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缘是劫终是难定,闻母辞世难知根由(1/2)
郗羽弗因记挂着昨日之事,吃过早饭后便欲携了翠啼去找郗沁瑗和郗若娣二人,却无奈因为自己刚进宫,管事的嬷嬷因皇太后口谕,便向郗羽弗讲了宫中的诸多规矩,郗羽弗因此直到晚间才得了空。因担心明日还有些变故,便决定趁着晚间得空,去找郗若娣,看看四姨娘是否曾对她说过些什么。郗若娣因不知仉晟暄何时才来,已在泽轩宫等了一天,不曾想却等来了郗羽弗。先时还觉得有些失望,后转念一想,又担心是郗羽弗得了风声,特意过来同她争圣宠的。偏郗若娣又是个喜怒皆行于色的,郗羽弗一见她板了张脸,便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却又不好刚进来就离开,便自己坐下了。
郗羽弗坐下后,又瞅了郗若娣两眼,见她浓妆艳抹,便知她是在等待圣驾。见郗若娣自顾自的吃茶,也不搭理自己,郗羽弗便说道:“我也是闲来无事,晚间吃的有些多了,这才四处转着消消食,碰巧转到了这儿,故此进来瞧瞧你。这不,刚没坐多久便觉着有些难受,我还得接着再去转悠转悠。”说着便站了起来。
郗若娣见状,便忙转了脸色,放下茶杯,又嗔怪着下人道:“我说你们都没长眼呢,我姐姐坐了这半天,连个端茶的人也没有。”身旁的丫鬟听见便要去斟茶,郗羽弗连忙阻止了,对郗若娣笑说道:“我这就走的,还上什么茶呢。”说着郗羽弗便往外走。
“姐姐才刚来就要走,我这都坐了一天,也怪闷的,姐姐何不来陪我说说话。”
“我倒也想和你说会话,只是这天色也有些晚了,改日妹妹若得空就去裕嗣宫找我吧,今儿我就先回去了。”
“这是自然,那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郗若娣坐在椅子上见郗羽弗走远了,便哼了一声。
“小姐,您怎么什么都没问,就出来了呢?”翠啼同郗羽弗出了泽轩宫后才问道。
“你没瞧见三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郗羽弗停下向翠啼问道。
“瞧见了,但三小姐平日在家就爱打扮自己,也没什么稀奇的。”
“若打扮没什么异样,你不觉得,今儿对我们态度与平日大不相同。”
翠啼见郗羽弗这样说,觉得今日郗若娣的确有些淡淡的,而且说话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两人正走着,忽然出来一阵声响,郗羽弗一把就拉着翠啼躲至假山后面。不一会,她二人就看着皇上一行人前往泽轩宫。郗羽弗与翠啼这才明白郗若娣方才那般是所谓何事。却说郗羽弗自以为藏得及时,却不料其实仉晟暄早看见有两个人躲在了假山后面。仉晟暄经过假山时,略望了望,夏侯全便会意,当即吩咐了个小太监,命他悄悄跟着郗羽弗。仉晟暄则领着一行人来至泽轩宫,当夜仉晟暄便留在泽轩宫过夜。
翌日,正在章诚殿批阅奏折的仉晟暄问道:“夏侯全,你可探听清楚了。”
“回皇上,昨日在假山后面的是住在裕嗣宫的郗贵人,当时她是刚从泽轩宫出来,之后又去了凤蒂宫。”
“都说了些什么。”
“倒没说什么,似乎是郗贵人因晚膳积食,说是要各处转转消食。”
“看来朕的这位贵人真是闲得慌,朕今日要去裕嗣宫见见这位积了食的贵人,你去通传一声。”夏侯全答应了一声便要出去,仉晟暄想了想又叫住夏侯全:“慢着,你先去趟织造厅,将前儿江南新上进来的雀翎彩凤盘丝羽纱拿去一并赏了她。”
“回皇上,那羽纱通共有三匹,是都赏了郗贵人,还是……”夏侯全见皇上这样说道,便有些面露难色,垂手问道。
“夏侯全,你何时学的这样小家子气,朕既然说赏她,自然是都赏了她的。”仉晟暄显然有些不耐烦。
“皇上是误会奴才了,这款羽纱,原是太后另江南丝造局特意赶制,要送给三位新进宫的嫔妃的,奴才担心皇上忘了,方才特此问一句。不知是否还……”
“夏侯全,你是当真没听清朕的话。”仉晟暄放下笔,抬头看着夏侯全,脸上似有怒气。
“奴才这就去。”仉晟暄这一怒着实把夏侯全吓着了。
郗羽弗从凤蒂宫回来后,知道第二日也显得是闷闷的,昨日去凤蒂宫郗沁瑗悄向自己说,她三人从出生之时,便注定是要入宫的,历来皇太后都会选择自己亲近的人进入后宫,以此便于规整后宫法度。郗沁瑗还说,家中现剩下的几个姊妹,皆因年纪太小,等日后大些了,也都是要进宫为妃的的。郗羽弗一听便如五雷轰顶,她本以为皇上过些时日还未再纳些嫔妃进宫,不曾想还要再等上好几年,正发愁之际,忽听宫人来报,说皇上身边的夏侯全夏公公来了。
“恭喜贵人,贺喜贵人。”夏侯全进了裕嗣宫一见郗羽弗便躬身说道。
郗羽弗初听夏侯全来此,便觉得有些不妙。待出来看到夏侯全身后的小太监拿的赏赐之物,兼之夏侯全一见自己便道贺,就尽皆明白了。却只是淡淡笑道:“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奴才特来宣皇上口谕,今晚贵人侍寝,皇上晚间便会到裕嗣宫来。”夏侯全说完后,又忙让小太监将御赐的羽纱抬上来。
郗羽弗虽知道自己躲不过,可皇上如今还没去过凤蒂宫,便要到自己这儿来,何况郗沁瑗还是深受皇太后喜爱的,因此向夏侯全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想向公公请教一二。”
“娘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奴才一定如实回答。”
“不知皇上为何要突然临驾我这泽轩宫呢?”夏侯全听见这句后,沉思了一番,低声说道:“娘娘昨日可曾去过泽轩宫。”
郗羽弗听他这句话,倒有些奇怪,虽说昨日的确去过泽轩宫,可一来自己昨儿并未碰着夏侯全,二来郗若娣没理由自己主动说此事。便笑说:“我昨日的确去过泽轩宫,只是这二者间有什么关系吗?”
