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口不对心（1/2）

傍晚时分雨仍旧滂沱地下着，整个书院都没有人走动，无论是假山还是池塘都被笼罩在大雨里，毫无生气。

院长的房间在整个书院的最后方，前面是藏书阁高达四层的塔楼，所以即便是晴天也很少会晒到正午之前的阳光。寂静了许久的房间终于打开了，江南和夏苓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江南觉得老天都在怜悯自己，这才三天的时间，自己和夏先生就从清清白白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是没人告状谁信啊？

“先生好走，学生先行一步了。”江南猛地冲进雨里向自己的房间跑去，身后的夏苓还没反应就被刚刚出门的院长拉住，“你若是想还自己和江南的清白，最好是从今往后能躲就躲。”

夏苓站在了原地，看着雨中越来越远的身影，他伸出手接几滴雨点，却在一瞬间湿了衣袖，“院长可曾记得夏苓第一次来书院时说了什么？”

院长不说话，夏苓知道他是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刚从官场走出来，决心再也不争权夺势，很长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茫然地教书，茫然地训导，告诉学生什么不对，什么对，但其实我根本就不清楚。直到这个姑娘的出现，我好像有了方向，有了走下去的动力。我不晓得这算不算情爱，但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从来没有越线，一刻也不曾！”

院长义正言辞，“你可知姑娘在这个年纪最容易懂的便是情爱，你没有，难道江南没有？”

说到这儿，夏苓有意无意地笑了笑，牵强得很，“院长这话说在谁身上我都信，唯独江南……”

夏苓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了，再说就暴露自己的心迹了。的确，他的行为从来没有越线，但心从来也没在线内，他对江南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无关师生。

江南跑回房间时，监督的师兄早就没影了，肖铭臣听见动静赶紧出来，“你怎的也不打伞！想被浇死啊……”肖铭臣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江南一点也听不进去，她只是看着肖铭臣在衣柜中拿出她的衣服，关上门让她自己换，看着肖铭臣明明嘴上骂却在一旁很诚恳地用布巾给她擦脸。

“豆豆，你就不能只做事不说话吗？”江南见肖铭臣终于稍稍停歇，赶紧插话。

肖铭臣见她也不像是被骂傻的样子，到是放心不少，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布巾甩在江南手上，“谁愿意照顾你似的！”

白眼一翻就要回屋，江南哪里会让她走，一把抓住，“你看看你，说说还上脸了，你最好还不行？”

肖铭臣又白了她一眼倒是坐了回来，“院长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我和先生都是清白的，怎么问也是清白的，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夏先生会给你做假的腰牌？”肖铭臣像是一早就清楚似的。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江南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开玩笑，怎么就只有她不知道？

肖铭臣摇摇头，“院里都传疯了，应该没有人不知道。”

江南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想我江南也算是在乌镇声名远扬了，年纪轻轻就拒婚拒了不下十家，进了书院打了人喝了酒还和先生关系匪浅……啧啧啧，真是传奇啊！”

肖铭臣看着江南消瘦的侧脸，之前明亮的眸子如今也是迷雾蒙蒙，“江南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仔细看别人的眼神？”

“什么？”

“有的时候真的有点嫉妒你，明明身边有一堆人关心你，你却偏偏谁的关心都不要。”

江南摇摇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邵轲宇那天在花园里对自己说‘能和你相识做朋友，挺好的’的情景，很多人关心又有什么用，她最想要的关心，从来都口不对心……

看到江南面露疲惫肖铭臣也不多说，知道她没什么事便足够了，“行了，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