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约法三章（1/2）

入夜后，窦锦添仍在隔间踱步。江小蝶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于是对锦添说：“先睡一觉吧。睡醒了明天就可能会想到办法了。”

“我真不明白你是愚钝呢，还是盲目的乐观，不过两者的意思都一样。”

“你……算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计较。”

“哦，对了。我正有一事要与你商量。不，是要与你知晓。”

江小蝶专注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这门亲事完全是因为帮建文皇上出逃不得已而为之。你我本无感情可言，将来更不可能会有。我与你在此约法三章。”说着，提笔疾书，写下一纸契约：一，对外虽以夫妻相称，无人时以同辈之人相待；二，一年后和离，嫁娶自由；三，在此期间，双方不得干涉对方的任何事情。

江小蝶也是另怀目的嫁入窦家，接过一看，正中下怀。本来这件事俩人商谈一番再做定夺也未尝不可，而如今却是窦锦添一人说了算，确实有些气人。不过这既然是双方都乐意接受的结果，也就不多作计较了。“就这些，没了吗？”

“当然，和离之前，还是必须遵从礼教，不得做出有违常礼之事。”

江小蝶爽快的答应并画了押，二人各收一份。窦锦添诧异于江小蝶毫无疑义地甚至是愉快地答应了这些条件。暗想这小女子还真让人难以琢磨。

江小蝶独自对镜卸妆，从发髻上把那些烦人的发饰一一摘下来。“做这大户人家的媳妇还真不容易，就算梳个发髻也要戴那么多的发簪，累的脖子好酸呐。”江小蝶想着，扶着脖子转了转头。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盯着镜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窦锦添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

江小蝶正想开口告诉他，又想到刚才他如此待自己，想让他急一急。转念又一想，时间紧迫，还是以大局为重。而且婆婆要让我俩心意相通才会传授我心法，我帮了他也许就能心意相通了。

江小蝶一边想一边把从扬州带来的那框书古脑儿全部倒了出来，一一查看。窦锦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发现她如获至宝似得找到一本书，他偷偷地瞟了一眼，是一本<<神仙戏法>>。

江小蝶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书道：“你可知这本书吗？”

“对这种闲杂之书不感兴趣！”

“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你当然没见过，因为仅此一本。这是扬州最有名的杂技大师任疯子所写的书。你可别当它是根草，说不定它是解决那事的一块宝。”

“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你自己看吧。”江小蝶翻开一章“西洋镜”递给锦添。

“西洋镜”所记载的是一种西洋魔术。能将一大活人放入柜中凭空消失，而事实上，那人至始至终都在柜子内。只不过柜子分上下两层，人蜷缩在下层，而上层利用镜面反射的原理让上层的柜子看上去内部空间更大，好像是一整个柜子。

窦锦添也是及其聪明，一看就懂，想了这么久都没有解决的难题现在迎刃而解了，兴奋地想抱起江小蝶。旋即他一边拿着书冲了出去，一边喊道”太好了。我这就去做。“

江小蝶应道：”别弄丢了我的书！“

”放心，丢不了！“

小蝶自顾上床睡觉。次日醒来，却发现锦添一夜未睡，黑着双眼，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昨晚那办法行不通吗？“

“倒也不是，昨晚找工匠连夜赶工，做成了柜子，只不过那镜子不知如何制作，就用了铜镜替代，不过效果不是很好。”

“当日我在云来楼观看过任疯子表演这出大变活人。后来有对手来砸场，我看不过眼，就帮他教训了一番那帮歹人。任疯子见我好奇他的戏法，就送了我这本《神仙戏法》作为答谢。我还曾亲手摸过那个柜子，据任疯子所言，箱子里按的是银镜，是一种西洋之物。”

“这个我也曾见识到过，实为罕有。你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就是从西洋带回来的，市面上根本看不到。更何况要那么大的银镜。”

“要是知道怎么做就好了！”小蝶嘀咕道。

“就算知道怎么做也做不了。”

“为何？”

“我知道怎么做，那是要用锡箔，水银等物涂抹于琉璃之上制成的。但是这水银乃是剧毒之物，极易变成雾气，一旦吸入立即丧命。”

“看来你看的这种闲杂之书也不少嘛，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