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1)
昏睡的三日里秦怀月一直守在林少逸的身边,喂药擦汗,看着昏迷中说着胡话的林少逸,秦怀月的心也阵阵的疼痛。在这十年后的一日秦怀月回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林少逸打开心门,想起林少逸生病的这三日自己心中的疼痛,便想或许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心里便住进了这个人吧。
醒来后的林少逸在秦家人的陪同下去祭拜了林家的一百一十六口新砌起来的陵墓,回来后便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精神好些了就窝在窗下的暖榻上隔窗看着外面的天空不言不语。
秦怀月知道林少逸心里的疼痛与迷茫,也不打扰,每日里尽心的服侍林少逸用药用饭,洗浴穿衣,林少逸也不像以前那样躲避,安安静静的让秦怀月服侍,两个小人在一起的日子过的平和了下来。
秦怀月暗中为林少逸进学堂的事奔走了几个月,终于在大年前定了下来,在城外四十里处的玉阶学院为林少逸求来一个入学的名额。玉阶学院是大禹朝最好的民间学堂,玉阶学院的院长是历任大禹朝三代太傅的当世大儒,玉阶学院里面的学科涉及了科举和六艺多种学科,在玉阶学院任教的也都是当世大家,每年从大禹国和其他六国来此求学的学子挤破脑袋也不容易进的去。
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秦怀月心里高兴极了,打算在大年三十再告诉全家这个好消息。林少逸的身体病了一冬天也渐渐的好了起来,这日起来吃过早饭端着手里的花果茶依靠在暖榻的软枕上休憩,来了秦家后林少逸便喜欢上了这秦家独有的花果茶的味道,从生病起每日里的饭食都是和秦怀月两人在东厢房里用过,看着秦怀月利索的收拾暖榻上的小桌子,林少逸觉得自己的心也该安定下来了。这个住了一冬天的小屋里,铺着厚厚的纯紫色羊毛地毯,宽大舒适的大床上垂着的是淡紫色的罗纱床幔,靠着北墙面的是一个一直高到屋顶的大柜子,里面放置的全是秦怀月的衣物,当然,自己住进来后秦家大哥隔三差五的给自己也带回了不少面料名贵做工精细的衣物,秦怀月收拾出来一半柜子放置了自己的这些衣物在里面。南墙靠门处摆放着一个梳妆台,妆台上面的水银镜足有一丈高,比自己家中母亲房中的水银镜高出了一倍多。靠窗的暖榻两面是放满各种书籍的书架。屋里的摆设简单大气,处处透着奢华却又极为实用。外屋则是除了一套桌椅外就放了一架古琴,墙上的架子上也搁置了很多不同种类的乐器。此时林少逸看着低头一边熟练的用手指拨着算盘一边翻看账本的秦怀月,张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说感谢的话,好像显得空洞,说幸苦了,显得客气生疏。这场大病过后,林少逸觉得自己懂得了父亲的用心安排,如果没有秦家人,此时自己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就连死去的林家人自己都没有能力让他们入土为安。而眼前这个强逼着秦家人与自己拜了天地的小妻子,林少逸嘴角弯弯,觉得虽然行事没有教养,有些粗俗,可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认为这样才可爱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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