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再遇钱大姐（1/2）

阳阳的话让我很震惊。我这才知道，我和淮路的冷战，让孩子感觉到家庭的不稳，让孩子的内心受到煎熬。如果孩子不是过得胆颤心惊，又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

我笑着问阳阳：“你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阳阳看着我，说：“妈妈，这个梦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做过。这么多年我经常做这个梦。这一次你和爸爸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说话了，我几天前又做了这样的梦。妈妈，我梦见自己偷偷跟在你们后面，哭了，怕你不要我了。”

我说：“阳阳，你看看妈妈的头发，白了那么多；再看看妈妈的衣裳，穿的这么破；再看看妈妈这个人，又老又丑。你想想看，妈妈这样子，连你爸都嫌弃了，哪还有什么男人和妈妈走在一起，还亲热的走在一起。儿子，你太抬举妈妈了。”

阳阳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从阳阳四年级开始上网，我就生活在担心和恐惧中。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再也不能安睡，睁着眼睛到天亮。我的头发，眼见着从乌黑一天天的白发增多。有一次，阳阳去买文具，对面的镜子里，我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头发白成了这样？那一年，我才三十七岁。

这四年，我的外貌变化很大，多了几分强悍和泼辣。曾经的那个温婉、贤淑的文学女青年，早已经离我越来越远。

小店里面，花阿姨和钱大姐坐在一起说话。还离得老远，阳阳大声的喊着：“花奶奶。”花阿姨和钱大姐一起抬头，花阿姨笑了：“阳阳真懂事，那次看见都打招呼。”我笑着说：“阳阳不忘本。自阳阳长这么大，也不知花奶奶给他多少好吃的。”钱大姐站了起来，我忙和钱大姐打招呼。

我让阳阳喊钱大姐：“阳阳，喊大姑。”

见阳阳听话的喊了声大姑，我对阳阳说：“阳阳，你先回家写作业，妈妈和大姑说会话。”

阳阳懂事的说着再见，走了。

我拉着钱大姐的手：“钱大姐，自我调离折纸车间，我们一直也没见过。”

钱大姐感慨的说：“是啊，一眨眼我退休都快十年了。想你当年进厂，才二十六、七岁，那么年轻，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聪明和文静。如今，也操劳成这样。路远，你也快四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