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再过几个月就要科举考试了，分文考和武考，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规定文、武考前十名分别能与本朝第一才子翰林大学士臧思凡、忠武大将军虞勇切磋才艺和武艺。平民布衣出生的忠武大将军如今受到皇上的器重，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全国各地的青年才俊纷纷效仿，因此今年报名人数较往年都要高出许多。

梓玉知道要科举考试，是通过边夫子。是这样的，一日，边夫子突然来店里吓了卢母一大跳，以为梓诚在学校闯祸了，赶紧请进来茶水、糕点伺候，讪讪地说：“夫子，我家梓诚就是太调皮，不懂事，劳您多费心了，您放心，我一定狠狠打他一顿”。

边夫子站起来拱拱手：“大娘误会了，边某今日前来是来告辞的，我已辞去教书先生一职，专心准备科举考试，承卢小姐每日送来糕点恩情，边某有感于心，特来谢拜”。说着就要拱手行礼。

梓玉赶忙扶住制止：“先生言重了，小小糕点不成敬意，先生言传身教、教导小弟成人成材，请受一拜”她是真的很欣赏边夫子的人品，梓玉唤来小弟梓诚，让其跪下规规矩矩地给边夫子磕头。

边夫子扶起梓诚，笑着说：“梓诚近期进步飞快，让我刮目想看，尤其是一首四言绝句《雪夜破屋思双亲》，情感真挚，主题鲜明、用词对仗工整，真乃佳作。”

“哎呀呀，梓诚都会作诗啦，都是夫子教得好啊”，卢母听到夫子夸自己儿子，笑得合不拢嘴，“快，你怎么写的，念给娘听听”。

梓诚支支吾吾，见大家都在看他，脸涨得通红，半响蹦出一句“忘了！”

边夫子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了，卢母送他出门。

“梓诚！”梓玉叫住想开溜的小弟“你告诉姐姐，这首诗真的是你写的吗？”

“那当然了，不然呢？”梓诚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道。

梓玉走过去蹲下，轻轻摸摸梓诚的小头颅，说道：“你可以书读得不好，人生也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但一定要做一个诚实、正直的人，投机取巧、旁门左道不可取知道吗？”

梓诚点点头。

“你住过破屋吗？双亲健在又每日同你住一屋，你为何又会在下雪的夜晚思念双亲呢？现在你告诉姐姐，这首诗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梓玉问。

梓诚低着头不语，半响轻轻摇摇头。

一旁听着的潼潼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梓玉跟前，“梓玉姐，对不起，诗是我写的，梓诚哥说他不想写作业，让我代劳，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你是说梓诚所有的作业都在你在帮他写的？”梓玉问。

潼潼点点头。

卢母送边夫子到巷子口折回家，恰巧听到对话，气得抄起一旁的擀面杖怒气冲冲杀过来：“你这个臭小子，我说怎么会突然改性了，倒学会旁门左道了，看我不打死你”，梓诚仓皇而逃。

梓玉觉得很奇怪，问潼潼“你识字么？原先可有念过书。”

潼潼摇摇头，“从不曾上过学堂，梓诚哥回来我一时好奇借他的书本看，不认识的字会向他讨教，这几个月来，每日送糕饼到学校去，我趴在窗口听夫子讲课，有时候半个时辰，有时候一个时辰，也认识了很多字”说到后面声音也轻了，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梓玉姐，店里那么忙我还出去偷懒，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梓玉听了心中五味杂陈，“是姐姐不好，你也到了该念书的年纪，你虽换我一声姐姐，可我却没有顾虑到你，你放心，姐姐一定让你和梓诚一样到学堂去读书。”

“不要不要”潼潼头摇得像拨浪鼓，家中什么光景他是知道的，不想再增加负担。

梓玉心中却已打定主意：“《雪夜破屋思双亲》这首诗是怎么写的，能背给姐姐听听吗？”