍通人意，我也还是当它们是畜生。这些野兽有几个比较重要鲜明的特点——一是认主，也是捕获野兽的关键，通常它们会认第一个征服他们的人为主并忠心耿耿，当然也有些狡猾的畜生，尤以烈雪狐为代表，只要许以足够的好处或是让它相信你的强大，便会甘愿被驯；二是独立，也许有些野兽在普通情况下是群居动物，但能称之为灵兽的动物一旦认主便会抛弃原有种群概念；三是融合，即便是生为天敌的两种动物，在加入同一支兽军后也可以团结协作。

许多野兽的概念对这些士兵来说都是极新鲜的，所以他们都很认真投入。在众多野兽中，攻击性最强的有獠面虎、银胄黑熊、沫蛟、利牙猛狮...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个什么烈雪狐呢，刚刚不是一直强调它的危险吗？”老猎户盘腿坐下，“烈雪狐善谋略，然体型较小，且从不集体行动，所以杀伤力有限，它们的特性是不畏火且不会为火所伤，它皮毛洁白，一旦沾火就会变成火红色。”后面有个呆蠢的家伙结巴地问：“师...师傅，我娘从小给我...讲故事说狐妖可成人形，当...当真？”顿时一片哄笑，他也红了脸，有人揶揄他“你小子还想着是个美女吧？”我跃上高台，广袖一挥，底下立时噤声，我甚是满意，“少说这等废话，这世上没有什么狐妖，况且即便是灵气再盛的灵兽也不可能幻成人形。”立马就有个粗嗓门儿反驳，“胡说！我听说过玓瓅可成人形！”啪！众人皆是一愣，只见我瞬时到了他眼前，拿衣袖狠狠抽了他一下，登时便吐出一口鲜血，混着碎牙。“的确，玓瓅鸟王可成人形”，我轻蔑一笑。“那你还...”又是一巴掌，那人彻底懵了。“蠢货，这两下是因为你对我不尊...还有，对玓瓅不尊。玓瓅是神，而非什么灵兽，明白了？”周围立马跪倒了一片，齐喊“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