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了结（1/2）

后湖公园的长凳上坐着一个年轻有着英俊面庞的男人，不同于昨日见面时被误认为邋遢的乞丐，周煜一早就在这等着一个人。他来了，罗季如约到达了指定的地点，他昂首阔步的向前走来，似乎做好了和盘托出的准备。

两个男人并排坐着，没有仇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是她吗？”周煜还是先开了口，即使答案在他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分。

罗季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靠在长凳的靠背上，仰望天空。强烈的光线让他微微的收缩了瞳孔，看着天空中不停变幻的云彩，罗季的嘴角上扬到最温暖的弧度，如阳光般温暖。

“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吗？”罗季突然问道。

周煜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睛是辨别真相的直接依据，没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当初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是亲眼所见银白色的子弹穿出她胸膛时挂着的鲜艳欲滴的血。

“我亲眼看到是你杀死了她。”他撇头看向罗季，眼神里燃烧着凶猛的火苗。

罗季发出了短暂嘲笑声，“那你还问我？”

此刻的他并不想打架，松开了拳头。

“我相信我的眼睛在昨天又看到了她。”周煜肯定的说着，说完又有点迟疑。莫非她还有个孪生姐姐或者妹妹？这个想法是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敢再往下想去，他不断告诉自己是她，她还活着，可是这个想法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我说她不是仙仙你信吗？”罗季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他说。

“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他的眼里泛起泪光，抬头看天，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喉结在用力的下咽，心痛蔓延到全身，却是无法说出的痛：

绝望，是在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感受到了离别的痛苦。

绝望，是亲眼看到她在我面前死去，而无法一命换一命。

绝望，是在人间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而我却苟活于世。

说完，周煜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比绝望更绝望的是连自己都听厌的希望，还不如保留一份念想，毕竟未来还有那么长。

罗季的眼睛直视太阳的光，在闭上眼的一瞬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留下深深的泪痕。周煜所说的绝望，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种痛苦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不说，让大家都轻松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