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暗香浮动（1/2）

翌日窦贺霆又暗中排查众弟子。江小蝶借口外出，途中甩掉萱娘，左拐右拐地来到一家医馆。进门之前特地蒙上一块面纱。

诊治大夫看完她的伤势后，面露疑虑：“姑娘，这恐怕并非如你所说跌伤所致。看这伤势，外皮无破损而肿胀，气血凝滞发黑，摁之不通又异物感，应该是受内力高强之人所伤。”

“大夫不必费心猜测，只需按我这方子抓齐这些药便可。”小蝶递过一张自己开好的方子。大夫一看，捋着一尺白须微微笑道：“老朽行医多年，帮无数武林人士疗伤续命。姑娘这药方治标不治本，只能替你消肿，却不能医治筋骨。如不及时医治恐怕会肉腐骨销，这左手就要费了。”小蝶踌躇之际，大夫已经开好另一副药方，“这里有两个方子，一副内服，一副外敷。只消半月便可痊愈。”小蝶接过方子看了看，确实比自己开的药方精妙的多，只是其中很多味专治伤的药，药味太重，根本瞒不过窦府上下。无奈，她只得先谢过大夫，拿着药方先离开，另想对策。

回到府中碰到萱娘。“少夫人，可急死我了，我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把您给跟丢了，少爷知道了，定会责罚我的。”

“怎么会？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

“您别忘了，您刚丢过一回。”

“少夫人，看您脸色发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刚才上街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肚子不舒服。午膳别为我准备了。”说着准备回房。

“要不要请大夫看一看？”萱娘关切地问。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我去和少爷说一声。”

“千万别。”小蝶失声大叫一声，发现失态后赶紧解释道：“这么点小事，就不要让他操心了。昨晚的事有得他忙的了，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嗯，也是。”萱娘点头应道。

“对了，刚才走了一身汗，我想沐浴一番。你帮我准备一下，多备些香料。”

江小蝶回到房中，不一会萱娘就命人打好了热水。小蝶将她们支开，在屋中点燃了三个香炉，不一会儿，整间房香烟缭绕，雾气升腾。她往水里加了些许疗伤的草药，这药味被熏香所淹，很难察觉出来。小蝶泡在浴桶里，寻思着怎么样才能治好掌伤又不让人发觉的办法。她看着一旁木盆里胰子，设想了一下：待会儿萱娘进来的时候，就假装踩到胰子摔了一跤，顺理成章地把左肩给摔伤了。房中烟雾弥漫，萱娘看不清楚，应该不会怀疑。不管行不行得通，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想着想着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午时，窦锦添回到朗园，推开房门，一屋子的烟雾喷薄而出，他皱眉凝息，看着屋内熏烟弥漫，雾气氤氲，单手挥散扑面而来的烟雾，来到卧室的屏风前，干咳了两声，“哎！”了一声。江小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忙回了一声：“我在！”不知不觉竟然泡了半个时辰，水都温了。她连忙穿衣，竟忘了之前的设想。隔着屏风，窦锦添低沉着嗓子说道：“你的铁大哥来了。”

“铁大哥，他怎么来啦？”

“他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什么都瞒不过他。昨晚遭窃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他耳中。此等小事他也要上门过问。”

小蝶心中咯噔一下，不知应是喜是忧。喜的是，幸好是铁翼来插手这件事，忧的是，怕就怕他会查出自己才是那窃贼。她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你二人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他有什么查的，不过是按例询问了几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的意思是上次的事情被锦衣卫察觉了？”

“那也未必，不过你最好小心说话，别说漏了嘴。”

“这个我懂，你放心。”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锦添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人家现在指明了要见你。”锦添冷冷道。

小蝶穿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道：“也好，有些时日没见过铁大哥了，那我去见见他。”说着整整发髻出了门。

锦添心口一紧，感觉胸口有股气顶着又吐不出来，远远地跟在她后面。二人来到“天和堂”，铁翼一身大红便服，一见小蝶，背着的双手放到了身前，笑意盈盈。

“铁大哥！”小蝶快步走了过去，“近来可好？”

“嗯，你呢？”铁翼一直以来就很难称小蝶为窦少夫人，又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直呼其名。小蝶憨憨一笑，“就这样，整天无所事事。”

“听闻府上昨夜失窃，特来询问。”铁翼屏退堂内其余人等，示意随行校尉门外听候。“窦公子，劳烦移步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