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擦出火花的日子60、一只瓜、一担麦（1/2）

等到翻场，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李惟清带人来到麦场时，第一遍场还没有打完，只好等候。

两位牛倌赶着两头拉着碌碡的水牛，在硕大浑圆的麦秸饼上转圈，碌碡的木轴与牛拉的木套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有些同学站着观看，七嘴八舌地议论。新光辉说，这蛮有诗意的。尚正义小声叹息，说农村还是这么落后，哪天才能完全实现机械化呀！

农民家庭出生的李惟清对这个场景很熟悉，钩起了儿时的记忆，想想毕竟无聊，便信步走开，不觉来到向日葵、玉米地边。

有的玉米已经孕包，垂下一撮细细的嫩须。向日葵结盘了，抢季节的，已经开花，虽然是晚上，依然金黄悦目。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这花瓣，感觉柔嫩、凉润、适意。

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连忙垂下手，转过身来。哦，是她！

汪雪芬从麦垛那边斜刺过来。她穿着浅色短袖衫，深色长裤，裤腰上挂着一条毛巾，很别致风流。她轻声问：“你在这里看什么？”

他一阵欣喜，随意答道：“欣赏葵花呢！你昨天表演的真不错。”

她羞涩地一笑：“赶鸭子上架罢了，给你——”她变戏法似的从毛巾里面拿出一条小黄瓜，递过来。

他心中一热，向打麦场那边睨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边，便接了瓜道谢，又问她这瓜是哪里来的。

“我们几个女生跟老乡买的，不是偷来的！我走了。”她仍然跑向麦垛，然后才拐进打麦场那堆人群。

美滋滋的感觉已经让李惟清陶醉，他大口大口地嚼着黄瓜，觉得这瓜无比鲜嫩清脆香甜，简直疑心这瓜不是普通的瓜，是人工加了蜜制造的什么小吃。剩最后一口，他借助远处射来的汽灯暗淡的光线仔细瞅瞅，哈哈，还是黄瓜，非常惬意丢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一个大胆的念头却萌生于心。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