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谈（1/2）

跑完三圈停下来休息的空，聂云突然问邹逸：“那不如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去重庆？”邹逸有些呆。

“怎么可能，就这么点时间，你到时候火锅吃一半又得回来了。”

“……下次去我一定记得打包。”

“……吃货。”

“所以去哪？”

“……来个校园一日游？”

“……走吧。”

“说真的。带你见识一下学校的各种著名景点，我保证你整个学校都没有好好逛过吧？”站在江河路上不知道各个院的大致方位的人绝对少得可怜，要知道江河路是学校主干道路之一，整个学校从航拍图来看就像是一个大写的齐字，而江河路是那一撇，。文史学院基本集中在东边，理工学院和实验室在西南，其他的一些像商学院什么的在西北角，学院之间以球场，亭台树木分隔开，被一些小路纵横交错围绕，所以也可以说勉强像齐的繁体字。

“说真的啊。”

“那明天早上出门？”

“嗯……那我晚上早点睡。”

两个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和企鹅号。

qq号啊……聂云和邹逸一分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空间，把他认为言辞不合适的，充满**丝气息的，负面的黑暗的说说日志全部设置为仅自己可见。潜意识里想着邹逸回去看他的空间一看对他的形象将大打折扣。刷着刷着他发现自己好像……这么些年没几条正常的说说，他回到宿舍开始认真看自己这么些年的动态。

第一条动态是七年前的，那时候应该是他小学刚毕业，一个暑假都在玩电脑，他一个暑假写了好多日志，把小学六年及之前能记得的事都写了下来，零零碎碎，字里行间还有记流水账的嫌疑。小时候过生日的蛋炒饭，刚入学对音标的不感冒，认识的第一个小伙伴，认识的一群小伙伴，参加的征文比赛演讲比赛各类比赛，对老师的异议，写老师的势利，写有一次考第一名的时候突然感觉很讽刺，为了区区一点成绩就患得患失。……

原来小时候自己就是这样的，从吐槽搓澡巾与60目砂纸异曲同工，到讽刺广电局将一些日番下架，真真符合自己的标签之一：愤青。不折不够的愤青。

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

聂云脑子中乱糟糟的，竟然思考前天用的那条搓澡巾就是给他堪比被鳄鱼的前掌抚摸过一样，创造了无穷的热能。

再往后说说更新的并不经常，但是聂云刷了一些，都是和神话，哲学，俳句有关的一些句子。

他似乎还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读《圣经》，因为有一些关于圣经的感触，他至今记得《约伯记》的一段话：“你必坚固，你必无所惧怕，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即使想起来也要像流过去的水一样，你在世上的日子，要比白天更明，即使黑暗，仍像早晨。”

我与世界相遇，我自与世界相拙，我自不辱使命，使我与众生相聚。

神说与我同在，我却不知道神在哪里。

所以自己现在算是坚固呢，还是不坚固？

他看完所有的动态，停留在最新的一条。这是这些年他唯一一条，没错就是唯一一条正常语气的说说。虽然旁人看来也没那么正常。

那是一张他手机壳的图，邹逸送他的和他们两个一起贴的。

他摘了莫尔爵士的一句话。“一个人可以仰视星辰乃至太阳，何至于竟喜欢小块珠宝的闪闪微光？”

但毕竟喜欢那么美好，比激烈如暴风雨的爱更加可贵。

何禹下楼买泡面，一进门看到聂云坐在床上，修长的腿垂了下来，他双手撑在身子两边，看自己的腿。何禹看得心惊：“你干嘛？快点下来!”聂云抿了抿唇，爬了下来，坐到自己的桌子上继续刚才那个姿势。

何禹：“……你晚上是要住在宿舍吗？舍得从自习室的窝挪出来了？”

“是啊，是不是很高兴？”聂云歪头看他，抛了个媚眼。

何禹：“……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我是直的！”心好累(ノ#-_-)ノ

“你那个项圈去哪儿了？你自己不知道，你刚进来那会，我们晚上睡觉可不踏实了，特别是小四，你戴个项圈，又是一头狂草，还有耳洞，我们一度怀疑你是个gay。”何禹想起来那时候的聂云就兴奋了，搬着椅子坐过来，“全宿舍出动的时候还有女生找你要签名呢！”

聂云被他一说也想了起来。高三毕业个性放飞，不仅打了耳洞，还弄了个纹身在肩胛骨。

“你们觉得我是攻还是受啊？”聂云开玩笑。

“你见过戴着项圈的攻吗？！”

“……那你见过这么有流氓气质的受吗？！”

“说不定攻比你更流氓呢！强强相遇，火花四射！啧！”

“……”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么奇怪的关于他是攻是受的问题？跑偏了吧！(￣w￣;)

“哎，不过你那项圈挺好看的，我家那位最近思量着养只猫，你这可以贡献一下！”何禹笑得不怀好意。

“……说了多少次只是像项圈，明明是颈链，颈链！那时候你们是不是心里可鄙视我啊，看我这打扮就是个不良少年。”

“也没有，这种个性人士现在不少见，像我高中时的班长，玩cosplay的，人家考北大，拿手术刀去了。”何禹在墙上的照片中找了一圈，指着其中一张说：“你看你看，军训的时候你是不是看着很gay？”

聂云抬眼看去。是了，照片里的他坐在吊椅上，军训的迷彩服外套半敞，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戴着黑色的半框眼镜，脖子上是黑色的颈链，半咬着手指，斜视着镜头。

“放荡不羁啊！”

聂云：“……”这个词这么用真的好么？？？

“聂云。”

“嗯？”

“你今天情绪不高。”肯定的语气。

聂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