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遇袭（1/2）

锦添坐在妆台前，此时心中空得难受，自己早在心里为她盖了一间屋，里面只有她，别人已无立锥之地，他以为她会一直住在那儿，哪也不去，而如今她却走出来，离开时，还将他的心一块带走了。片刻之后，他迅速站起，招来长风和凌风，令二人分辨前往锦衣卫所和沈府打探小蝶的行踪。在二人去后，自己也稍加收拾，拿了小蝶的衣物让“炎蹄”嗅了嗅，牵着它出了府门。身后传来了婉岚凄厉的哭喊声，她一直透过窗户观察着小蝶的举动，一早便看见小蝶背着包袱出门了。再看见锦添也收拾包袱，牵出“炎蹄”，必定是去追她去了。

“我知道你怪我，但那是因为我在乎你，紧张你才会那么做的。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婉岚牵住缰绳哭诉道。

锦添淡淡然道，“你我缘尽于此。为你自己日后着想，你都不该再留下来了。”说完策马而去，随着婉岚的哭喊声渐行渐远。

婉岚坐在地上，极度的悲愤让背后的三条鞭痕崩裂，渗出丝丝血色。她摇晃着站起身，望着绝尘而去的锦添的背影，留给自己的只有扬尘、烈日和鞭痛。她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一个更可怕的想法从她心中窜出。她让杜鹃叫来陆阡，二人在屋中密语了一番。等陆阡开门出来时，她脸上已不见了悲戚积愤之情，代之以阴冷绝决之神。只是在陆阡躬身退出门外之时，她轻声说了一句，“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对付她都无所谓，但是不能伤了锦添。知道吗？”陆阡称是，随手关上了房门。候在门外的杜鹃忍不住好奇询问，陆阡冷笑着反问她是否当真想知道时，她却噤声不语了。她发觉自从陆阡给小姐出了这么多主意后，小姐的心性已大变，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日后小姐也会容不得自己。

锦添骑着“炎蹄”，嗅着小蝶的气味，出了清凉门，一路向西走了一天。锦添觉得奇怪，怕“炎蹄”判错方向，他试着掉头往回走，它还是犟着往西后退，他用布蒙着它的双眼，让它在原地打转了几圈后放手，它像开了天眼一样又准确无误地朝着西方前行，解下布条后还得意地嘶鸣一番。在先后接到长风和凌风的讯息之后，他更加确定小蝶的行踪，另一方面，也更加担心她的伤势。那一剑虽未伤及要害，但短短几日也不可能痊愈，他猜测“炎蹄”之所以能够一路西行追踪，定是被小蝶身上的血味引导。他快马加鞭，希望能尽早赶上她。

夜幕降临，小蝶错过了村镇，只得在林中过夜。她在一座土地庙旁生了一堆篝火，就着水吃了点干粮。火光在她脸上晃动，晃出了锦添捏碎玉瓶的那一幕，自己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到手了，最后时刻竟被他给毁了，想着这些的时候，心里涌出的不是对他的怨恨，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她在心里细细分辨着这种感觉。如果不是怨恨，会是什么呢？脑中闪现的是锦添紧握的手心滴下的点点鲜血，那碎片扎进手心就如那剑尖刺进自己胸口一样疼吧！她胸口的伤疤竟下意识地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