“您昨儿往假山后躲,皇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郗羽弗一听此话,便有些愣住了,当时天色已晚,更何况还隔着好远呢,没想到皇上竟全给看见了。夏侯全跪了安后,便离开裕嗣宫回章诚殿去了。
“回皇上,奴才已去过裕嗣宫传旨。”夏侯全向仉晟暄请安说道。
“她就没问你什么。”
“郗贵人向奴才问过皇上为何突然要去裕嗣宫。”
“你是怎么说的。”仉晟暄放下奏折,端起茶杯呷了口茶。
“奴才如实说了。”
“很好,下去吧。”仉晟暄因还要处理朝政,便将夏侯全遣了出来。
郗羽弗在夏侯全走后,仔细打量了他送来的那三匹羽纱,觉得不是平常所见之物,虽宫中的物件民间是轻易见不到的,但她家贵为皇戚,因此宫中凡有新鲜物件,皇太后也都会赏赐给郗囯彰的,可今日这几匹羽纱却是从未见过,郗羽弗忙谴了翠啼去泽轩宫和凤蒂宫去看看她们是否也得了赏赐。
等了不多时,翠啼便会来说:“回小姐,皇上单只赏了您一人,另外两位娘娘并没有赏赐。”
“你可问清了。”
“千真万确,我还听说,皇上赏您的绸缎原是太后她老人家要赏给您和另外两位娘娘的,可皇上竟全赏给了小姐一人。”郗羽弗听翠啼这样说,整个人都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翠啼见状,不禁也慌了,却又是别无他法,只在旁默默地淌眼泪。过了很久,郗羽弗才缓缓说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步都错不得。”抬头见翠啼已哭的似泪人一般,又忙安慰了她几句,翠啼见郗羽弗也有些乏乏的,便掩门出去了。
郗羽弗在翠啼走后,也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待到醒来时,却见房中一片漆黑,待要叫翠啼来掌灯时,却是怎么喊也无人回答。带要自己亲自起来时,才手足竟皆上了铁链,全然动弹不得。郗羽弗心中害怕,,早已是急得哭了起来。不一时,房门被人打开,郗羽弗这才知道是白天,皆因窗户被钉了木板,这才漆黑一片。因逆着光,郗羽弗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见他们手中似乎端着酒杯,一进来便说道:“特奉皇上之命请娘娘将这杯酒喝下。”
郗羽弗心里清楚这是杯毒酒,便死命拒绝。口中嚷着:“我要见皇上。”
“臣等正是奉皇上之命,娘娘要有什么想问的的,喝了这杯酒,一并去问皇上吧。”他二人不由分说捏住郗羽弗的下巴,要将酒灌下,郗羽弗紧闭双唇,拼命摇晃,试图挣脱。突然被人摇醒,及至睁开眼时,才发现此人正是翠啼。环顾四周后才发现原来方才的不过是一场梦罢了,郗羽弗于是略松了口气。
“小姐,您方才梦魇了。”翠啼见郗羽弗脸色煞白,便安慰她说。
“嗯。”郗羽弗此时仍然心有余悸,,在床上呆呆坐着。
“小姐,快到时辰了,您该准备了。”郗羽弗现在神情恍惚,听翠啼这样说,便从床上站了起来,翠啼于是唤了几位宫女进来替郗羽弗梳洗。郗羽弗坐在镜前,却始终无法忘记方才梦中的景象,后背一直冒着冷汗。
仉晟暄坐在章诚殿内,想着该如何应对太后为他挑选嫔妃一事。郗囯彰是太后的心腹,太后此番所为无疑是想借机拉拢郗囯彰,侯振邦等人,以此巩固她在朝中的地位,自己手中虽有离间太后与郗囯彰的把柄,但此时时机尚未成熟,不可贸然行动。为今之计只能是顺水推舟,待到自己真正掌握朝中大权,方才能彻底清除太后在朝中的势力以及太后安插的一切眼线。正在想着如何应对之时,只听见夏侯全在外间说道:“皇上,时辰到了,是否移驾至裕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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