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假亦真时真亦假（四）（1/2）

“甚么！”湛敏辰恨不得仰天捶胸顿足，“月表妹呀，你表哥我诚然是再天资聪颖，这番的本事，还是没有学会的。”

“是么？”月长夕懒懒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玩着左黎的袖子。倒真是让她研究出什么了。左黎身上这衣服看着普通，但这布料织纹，衣边绣纹都是不俗的。这简中见繁，繁中见普，倒也有意思。这布料不差，摸着是极舒服的。

“儒家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表兄幼习儒术，精于制艺，承大家之范，区区小事怎会难倒表兄？且，陛下新出国策，体恤农生。既是如此，当事必躬亲，熟农计。表兄觉着呢?”

“月表妹，你这是强词夺理！做人可不能这样呀！我们要厚道，不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月长夕撇了他一白眼，漫不经心道：“是吗？看来表妹我甚是不如表兄这般品德高尚，与表兄同行，恐污表兄名声。既然如此——还请表兄下车。”

几句话间，锋芒毕露。

左黎本是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儿亦是不由看了月长夕一眼，月长夕抬眼对上。她浅浅勾起嘴角，无视他眸中不赞同之意。见她不愿，左黎终是决定开口之际，一只柔夷轻轻覆上他的。他心中大惊，急欲缩手，她已先退。

不可以！

她嘴型示道。今日，她如果带上湛敏辰，绝对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她必须在这之前解决好一些事。而且，还能戏耍一下他，何乐而不为？

月长夕与左黎相互说服，月长夕与湛敏辰相互较量。

“喂！死人妖，你倒是下不下车！不下车的话，就滚到前面去赶车。”

引得左黎、月长夕二人侧目。

左黎秉圣人之道，觉着这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说话也这么不端不庄。虽说妖族自有几分直性子，可终究还是位姑娘。许是周边环境问题，终不好多说什么。

袖子还被身侧人拉着玩。左黎想着长夕更是个佼佼者，更不好说些什么。

月长夕暗自挑眉，这二人实在有趣。清了清嗓子，才慢条斯理开口道：“挽蝶，莫同他说话，他一贯是个会诓人的，你可莫叫他再骗了你。回头，我带你去雍城，教你看看那儿有多少被他骗了的小姑娘。”

说罢，觉得心中很是爽快，不顾手下动作，更是大力地拽了拽左黎的袖子。凤眸中有无奈的意味，她作势捋了捋他被她揪皱的袖子，挑眉看他，大有一副“不是自己做的”或是“不给你弄好了”的味道。

左黎更加无法，收回了目光，未过一息，自己的袖子又被拽着，不用想也知是谁，只好由着她去了。

听了月长夕的话，挽蝶果又打量了湛敏辰好几眼，星眸中神情愈发不屑：“怪道这人妖如此习以为常，原是熟能生巧呀。欺骗姑娘家的芳心，真真是个败类。”

湛敏辰一噎，摇扇的动作一顿。他何时又成了败类！

瞧了挽蝶一眼，觉着这姑娘长得虽好看，脑子却不大好使。想改变她脑中想法，最好从月长夕下手。

他摇了摇扇子，一条腿靠在板上，一条腿垂在地上，悠哉望着月长夕开口：“月表妹是知晓我的，我何时骗了许多小姑娘。倒是表妹你，那些个世家公子可是追了你几条街，追到了玄武门门口才肯罢休呢。”

“莫胡说。”

月长夕狠狠瞪了湛敏辰一眼，居然扯到了自己身上。可年少时的事，她忘了太多，连湛敏辰说的是真是假都辨不出了。偏生挽蝶那丫头还睁着一双星眸看着她。时惊讶，是了然。惹得月长夕不禁想开口问问这丫头究竟是懂了甚么。

长裙垂在了地上，她弯腰拍了拍裙上的灰尘，这才发现身侧那道眸光一直没离开自己，她抬头嘟囔：“左黎，你难道也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几分小儿女姿态，瞧得左黎心中只余宠溺：“真真假假，何须在意。”

“也对。我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似某人，美名遍布雍城。”

这一番互动，湛敏辰连连摇头：“妹夫，你这御妻之道学得不严呀。回头，表兄带你去见识见识，好好管教我这表妹。”

月长夕瞬瞪向湛敏辰：“表兄乱说甚么呢！”她与左黎？实属无稽之谈。

“是啊是啊！你这攀亲戚攀得也太早了些吧。纵使日后是个如此，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家小夕儿可是会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