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无能为力的恼怒（2/2）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无论咱们家多有钱，都没法帮一个人逃脱牢笼，明明他是清白的，明明他坚强得让人心生怜悯，可就是有些人不把他当回事。

“难道仆人就注定这种下场？他们为什么做仆人？或许是走投无路，或许是生计所迫，又或许是被人卖，但他们不都为了能活下来吗？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做了仆人反倒活不好了？被人欺压连话都不敢说，替主子背黑锅连个尸首都没人领，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还是说，是我这么多年看错了……”

江笙看着江南的眼神柔和下来，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修课，世道一直是这样，没人能改变，只能不停地去适应。

就好比大海，谁都想做海浪去成为海上的制高点，但是谁又想做海浪被拍打在岸上？那时根本就想不到，海浪最后还是要回到大海，那这一切的改变又有什么不一样？

“南南，这世道怎么样都无所谓，你只要觉得自己活得好，活得明白，就很好了，没什么想不通，大不了。”

“爹，从前我也是这样以为的，”江南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但是我现在发现那都是自我麻痹，我在自欺欺人，明明我很在乎那些真相是真是假，很在乎那些被判的人是不是真的罪有应得。

我走在大牢里看着那些瘫坐的犯人我会想，他们是不是被判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会不会有隐情，是不是刑期正确，看着刘府尹被贿赂，我会怕，怕牢里也有像如帆一样清白的人……”

江南一闭上眼睛就是如帆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般决绝，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所有的证据都已经伪造好了，不管他认不认都是他的罪。更何况他认……

江笙听得心惊，自己的姑娘什么时候已经将这么多东西都看在眼里了？她在乎的，跟常人很不一样。

“告诉爹，你想做什么？”

隐隐地，江笙知道江南想要做什么，但那是一条多难的路，不说是不是考得上，即便是考得上又能有多少女人真的坐稳位置，这一路会担多少惊受多少怕，江笙不是不愿意，他是心疼。

江南看着自己双手，“这双手除了写字什么也不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说文弱书生都是抬举，但是女儿想做点事情，至少不会白在世上走一遭。”

江笙不想江南卷进这是是非非，若是走了这条路，那她娘的事情……也会被她发现的，少不了痛苦，少不了埋怨，这样的路真的能让她走吗？

“容爹想想，记好了！不许自作主张！”江笙盯着江南的脑门，江南得到这个答案已经很好了，毕竟这乌镇还没有一个姑娘走出去过呢！

今日是个好日子，全乌镇的人都在等着两位新娘出嫁，喜事呢大多成双，江家两位都娶媳妇还真的双喜临门，相较于此，邵府就显得清静许多。

辉阳躺在藤椅上看闲书，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邵轲宇坐在一边泡茶，他也不知道郡主叫他来是做什么，反正都是闲着那就喝喝茶喽，“给我一杯。”

邵轲宇微微摇摇头，我泡的茶才不给你喝呢！邵轲宇没动。

辉阳这就不开心了，怎么我一堂堂郡主还讨不到一杯茶了！“给我啊！”

邵轲宇正要反驳，院外的小厮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掌柜的，黎公子的信！”邵轲宇立马笑容满面，正要拿过信，辉阳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